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凡是能立起脚尖的地方,都能起舞

发布于 2021-04-06 14:29

想把我唱给你听 阿杰和菲菲 - 想把我唱给你听

床上床下,田间地头,甚至是妈妈的生肉铺里,凡是能立起脚尖的地方,都是她跳舞的场地……

前几天,一位云南的11岁小姑娘邬刚云,火遍全网。

一时间,人们由此又想起了那对在屋前田埂跳舞的温州瑞安夫妇,还有那个独自满脸沉醉翩翩起舞的农民工,跳的还是孔雀舞。

人生实苦。但正如尼采所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人生怎会没有愁苦,可最让人愁苦的莫过于你只沉浸于愁苦。

前一阵子,我有些焦虑。

工作忙碌、母亲住院手术、自己身体也出了好多状况可我无暇自顾。我每日里像个陀螺,在各个战场仓皇奔突。很多中年少女的真实写照:奔波、苦楚。

人到中年,很多东西都走了,比如亮丽的青春、旺盛的精力、清澈的双眸、纯美的容颜、窈窕的身段;很多东西都来了,比如越来越多的告别、分身乏术的无奈、焦头烂额的兼顾、两相矛盾的为难、疲于奔命的辛酸……

那是个原本春雨绵绵的正午。

乌云密布。术后的母亲仍在浅睡、输液,我不敢闭眼,在一旁守护。数十个群的信息此起彼伏,我很想不管不顾,可每隔两秒我就会看一眼,尽量及时应答回复。

终于,在一阵疲惫引起的眩晕后,我站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透过寸把宽的缝隙,我呼吸到了新鲜些了的空气,看到了窗外料峭春寒中的盎然春色。

不远处,便是一树繁花。

应该是白玉兰吧,硕大的花朵散发着浓郁的香,雨后初霁,阳光毫不吝啬地映射在树干上,周遭的一切便都披上了一层金色霓裳。

白玉兰片片精巧的瓣,似在晶莹的冬雪中浸润过,又似用玉石雕刻而就,美得恣意、开得率性。她的绽放是那么的骄傲,纯粹得连叶都多余,就在那光秃秃的枝干上,蓦地就生出了那般洁白的花萼,亭亭玉立,袅袅娉婷,每一阵风过,我都能听见她仿佛有话对我说。

阳光下,微风里,白玉兰向苍穹伸展着枝干,无叶无绿,无忧无虑,朵朵向阳、优雅盛放。生命如此美好蓬勃。

草地上,花坛旁,尽显医院人间百态。探望的家人、去做各种检查的病人,行色匆匆的各色人等,生活如此无奈奔波。

活着,不就是这样么?

花开花谢、潮涨潮落。

阳光下,做个孩子;风雨中,做个大人。

开心地笑也好、悲伤地哭也罢,我们最需要的,不正是一颗淡然安然的心么。

伫立窗前良久,我深呼吸,脸上渐渐扫去阴霾浮上笑意,一转身,恰母亲醒来。

我说:再过两天,我们就回家。

多年前,有一次我自己住院。隔壁病房的一位女子,三十刚出头,只道是胃溃疡收治入院,不承想,查出了肝硬化,晚期。

她遇人不淑、所嫁非人,丈夫对她和孩子都不管,她生病后,只能由父亲在老家帮她照看孩子,而陪护她的,是她年迈的母亲。

刚摘掉了胆囊、自诩从此为“无胆英雄”的我出院那天,情绪并不高。反倒是她爽朗地笑着,叽叽喳喳和我聊天,过来送我。

她说,原来一直想减肥,减不掉。这下正好,一个月不到,瘦了十公斤。见她母亲愁眉不展,在羡慕已经能出院的我,就说:好啦好啦,再过几天,我们也能回家啦……

我不知道她是否知晓自己的病情。我只记得,在与她微笑道别后,一出病房,我无语凝噎。

而追出来送我们的她母亲,泪如雨下。

那年,那天,窗外的花,也开得灿若云霞,宛如起舞的精灵,又似阆苑的仙葩。

耳畔响起朴树的歌声:那片笑声让我想起那些花儿……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那些花儿,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似水流年,转瞬天涯。

人生每一次相逢,不会都是繁花相送。

人生每一种际遇,却都可以淡定从容。

在关乎坚韧、乐观等人生命题上,这位萍水相逢的病友,堪称我的老师。

事隔多年,我依然清晰地听得见她豪爽到“没心没肺”的笑声。每有难事或感悲伤时,这片笑声就能跳出来,给我温暖而坚定的力量。

这些年来,我还尝试着用文字,把这股力量传递给更多的人,我试图让自己和世间女子知道,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翻不过的山,千难万险、激流险滩,终将跋山涉水、谈笑凯旋。

长着嘴,就要用来歌唱和欢笑;

长着腿,就要用来奔跑和舞蹈。

又是一个人间四月天。

月华如练。月下的你,可曾衣袂翩然、起舞翩跹?

作者:若云

编辑:严艺
校对:羊娴
审核:孙蕾

注:歌曲、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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