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讲座|齐新宇:数字经济的商业趋势与投资机会

本次讲座旨在分享近这几年间关于数字经济商业趋势，以及对于未来五到十年内投资机会的理解。

趋势一 商业越来越普惠

如今以用户和市场的视角来看待“普惠”问题，商业普惠具体表现为以下三点。

（一）长尾用户被更好地服务

长尾用户即指过去商业机构无法覆盖的用户。进入到数字经济时代，以移动互联网，AI大数据为首的数字技术，其对商业最直接的影响表现在于长尾用户能够更好地被服务。以偏远山区用户的用电为例，尤其在人口稀少的地区，为其铺设电缆的成本很高，为偏远地区一个用户提供用电的边际成本远远高于给一个城市用户提供电力的边际成本。由于收益无法弥补成本，大多数商业机构不愿意触及偏远地区居民、贫困居民以及一些特殊居民等长尾用户，为其提供服务，因此偏远山区用户的用电服务长期以来由政府提供，即普遍服务——自然垄断的公共服务类行业保证向所有用户提供同质同价服务。

但是在数字经济的推动下，这一类用户如今越多地得到了触达。对于电力、铁路等行业，其固定成本很大，但由于网络外部性和长期规模经济的存在，用户最终接入时成本已趋于零，这也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偏远用户也可以得到服务的原因。

以支付宝为例，由于移动技术和智能手机的普及，支付宝为用户提供移动支付的成本很低，因此即便是视障人士也可以享有服务；以快手为例，其用户集中在经济相对落后的地区，据2018年数据显示，有2.3亿小镇青年活跃在快手平台上，而以往缺少更好地符合他们需求的产品平台；以美团为例，其服务也日渐提供给更多的下沉市场。

（二）下沉市场成为最有商业价值的客群

以京东和淘宝为例，二者在电商领域“双雄称霸”，2017年之前，所有人都认为电商格局已经确定，男性用户多集中于京东，女性用户多集中于淘宝和天猫，然而2017年拼多多横空出世，抢夺了大量的市场份额。这使得人们第一次意识到，下沉市场拥有更多的商业机会和价值。

下沉市场存在着更多的长尾用户，这些用户的需求在过去很难得到满足。拼多多的“桅杆商业模式”，相比淘宝和京东而言，其提供的产品价格和质量都相对而言更低。高价值高价格的产品，使得大量下沉市场的群体的需求在京东和淘宝上很难得到满足，因此拼多多获得了商业机会。

下沉市场的现象不光存在于互联网领域，以好特卖为例，2020年三月份正处于疫情最紧张的时期，大量店铺关门，所有人都对市场存在着不确定预期，而这种预期也酝酿了新的商业机会：人们日常所用的日用品，也称之为快消品，如洗面奶、牙膏、小零食等，这类工业生产的快消品都有保质期，因此在商场里总会存在即将到期而仍未出售的产品，即临期品。仅仅在上海，每一年产生的动态的临期快消品的价值接近300亿人民币。而临期快消品无外乎两种出路：一是到期日没有卖掉，进行无害化处理后进行销毁，即临期品在过期之后就成为了拥有者的负资产。

现实世界中临期快消品分为两类，一类是保质期过了二分之一，被称为黄牌产品，一类是保质期过了三分之二，叫做红牌产品。一般而言黄牌产品不能进入柜台，只能保存在仓库里。然而另外一方面，存在着无法买到正品商品的偏远地区和穷困消费者。因此存在正牌商品被积压仓库，而有需求的人却只能购买仿冒产品的情况。好特卖则以此为商机，大量收集临期快消品，以一到三折的价格进行出售，从而在全国新零售成为了一项明星项目。 

（三）服务更优质、更便宜和更便捷

如好特卖就提供了更便宜的产品，而共享单车、各类移动app如腾讯会议等，都在数字经济的支持下为人们提供了更优质、更便捷的服务。

趋势二 企业越来越寡头化

在数字化经济的时代，数字巨头倾向于一家独大。

（一）企业越来越大

从美国一百强企业的合计营收来看，其所占美国GDP的比重在逐年提升。即使在资本市场上，以资本进行衡量，企业的规模也是越来越大的。疫情以来，巨头的股票价值越来越高，市值越来越大，而企业的市值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企业的规模。全球市值最大的十家公司里，有七家都是科技巨头。

（二）流量与用户越来越集中

无论是阿里巴巴还是腾讯，或者是亚马逊，其用户都是十亿级别的。这样的用户体量，在工业化经济中是难以想象的。即使是上世纪市值最大的沃尔玛，在其历史上也没有达到过十亿用户，而亚马逊在全球有20亿用户，Facebook则有27亿用户。

