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要孩子吗?我成全你!”她忍痛闭眼.一天后撞见她吃葯他勃然大怒,“少爷,夫人那是绝症的止痛丸,不是辟子丸…”“糟糕!”
发布于 2021-09-01 00:52
林溪的工作,是给往生的人画像。
每一个从医院送来殡仪馆的人,在入殓师化妆后可以自费选择让她画像或者直接推去火葬场。
但这几天,她从早到晚都只给一个人画像——她的丈夫沈兆泽。
婚礼当天,酒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突然砸了下来,让沈兆泽当场毙命。
婚礼变葬礼,新娘变寡妇。
所有人都唾骂林溪常年不跟活人打交道,是个晦气的扫把星,克了自己的丈夫。
沈母痛心疾首,让林溪跪在沈兆泽的遗体边,给他连画七天画像,当做赎罪。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林溪看着满地的画纸,神情晦涩而又木然。
一阵脚步声响起,林溪手中的画笔顿了顿。
“怎么,我哥走了这么多天,你连一滴眼泪都不流吗?”沈淮宁的声音刻薄而又冷血。
林溪将注意力集中到宣纸上,嗓音平静:“我在工作,请不要打扰。”
“工作?”沈淮宁揪住林溪的手腕,逼迫她看向被白布盖住的人,“这里躺着的是你丈夫,你现在是给他服丧忏悔,不是工作!”
“沈淮宁,结婚证上登记的是你的名字,我的合法丈夫也是你。”林溪忍着涩意提醒道。
沈淮宁被她的话激怒,直接抬手掐住她的颈脖。
“住嘴!要不是你使手段,我哥又怎么会拿错我的身份证跟你领证!”
林溪面色因为缺氧涨得绯红,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
下一瞬,沈淮宁松了手,任她像瘫软泥一样蜷缩在地上。
“看在你肚子里还有我哥骨肉的份上,我先放过你……但孩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会送你一家三口团聚。”
说罢,他正对着沈兆泽的遗体深鞠了一躬,随即抬脚准备离开。
林溪看着他的背影,沙哑开口道:“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愿意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沈淮宁步子顿住,用冷至骨髓的眼神扫了她一眼:“我的种?林溪,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酒会上跟你一起的是我哥,跟我一起的是青伶,她肚子里的才是我的孩子……你要是再乱认关系,我不介意让你们整个林家给我哥陪葬!”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林溪再也忍不住让泪水淌落。
沈淮宁和沈兆泽是双胞胎兄弟,她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沈淮宁,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沈淮宁的视线一直都落在他的青梅竹马叶青伶身上。
沈兆泽知道叶青伶不是个好女人,一心想撮合林溪和沈淮宁,于是便在结婚证一事上偷龙转凤,等林溪发现的时候木已成舟根本来不及阻止……
回想起过往之事,林溪的心更是涩痛不已,她扭头看向沈兆泽,丝毫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死人。
“兆泽哥,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知道所有真相……”她哽咽道。
回应她的,只有无声的寂静。
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由远及近,林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门口。
穿着一身素白衣裳的叶青伶站在门口,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林溪冷声问道。
叶青伶挑了挑眉,抬手轻抚过微微隆起的腹部:“自然是要这孩子来见他父亲最后一面。”
“总有一天,沈淮宁会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哥哥的!”林溪蜷紧手指,语气带怒。
“已经没有那一天了……”
叶青伶幽深说着,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一把锋利蹭亮的匕首正在她手中!
“你……”
林溪瞳孔骤然一缩,她慌忙护住自己的肚子往后退,叶青伶却步步逼近,拽着林溪一扯!
呲——
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
鲜血染红了林溪的手,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林溪愣住,看到叶青伶瘫软着身子朝一侧滑倒,匕首直直插在她隆起的腹部上,素白衣裳尽是血色。
叶青伶的匕首是给她自己准备的?
嘭——
没有关严的门被人猛地撞开,一身寒气的沈淮宁冲了进来。
“青伶!”他一把推开林溪,然后小心翼翼抱住叶青伶。
“淮宁……不怪林溪,是我自己不小心……”叶青伶虚弱说着,肚子上和身下全都溢出了一片红。
沈淮宁用杀人的眼神瞪向还在发懵的林溪:“林溪!要是我和青伶的孩子不保,我要你们林家血债血偿!”
说完,他抱着叶青伶匆匆离开,徒留一室血腥和寒冷给到林溪。
林溪低头看着手上的血,浑身彻凉。
第二天,沈家来人将沈兆泽的遗体运走火化,林溪的酷刑也得以结束。
她疲惫地从殡仪馆离开,站在茫茫街头却感觉自己身无去处。
沈家断然是不能去,而林家……
爸妈还会要她这个扫把星女儿吗?
林溪思索片刻,还是打车回了林家老宅。
只是刚到家,便林父林母被几个黑衣人围在了门外,还有人拿着法院的封条贴满了所有门窗!
