涂霁原创 | 年年清明节

发布于 2021-04-03 06:43

涂霁

年年清明节

       转眼又到了清明节,在我们老家,清明扫墓,称为“上坟”,时间定在清明节的前三天及后三天。而我婆家这一族姓是个大户族,一般每年都是在清明节这天,族中每户有代表性的男丁,也可带上女眷孩子,从四方回到一个相距集镇不远的老村庄,有时是不约而同地,在这天的一大早到村后山“上坟”。

  2019年的清明节前一晚,一位在外地工作的兄长回到老家,招拢着本族姓的男男女女聚于镇上一餐馆。满满的四桌,热闹中彰显出某种发达与兴旺。

清明节一大早,各家各户用竹筐提着纸钱炮竹,在蒙蒙细雨中赶到村后山的大祖坟处祭祖,继而再各自奔向自个分门户的先人坟前祭拜。在先人墓前,年长者会向年青后辈讲述一下他也许是听来的,这些墓中人久远或不太远的生平往事。勾起我们对先人在世时轮廓的想像及一种或淡或深的怀念。

芳草萋萋,树枝丫缠缠绕绕,这些或婆婆公公、或爷爷奶奶、或太太、太爷、或更早先人的墓散落在这些山岗凹地处。这些在他们下葬前风水先生看过的风水宝地,或依山傍水,或向阳温暖。和着山风的轻拂,伴着青草树木的一岁一枯,这种来于自然归于自然的和谐,又带给人心灵某种宁静。

来到墓地,“上坟”者都会仔细清理其周围的杂草树枝及藤蔓,继而燃放纸钱炮竹,再虔诚跪拜。好似后人对先人的一种深切看望,一种力所能及地照料。


细雨绵绵中,扫墓者虽披戴了雨具,但林草上的雨水还是会沾湿衣裤,双脚也沾满了泥浆。山风阵阵吹来,寒意袭身。寂寥空旷的林野间,不时响过一短阵一短阵的炮竹声,给这个特殊的日子增添了一分朝拜的肃穆。在崎岖山林里,踏草跨石越藤,一路而来,不时见到白飘带在某些坟头随风飘动,那是他们的后人已先一步祭拜完毕。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人,血脉相连里,传承绵绵不绝。
     来上坟的多半是男丁,女眷们多留守家中,分在两三户妯娌或婶子的家里帮忙做早饭。等上坟结束后,无论多么的晚点,陆陆续续回来的人们集齐,再一同吃上这顿早餐。大人们入席,孩子们四周围拢。族里这种相聚甚至比过年更热闹,也更无拘无束些,因为都是本家人,拥有的是一个共同的祖先。

 过年是生者的相守相聚,而清明则是生者与先人逝者的隔界对话。这是一种对先人的缅怀,一种对根的追寻,是我们一次次安放灵魂组建精神家园的道道里程。随着岁月的沉淀,这份执着越发如父辈们一样深沉于心底,绵长又深远地影响着后代人。
     我们这里嫁出去的姑娘,清明多半回婆家祭祖,娘家一般是不允回去的。但每年,我都会从哥嫂、弟媳或侄子的微信中探寻到娘家人回乡朝祖的诸多信息。从微信来源的那些图片画面里,见到故乡老屋一点点在破败,树木蒿草已长满院中、房前及屋后,老屋被包围掩映其中,似乎要在时光里一点点归隐。我脑海中开始还原着我曾经熟悉的一房一屋、一山一水。故乡,随着整村人员向集镇的搬迁,它在一点点远去,朝着回归自然的路上,好似在离我们越来越远。而清明节的朝祖,看到先人的坟茔,又觉得人与自然其实本就为一体。

 2020年的清明节是一个暖阳烤身的日子。受疫情影响,族里人没有扎堆相聚,而是每户自行择时间朝祖。我家是孩子由其父亲带领着,两人共同参与。希望生活在小城的孩子,在年年的清明节回乡祭祖里,加强对寻根问祖的一次次记忆。进而将这些记忆熔铸到生命中,成为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庚子年的清明节,也是烈士纪念日。我们在纪念先人时,不能忘怀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中牺牲的烈士和逝世同胞。今年的清明节,值此建党100周年,我们更不能忘怀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英勇牺牲的一批批先烈们。

  在人生和人类历史的湍急河流中,是先人和先烈们在前方拽拉绳索的一端,然后才有后人后辈们紧握绳索涉水前行。这种力量的代代相传,构筑了人类顽强不屈的精神底蕴,一代代,生生不息。

  年年的清明节,在缅怀中述说、加强着这种传承,也让我们慎终追远,继而汲取力量慨然前行。

  年年的清明节,君不见,被热血染红的杜鹃花怒放着,一丛丛,一簇簇,满山遍野。

作者简介

涂霁

70后

在行医的途中捡拾一点文学梦,

给人生注入些许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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