（三）赢家通吃现象越来越明显

从企业营收角度来看，中国五大互联网巨头单纯在广告收入上的市场占比越来越大；从用户流量占比角度来看，头部企业的用户流量占比也是越来越高。无论从用户、收入还是市值角度来看，企业越来越大，赢家通吃的现象也越来越明显。

趋势三 大企业之间竞争越来越激烈

（一）企业更新迭代速度加快

1955-1994年，互联网浪潮来临之前，美国500强中新企业增加的速度为每年8.7家；1995-2016，美国500强内新企业增加达到了每年14.2家。该变化意味着新企业出现的速度加快，想要维持在五百强内的位置更加困难。同样，在中国五百强企业更迭的速度更快，2010-2016，中国500强内新企业增加达到了每年32.8家。

（二）科技企业之间的交叉竞争愈演愈烈

进入21世纪之后，新出现的科技巨头之间和以往的美国的大企业之间的竞争有很大差别。20世纪时，一个大企业往往会在某个领域具有非常强和稳固的地位，其很高的市场地位和进入壁垒，甚至会引发反垄断措施，然而21世纪的互联网巨头想要在某个业务领域稳定自己的市场支配地位非常困难，因为其他巨头也会想方设法进入该行业。例如微软、苹果、亚马逊等巨头都在云储存业务有所涉及，同样，支付领域和社交领域内的竞争也都非常激烈。

从经济学逻辑解释交叉竞争的原因：

（1）科技巨头需要用多元化来建立超级入口，巩固优势

21世纪互联网从pc时代转向移动时代，最重要的移动终端就是手机。手机不仅仅与用户生活相关，同时也是用户的工作工具，无论是联系、查看资料，还是休闲娱乐，用户的大部分时间会花费在手机上。因此，相比以前企业可以用广播、电视等方式与用户进行交互，如今手机成为了各种应用与用户进行交互的唯一方式。而手机屏幕大小有限，无法在同一页排列开所有的app，理所当然的，第一页的app将会吸引用户更多的目光，因此手机第一页也成为了商家必争之地。

从商家角度来说，只能提供单一用处的app，很难长期地获得用户的偏好，从而霸占屏幕第一页。大部分会选择将微信放在第一页，也是因为微信拥有更丰富的功能。因此所有的科技巨头为了占据用户更多的时间，霸占手机第一页，需要让自己的app提供更多元的服务，构建超级入口，巩固其优势。

（2）科技巨头需要用多元化来获得范围经济，即流量变现

好比卖眼镜时也会卖眼镜架、眼镜布等产品，范围经济会给企业带来充分的流量变现，因为企业为用户提供额外服务时，几乎并不需要重新付出额外成本。今天所有的互联网企业，几乎都在提供其竞争对手也在提供的服务，抖音逐渐从视频领域转向电商领域；腾讯也逐渐从通讯服务切入了支付服务，通过发红包的方式，培养了微信用户的心智，如今微信已成为中国最大的支付工具。科技巨头通过多元化来获得范围经济，从而实现流量变现。

（3）科技巨头需要用多元化获得二次增长曲线来保持活力

上图选择了用户过亿的中国互联网公司，将其分为了四个象限。事实上，在对企业进行分类时，已经很难对互联网公司进行区分。以微信为例，虽然广义上被定义成社交公司，但微信在社交领域几乎没有收入，同样，谷歌被认为是搜索公司，但从营收角度来看，谷歌大部分的收入来自于广告，它应该被认为是广告公司吗？再以阿里巴巴为例，阿里巴巴应该被定义成电商公司吗？而蚂蚁金服可以说是其“孵化”出的公司，二者有着高强度的关联和互补性，监管部门认为蚂蚁金服是一家金融企业，而蚂蚁金服认为自己是一家科技企业。事实上，这些认知上的差别和企业所进入的不同的、多元化的业务领域是有关联的。以滴滴为例，其日订单过亿，人们普遍将滴滴定义成出行公司，但其未来却致力于发展成为能源公司。

最让研究者困惑和感兴趣的是，互联网公司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业务的边界。科技巨头之间存在的这种激烈的交叉竞争，但对于企业本身而言，其在进行发展时，并没有给自己设限，企业或许是因为其主营业务而吸引到了上亿用户，但它们并没有局限于此。数字科技巨头能够突破边界的重要原因就在于服务数字化，这使得提供服务的成本很低，比如滴滴本身并不拥有车，但却成为了全球最大的出行企业。

企业进行交叉竞争的原因或许是如上三条，但企业之所以得以进行交叉竞争，侵入其他竞争领域，是与商业世界的数字化有着高度关联的，这种数字化使得硬件头部变少、获客更加容易、流量变现更加容易。

