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瘾症:如何抉择,五十块钱的无爱婚姻,和五百块钱的婚外爱情
发布于 2022-06-03 06:53
讲述者:心蕊,女,八三年的金牛座,钱瘾症,不能算患者。
有人说我小气抠门,只占便宜不吃亏,我不认同,我觉得我这是理性财务观。
二十六岁之前,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嫁个富豪。
二十六岁之后,这个梦想破灭了,因为我嫁给了一个穷光蛋。
我嫁给我老公,缘于十块钱。
01
那天我从外地出差回来,快进城的时候,我乘坐的大巴坏在了路上。
司机打了几个电话,一时联系不到空车来接我们,无奈之下,只得给我们退了钱,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回去。
其他乘客都重新拦了车,我则决定步走回去。
于我而言,这实在是件两全其美的事。
已经距离城区不远了,辛苦一下,就能白赚一趟车费,司机在退钱的时候,并没有收走票,我还能到单位报销。
我拉着行李箱,沿着油路边惬意地走着。
不时地有车给我按喇叭,我都没理,我知道他们是想顺路拉个人,收点钱,以分摊他们的油费。
一辆白色的路虎停在我身边,车窗放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探过头问:“美女,搭车不?”
我摆摆手,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开着车,跟在我的身边,保持着和我一样的速度。
“走吧,我不收你钱的。”
听到不收钱,我就动心了。
矜持了一下,我上了车。
一路上,他不住地说话,他说他是做煤炭生意的,年收入好几百万,我就对他有了好感。
我的年龄不小了,但还没谈过恋爱。
以前,也有人追求过我,可他们的底细,我清楚得很,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要嫁个富豪。
我不会像其他女孩那样,嫁不嫁先谈谈再说,我是不会白谈恋爱的,要谈就谈结婚对象。
经过收费站时,他身上没带钱,要刷卡,可是收费站的网断了,刷不成。
他问我:“你有五十块钱吗?”
我当然有,但不能给他,是他自己说不收我钱的,早知如此,我就不坐他的车了。
后面的车不停地按喇叭,他承诺要还给我,我才勉为其难地掏出钱,交了过路费。
回到城区,我要下车时,他向我要电话,说是要给我还钱,我们就互换了电话号码,互报了姓名,他叫赵建国。
02
过了几天,赵建国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先向我道歉,说他最近很忙,没顾上联系我。
又说要请我吃饭,算是表达他的歉意。
吃饭的时候,他还了我的钱,又送我一个LV的包包,他说他喜欢我,要娶我做老婆。
我收下了,对于钱财,我总是难抵诱惑。
吃完饭,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我跟他去了宾馆。
我把我珍藏了二十六年的青春给了他,洁白的床单上,绽放开一朵傲娇的红梅。
这朵红梅,让他不安且高兴起来。
他说他并不喜欢我,只是为了寻求快乐,他以为我这么拜金,肯定找过好多男人,所以就花一百块钱买了个冒牌的LV包包送我。
他只是个煤车司机,没有对象,经常用这种方式解决生理问题。
我问:“那路虎呢?”
他说:“是领导的。”
我好伤心,哭了好久。
然而有什么办法呢?
木已成舟,我把我最值钱的东西卖了个促销价,我成了个便宜的二手货。
我是拜金,但很讲原则,没有原则,是很难保持我的做事风格的。
对于男女关系,我很郑重,第一次一定要交给我的终身伴侣,这个想法不可动摇。
他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结婚吧。”
愿不愿意,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于是我们结婚了。
03
嫁个富豪的梦想没能实现,我的钱瘾症就更严重了,挣不下,省下也算,这是我的想法。
我把家里的经济大权夺过来,限制着他的花费,但总是限制不住,他挣的钱很零散。
我猜测,他肯定还用钱做着寻花问柳的事,不然他那么忙,经常半月二十天不回家,不可能挣得那么少。
而且我几次发现他衣服上沾着不是我的长头发,还不是一个人的,女人对头发总是有着格外敏感的辨识力。
我质问他,他每每遮掩而过。
狗改不了吃屎,我痛苦死了,却没办法,我不可能把他拴在身上。
开始还想着离婚,跟他闹过几次,有了女儿后,就慢慢地认命了。
04
和高永相爱,缘于五百块钱。
其实我们以前就认识,他是赵建国的前领导,真正的煤老板,以前来过我家两次,后来赵建国去了别的煤矿开车,我们就再没见过。
一次朋友请吃饭,叫了不少人,其中就有高永,我早已忘记了他的长相,他却记得我,一下子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看得出来,他对我很感兴趣,跟我要了电话。
之后,我们就经常打电话,赵建国长年不在家为我们提供了方便。
但我从没想过要和他发生点什么,只是在家闷得慌。
我不算太漂亮,还有点胖,短发圆脸,肉嘟嘟的,不具备出轨的资本。
高永直言不讳地告诉我,他离婚多年了,现在单身,想找个情人什么的,让我报个价。
我果断拒绝,但没拒绝和他聊天,他发来视频,我只要方便,就接了。
慢慢地,我发现他挺可爱的,甚至有时还十分期待和他聊天。
相比赵建国,他更会聊天,更懂女人心,虽然我从来不是个感性的人,但也不知不觉地动了情。
和赵建国,我从未动过情,只是失身之后的无奈选择。
05
有一天,高永给我打电话,说他在我家小区门口的商店买烟,没带现钱,想跟我借五百块钱。
我想到他那么大一个煤老板,肯定不会赖账,而且我对他也有好感,就拿了五百块钱下去给他了,他说明天专程送来。
第二天他没送来,一连几天都没送来。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你来我家取吧。”
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带着两岁的女儿去了。
他家没孩子,但有好多玩具,女儿独自玩得很开心,不干扰我们。
我们聊了一会儿,高永只字不提还钱的事。
而且他开始对我动手动脚,几次摸我的头发,摸我的脖颈,被我生气地推开。
我说:“给我钱吧,我要回!”