“爸!妈!”林溪匆忙推开栅栏门走进去,怒问那些人,“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封我们家!”
她话音刚落,林母已经一个巴掌甩来,打得她措手不及。
“沈淮宁恶意收购了你爸公司其他董事的股份,现在林家已经破产到负债累累了,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林母哭骂道。
林溪一阵耳鸣,捂着脸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个男人说过若叶青伶腹中孩子不保,他就会林家下手,这便是他的手段?
“我警告你,不管用什么手段,立马去给沈淮宁求情,要他放过我们林家!公司和别墅都是爸妈苦心留给你弟弟娶媳妇的财产,一个也不能少!”林母对着林溪呵斥道,眼中丝毫没有一丝母女情分。
见林溪红着眼不说话,林母又是一巴掌扫了过来,但是还没落下便被林父拦住。
“小溪也不好受,你别再打骂她了……”林父叹息一声,转动无神的眸子看向林溪,“沈淮宁说你拿刀捅了他未婚妻,爸相信你不是那种人,你去找他解释清楚,要他放过咱们……房子没了爸还能再买,要是经营十几年的公司没了,爸也活不了啊……”
林父看着林溪,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林溪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爸,我这就去找他……”
她上了出租车,拨打了沈淮宁的电话,但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想起叶青伶现在的状态,也猜到沈淮宁是在照顾那个女人,便直接去了沈氏投资的皇家医院。
到护士站问询了一番,找到叶青伶所在病房,果真看到了沈淮宁。
“沈淮宁,你放过我家人,有事冲我来。”林溪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沈淮宁刚哄睡叶青伶,听到林溪那不知悔改的语气更是怒气肆涨。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他冷声斥道。
“我没有伤过叶青伶,那匕首是她自己带去,然后自导自演了那一出戏……我没有错,我们林家更没有错,但你要是想发泄不满,冲我来,别动我家人。”林溪不卑不亢道。
沈淮宁阴沉着脸地将林溪逼到走廊墙边,居高临下看着她:“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要死不活的欠揍样子……你说青伶自导自演,有谁演戏会割了整个子宫为代价?林溪,你把我当傻子吗?”
“什么?”林溪懵住,她没料想过叶青伶那一刀会伤得那么严重。
“还有什么谎一次性说出来,我让你们林家人死得明明白白的。”沈淮宁冷声说着,如同刽子手般无情。
想起林父痛心疾首的沧桑模样,再听着沈淮宁冷血的话语,林溪深吸一口气,对着面前这个男人弯下双膝,跪了下来——
“求你,放过林家。”
她将尊严和真相一并撕碎,卑微跪在了沈淮宁的面前。
沈淮宁的背脊一僵,他没料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对他下跪!
“你终于承认了……”沈淮宁抬起林溪的下巴,看着她那双泛起水雾的倔强双眸,“青伶失去了孩子和子宫,我凭什么放过你和林家?要不是你肚子里有我哥的骨肉,我真想割下你的子宫还给青伶做补偿!”
林溪的心,仿若比尖刀刺入般血流不止。
眼见沈淮宁要往病房里走,林溪一把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我把孩子和子宫都还给她,你放过林家好不好?”
自幼以来,母亲重男轻女将所有的疼爱都给到了弟弟林冬赫,只有父亲对她还算和善。
父亲说过,他苦心经营的公司要是没了,他会不想活了的。
林溪除了求沈淮宁放过,找不到别的解救办法。
“林溪,你贱不贱!”沈淮宁一脚踹开她,神情带着厌恶,“等你生下我哥的孩子,不用你说我也会摘了你子宫!”
说完,他便命保镖将林溪从病房拖走,眼不见为净。
林溪再也不能靠近病房,但是也没离开医院。
没能让沈淮宁放过林家,她更是没脸回去见父母。
中午时分,林母夺命般的电话连番打了过来,林溪刚接听,便听到母亲的凄惨的哭叫声。
“你爸跳楼了——!”
林溪腿一软,什么都顾不了匆匆朝家赶去。
林父是在公司天台跳的楼,血溅一地,但在空调外机上得到了缓冲,所以没有当场毙命。
但脑部受了重创,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每天上万的续命费,林家根本没钱支付。
病房中,林溪跪在林父病床前,林母拿着衣架狠狠地打着她。
“都怪你,都怪你!什么事情都办不好,害得公司破产,又害得你爸跳楼!要是你爸醒不来,我也不活了!”林母边打边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林溪一声不吭,任打任骂。
衣架已经被打变形,林母也打累了,她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看向林溪的眼神依旧充满怒气。
“赶紧想办法去给你爸准备医药费,嫁到沈家一分钱彩礼没有,反而还赔了家里的一切!克死了你老公,现在又克你爸,赶紧滚,看到你就晦气!”