趋势四 大科技企业很难形成长期的优势

保守的观点认为，大企业应当受到反垄断的制裁，但实际上科技企业并没有拥有想象中的市场支配力，它们很难形成长期的竞争优势，原因有如下几条。

（一）规模经济逐渐消失

规模经济并不是可以无限延长的，用户数量可以无限增加，但是企业的多元化并不如想象中简单。以支付宝为例，支付宝拥有诸多功能，但目前为止使用最广泛的仍然是支付、转账和理财功能。支付宝收购饿了么以支持自己的本地生活功能战略，但表现乏善可陈，对于用户心智并无太大影响，本地生活功能并没有真正建立起来。普遍认为大企业“烧钱”即可实现自己的无限多元化，然而现实并非如此，超级入口实则是一个伪命题，当功能逐渐增多时，许多入口必定埋藏过深，支付宝便是最好的反例。这意味着由于入口的有限性，用户反而很难找到某些需要的功能，从而给用户带来了额外的使用难度，导致期待中的规模经济逐渐消失。

（二）企业走向成熟期，用户年龄上升

随着企业不断扩展用户群体，用户年龄层次会上升。以抖音、Facebook为例，二者随着用户增长进入平稳期后，用户年龄逐渐增长。它们的第一批用户都是年轻人，但是随着企业不断扩展自己的用户群体，用户的年龄层次会逐渐上升。以B站为例，最初B站用户年轻二次元用户较多，随后中年人、老年人也逐渐开始使用B站，目前B站也存在着中老年up主。所有的互联网平台，都有着从成长期转向成熟期过程中，用户年龄不断上升的特点，该特点会导致有一部分的最初用户离开该平台，导致“新生代”远离该平台。

（三）获取年轻用户，新独角兽不断涌现

十年之后，成长起来的Z世代仍然会是茅台酒的用户吗？十年后成长起来的00后、10后，依然会是B站用户吗？还是会根据他们的成长背景和偏好，从而产生新的平台呢？答案是会，回顾过往，每一代年轻人都会有更符合他们需求的，伴随他们一同成长的平台，且这种现象并不局限于互联网产业。因此科技企业可谓是“前有猛虎，后有追兵”，一方面大企业之间总是不断地在相同领域的业务内相互渗透，导致企业很难在固有领域维持优势，另一方面总有新独角兽依据新生代的需求不断涌现，导致大科技企业错过了新的领域的爆发。那么为何总是小企业开始在新领域进行发展？除了用户年龄层次的原因外，也与企业家的年龄有关，每一代企业家都有自己的年龄特征，对于世界的认知与自己的成长背景、认知角度、世界观和方法论相关，代际界限导致大企业的创始人无法永远走在时代前端，因此很难形成一个领域内的长期优势。

趋势五 创业越来越容易

为何企业的成长越来越快？为何现在认为创业越来越容易？原因有以下几点。

（一）数字技术让创业的门槛越来越低

如今各种各样的数字工具使得学习成本降低，同时整个数字技术基础设施已经建好，整个社会的创业生态转好，为创业企业提供第三方基础服务的公司越来越多，从而使得创业门槛降低。以前创业需要事必躬亲，如今许多事情都有专业的外包公司，创业公司更类似于一种集成化的存在。

（二）资本、技术、人力、信息等要素的整合速度加快，企业和行业周期加快

创业容易并非指创业成功容易，而是指发起、成立项目越来越容易了。

趋势六 大科技企业通过投资打造数字生态体

快手的上市导致腾讯第一季度的营收大增，引发人们对于腾讯投资版图的好奇，发现其总投资的外部企业的总市值达四万亿之多。通过腾讯的例子，人们研究发现，无论是腾讯，还是阿里巴巴，还是美团和字节跳动，都通过投资进入到了相当多的业务领域，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数字生态体。为何科技巨头热衷于通过投资打造数字生态体？原因有如下几点。

（一）业务多元化实现范围经济和流量变现

（二）单纯依靠自身难以快速实现多元化

（三）投资打造帝国版图

如前所述，大企业之间存在着激烈的交叉竞争，企业是通过多元化视线范围经济和流量变现的。实现业务多元化本身存在两个途径，一是企业自己开发业务，传统企业多倾向于采用此种方式，互联网企业如阿里巴巴“孵化”蚂蚁金服，腾讯“孵化”腾讯支付等，也是这种方式。但这种方式存在两个缺点，一是时间较长，在开发业务的过程中往往错过了许多时机；二是企业并不确定发展的具体业务，大企业也存在视觉盲区，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找到最合适发展的业务。在这种情况下，就存在第二个途径，即企业通过投资来实现业务多元化，打造自己的帝国版图。

通过对互联网巨头的投资版图进行分析，发现无论是腾讯，还是字节跳动，或者是阿里巴巴，它们投资的根本目的并非是为了营收，更多是为了符合其战略导向，为打造他们的数字生态体而服务。