他说:“着急什么?中午一起吃个饭。”
他总是嬉皮笑脸的,我生气严重些,他就收敛些;我稍微放松些,他就又不安分起来,让我很无奈。
这时,赵建国打来了电话,我便站起来接,他则过去陪女儿玩。
我边接着电话,边在屋里随意地走动,不知不觉间进了卧室。
听到身后脚步声响,一回头,见高永跟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把卧室的门关上,并上了锁,一脸坏笑地望着我。
我虽然预感到了他又要对我动手动脚,但没预感到有多危险,我冲他摆摆手,让他出去。
他没出去,等我一挂掉电话,就过来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的反抗不敢太过激烈,怕吓着在客厅玩耍的女儿,就这样,他攻占了我的领地。
事后我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比当年老公骗了我都严重。
至少当年我只是疏忽了,并没做错什么,而今天,我出轨了。
我真想和他拼命,但想到整个过程我似乎是默许的,就有点底气不足。
他带着一脸得意的笑,极是可恶。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逃出了卧室,抱起女儿逃走了。
06
回到家,我爬在床上大哭起来,女儿不知原因,站在地上傻傻地看着我。
哭完我才想起一件事,高永借我的五百块钱没给我。
我给高永发信息:“这是我的卡号,把钱给我打过来。”
高永回复:“你亲自过来取吧。”
我自然是不能再去的,去了同样逃不出他的魔抓。
有了今天这一次,不管他以后对我做什么,我都不能理直气壮地反抗了,声张起来,让老公知道,我就完了。
我给高永打电话。
“亲爱的,这么快就想我了?”他的甜言蜜语让我作呕。
我冷冷地说:“还我钱!”
“早准备好了,是现金,你过来取吧。”
“你别妄想了,我是不会再去的!”我吼道。
“那就没办法了,我只使用现金,这是我的风格。”他简直是个无赖。
挂了电话,我觉出了这事的麻烦,但要让我放弃这五百块钱,很难做到,对于金钱,我向来是锱铢必争的,这几乎是我的本能,是神经里的条件反射。
不能放弃,又不能去找,如何是好?
07
最后我决定,还是再去一趟。
到了高永家楼门口,按了对讲门铃,我让他把钱送下来,他让我上去取,说他懒得动。
我知道他又没安好心,但没办法,只得坐电梯上了楼。
我想,无论他怎么耍花招,我都不进他家,大不了白跑一趟;只要不进他家,他就不敢动手。
可我失算了,我忽略了女儿。
不知为什么,女儿一点都不怕他,就像彼此很熟似的,门一开,她就蹦蹦跳跳地进了屋,我喊都喊不住。
高永在当地摊开一堆玩具,还放了一块爬爬毯,女儿高兴地在上面打滚玩耍。
我知道,这又是他的预谋。
我带女儿,原本是为了在我和他之间设置一道屏障,让他不至于那么肆无忌惮,没想到反而成了我的牵绊。
上次就是因为怕吓着女儿,怕伤着女儿,我才没敢反抗到底,这次也是。
我站在门口喊女儿,让她出来,可她拿起一辆小汽车,冲我嘿嘿地傻笑,就是不出来。
“进来吧你!”猝不及防,高永把我拉进了门。
他把我抱进了卧室,我又沦陷了。
08
事后,高永说:“我爱你,嫁给我吧!”