林溪麻木地站了起来,后背疼到失去知觉,但她却丝毫没有在意。
害得父亲跳楼,这些殴打都是她罪有应得。
“妈,弟弟手上还有一百万美元的留学金,能不能先从他那边挪点过来救爸爸?先解决燃眉之急,我再去沈家……”
林溪的话还没说完,林母已经一个巴掌甩了过来。
“你这个败家玩意儿,还想打你弟弟的主意!那些钱是他留学的家当,一分钱不能动!”
林溪没再说话,顶着红肿的脸颊低头走了出去。
小腹隐隐作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情绪压抑低落而受影响。
林溪抬手轻抚隆起的肚皮,眼底的微光在渐渐消散。
她打了出租车去沈家,车只能停在路边,还要走一段上坡石路才能到达别墅院子。
林溪刚要往上走,便看到石路两排的路灯柱上挂满了牌子。
牌子上有林溪的照片,还有一行醒目的大字——
“林溪与狗,不得前进。”
看到那八个大字,林溪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知道沈家人因为沈兆泽的死讨厌她,但从来不知道他们厌恶她到了这个地步。
那场事故明明是酒店的全责,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她的错?
林溪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前进。
如果过去,那些刺目的牌子就是齐刷刷在打她的的脸,践踏她的尊严。
可如果不过去,她便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寻到钱给父亲做医药费了。
林溪咬牙,僵硬地迈开步伐朝前走,一步比一步沉重。
走到一半,别墅的阳台方向传来了咯吱声。
林溪刚仰头看,一盆冷水瓢泼而下,将她淋了个落汤鸡。
“呲……”她冻得打寒颤,鸡皮疙瘩全都凸了起来。
泼水的是沈家女儿,沈淮宁两兄弟的妹妹沈心怡,因为沈兆泽的死没少找林溪撒气。
“哟,这底下站着的是人还是狗啊?”沈心怡顶着一头爆炸黄金头,像个小太妹。
林溪抹去脸上的水,平静看着她:“我肚子里还有你哥的孩子,请注意措辞。”
“你威胁我?”沈心怡杏仁眼一瞪,拿起旁边的花盆就往林溪身上砸!
但她刚举起来,就被一只大手从身后拦截住。
“伤了她没事,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沈淮宁拿过沈心怡手中的花盆,放回了原处。
“谁知道她怀的是不是野种!”沈心怡气得跺脚,狠狠瞪了林溪一眼随即转身回了屋。
沈淮宁垂眸看着林溪:“上来吧,已经让佣人给你留门了。”
他的语气,就好像早就知道林溪会过来沈家一样。
门口,佣人给林溪递了毛巾。
“擦擦吧,这是心怡小姐的洗脚水。”佣人说道。
林溪的胃里一阵翻滚,但还是生生忍住了这份屈辱。
“谢谢。”
上了阳台,沈淮宁还在栏杆边等着她。
“灯柱上的牌子挂上后,还没有一条野狗敢从这里经过。”沈淮宁的话语很犀利。
他的言外之意,林溪听得懂——
狗不敢来,但她林溪敢来,自然是连狗都不如。
“我父亲因为公司破产跳了楼,需要高昂的医药费,但林家的钱已经被你设计掏空,而我不仅是林家女儿还是沈家媳妇,自然只能来沈家借钱。”林溪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沈淮宁将手插在裤兜,清冷地扫了面前女人一眼:“沈家媳妇,你也配?”
“不管我配不配,已经不重要了。”林溪自包中拿出一份已经被打湿的文件,递给了沈淮宁。
沈淮宁接过一看,瞳孔微微一缩——是离婚协议。
“你放过林家,我放过你,等孩子生下来做完亲子鉴定,是你哥的留在沈家,是你的我带走,不需要你负任何责。”林溪说道。
沈淮宁听着她的话,极为刺耳。
他一把撕了手中的协议,再毫不留情直直甩到了林溪身上。
“离婚?你现在名义上是我哥的妻子,他头七刚过你就想离婚……林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女人!”
“沈淮宁,你搞清楚,我是要跟你离婚,不是跟兆泽哥!”林溪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释了。
“那又怎样?反正只有那结婚证才能束缚你和沈家的关系!”沈淮宁冷冷看着她,嗓音寒凉。“别忘了,你欠青伶的孩子和子宫,欠我哥的人命,我全都会连本带息找你索要!”
“钱我不会给,婚我不会离,你爸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
“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我暂时不会对你动手,滚——”
说完,他便负手朝屋里走去。
林溪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底的光变成死灰色。
“沈淮宁!”
她叫住了那个男人,然后从包中拿出了早已藏好的剪刀,再拉开衣服拉链,露出隆起的雪白肚皮。
“你要干什么?”沈淮宁呼吸一顿。
林溪凄惨笑了笑,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孩子、子宫和这条命,我都给你……我最后一次求你放过林家,救救我爸……”
刀起刀落,剪刀划开了她的肚皮,刺破了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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