未来最有爆发点的领域，一定是和数字高度相关的。

一、数字金融

当前数字货币，或者说数字金融，正处于这种萌芽的背景下：只有极少数人认为数字货币会成功。

疫情之后，黄金与比特币都相对美元一路高涨，说明在美元基础上的世界货币体系中，人们对美元产生了不信任。这是由于任何一个国家所发行的货币，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价值之锚，在国际局势动荡后，当原有货币无法继续实行稳定价格等职责，在失去价值之锚后，人们就会选择新的稳定的价值之锚，该价值之锚难以造假，价值稳定。

因而，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愿意重新选择黄金和比特币作为一种价值之锚，二者由于其稀缺性和难以被伪造的特性，登上了货币舞台。尽管比特币本身存在缺陷，很难在现实中真正意义上起到支付的作用，但其依托区块链等技术，可以在数字世界中成为新的价值之锚。

事实上，加密货币正在从数字世界的乌托邦成为链接真实世界的媒介，其在支付、跨境汇款、衍生品、权益兑换与交易、储值资产、融资等领域，正在发挥着作用。

简单介绍一下数字金融中存在着的其他一些有趣的方式。

SPAC：借壳上市的创新融资方式，设立特殊目的的公司，投资并购目标企业，以投资后形成的资产作为上市基础。上市的目的是寻找并投资高成长性的非上市公司。

DeFi：“去中心化金融”，运用区块链技术（包含智能合约，去中心化资产托管等等）将传统金融服务中的所有的“中介”角色全部由代码替代，从而实现金融服务效率的最大化和成本的最低化。

NFT：非同质化货币，具有不可分割、不可替代、独一无二等特点。NFT可以通过区块链手段，使得一个数字化资产本身，无法造假也无法分割。这可以使世界上的数字产品拥有以上这些价值属性，从而使得属于数字化时代的大IP时代到来。当前许多产品在数字经济领域几乎可以被无成本复制，如发表在公众平台上的短文章，以及人们日常使用的表情包等，但区块链技术给了保护数字产品产权的一种可能性。

二、数字商业

数字经济本身会使得数字商业本身发生巨大变化。中国的零售业、商业经历了从线下到线上的过程，在京东、淘宝等线上平台出现之后，销售场所和方式都转向了线上。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商业都有三个基本元素：人、货、场。

（一）数字技术重构了“人”、“货”、“场”

（1）数字技术重构了线上线下的获客能力。

（2）“人”、“货”匹配

当人们使用app时，会被推送各类广告，这正是一种最基本的获客方式。通过技术分析数据，app会对用户进行精准推送。

（3）“人”、“场”匹配

在过去，线下商场通过占据最佳地理位置，广发广告来将用户引流至场地，而如今线上引流的场变了，从实地变成了虚拟场，同时用户触达场的方式产生了改变，企业需要在不同的app上对不同的用户进行精准投放，从而达到精准获客。

（4）“货”、“场”匹配

事实上，目前线上线下商业已有机结合在一起，以盒马为例，既有线上app，同时也有线下实体场。盒马根据淘宝的邮寄地址、购买商品属性和价格来选择实体场，即线下场的建立是以线上数据为依据的，这是线上对线下的“反哺”。线下对线上同样存在着“反哺”，如线下商场形成的“热力图”可以反映出用户在不同柜台的停留时间，从而根据该数据对线下柜台商品的摆放进行调整，同时可以更完整地拼接出用户的真实需求和人物画像，从而完善线上推送的精准度，使得“货”和“场”的匹配度更高。双十一时，京东具有超快的发货速度，其在不同的区域建立仓库，而仓库的库存与区域内的大数据息息相关，最终完成高效配送。

（二）数字化的商品和服务

商品的数字化，体现在以数字技术推动商品服务。

（1）以数字驱动商品或服务的生产和供给

（2）商品和服务的数字化

（3）数字（码）硬件

（4）数字商业基础设施

以具体案例做解释：码尚-定制服装。服装存在巨大的库存，而由于生产出的东西没有真正意义上满足消费者需求，因此大量的库存会被销毁，即便是性价比最高的优衣库，其也有20%的库存商品会被销毁，使得企业损失极大一部分毛利润。

码尚认为服装除了审美方面的因素，合体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因素，因为码尚提供AI量体，输入不到10个参数，勾选身体特征，即可由AI大数据支持计算出成衣尺寸，下单后6-8天极速发货，一旦有任何问题，保返修重做。

三、数字医疗

数字技术对于医疗行业的改变，并不仅仅体现在药的原理，还体现在治疗方式上。目前中国的第一个数字药，已经通过了药监局的审核，正式投入市场。事实上有很多病都与心理有关，如失眠等。过去往往采用化学药，如今却更多地倡导数字药，通过分析用户的心理波动等，形成一套程序，而病人通过与AI对话，从而达到舒缓疾病反应的目的。

马斯克提出，数字医药和自动驾驶将成为下一个颠覆性的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