他真恶毒,我真想骂他一句畜牲,可是一抬眼,竟然看到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流泪,简直莫名其妙,应该流泪的是我好不?
但我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也暖了起来,很特别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就没忍心骂他。
他似乎很喜欢孩子,坐在地板上陪女儿玩,一点也不觉得烦,那种说话的语气,温柔的动作,爽朗的笑声,慈爱的表情,几乎让我有种他才是孩子亲生父亲的错觉。
我看着他们玩了一会儿,说:“这回可以了吧,你该还我的钱了吧?”
“你来迟了,我刚把钱花掉了。”高永抬起头,冲我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下次吧,下次给你;要不,你看看家里有什么值钱的,随便拿。”
“你——”我简直想杀了他,吼道:“我才不稀罕你家的东西呢,也不会和你再有下次的。”
女儿吓了一跳,停下了玩玩具,抬起头不安地望着我。
高永摸着女儿的头,又挠她的咯吱窝,做出各种滑稽的表情,直到把她逗笑,才对我说:“会有的,我坚信!”
我恐吓他:“你再这样,我就要告诉我老公了!”
他耸耸肩,丝毫没被吓到,说:“随便你!”
我泄气了,这事自然是不能求助老公的。
我问:“你到底怎样才肯给我钱?”
他又耸耸肩:“除非你嫁给我。”
我从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我恨死他了,但我不能走,这次一定要把钱要上,否则还会有下一次。
投入一次成本,就要有一分收获,否则越亏越大。
对于有钱瘾症的我来说,要钱有套路,就是赖皮加坚持。
以前老公的一个朋友借了我家的钱不还,我就住在他家不走,各种撒泼,搅得他们夫妻俩连睡觉都不安宁。最终,他把钱给了我。
迄今为止,还没有谁能赖掉我的钱。
我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那我就住在你家,直到你把钱还给我为止!”
“求之不得。”他表示无所谓。
09
鬼使神差地,我真的住在了高永家,一连住了七天。
可高永似乎一点也没觉得麻烦,反而还挺高兴的,像个敬业的丈夫和父亲一样,把我们母女俩的生活起居照顾得体贴周到。
每日三餐,他都准备得很丰盛,花红柳绿,五味俱全,我感觉到自己又吃胖了。
女儿更是开心得不得了,对于哄孩子,他总有着层出不穷的点子。
晚上,本来我和女儿睡一间卧室,他睡另一间,睡之前,我把门反锁了,可他有钥匙,总是半夜悄悄地溜进来,把我抱到他的卧室。
我怕吵醒女儿,不敢反抗,就由他了。
“我爱你,心蕊,真的。”他每说这话时,都很动情,我能体会到那种真诚。
“你爱我什么?我这么胖。”我问。
“就爱你,没理由。”
我经常有种错觉,我们才是一家子,真的,这种感觉,我从未体会过,很温暖。
我爱睡懒觉,每天都是他做好早餐再叫我起床的。
一个清晨,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我醒了,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他一张泪光闪闪的脸。他痴痴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意,我的心脏不由抽搐了起来。
我意识到,我不仅亏掉了身体,连心都亏给他了。
我从未渴望过爱情,可当爱情真的来临时,我还是那么地迷恋,它竟是那么美好,美好到让我可以放弃金钱。
我想,假如我能早早地体会到爱情,我的钱瘾症应该早好了。
有那么一刻,我竟然真的想和老公离婚,和他结婚。
10
第七天的下午,老公打来电话,说他回家了。
从高永家出来的时候,我竟有些不舍,他抱着女儿站在门里,我站在门外,四目相对,我看到他的眼眶里有泪,我的眼窝里也酸酸的。
我预感这是我们最后的告别了,我不想要那五百块钱了,我不能再沉沦下去,尽管我很迷恋。
女儿似乎也不想走,满脸的不高兴,噘着嘴。
我知道,女儿在她爸那里得到的父爱太少了。
“我走了。”我说,声音很低。
“嗯,”他点了点头,“再不来了吧?”
“不了,钱我不要了,谢谢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谢谢他,但我就是很想谢谢他,七天的时间,就像过完了一辈子,他让我体会到了另一种全然不同的人生。
他说:“我其实不坏,拖着不给你钱,就是想多见你几次,也想多见孩子几次。”
他吻了吻女儿的脸颊,又说:“我前妻和我过了十年,没给我留下一个孩子,她说她不孕。可我后来才知道,她一直在避着孕。她从来就没爱过我,她在外面一直有个情人,从婚前就保持着联系,一直到被我发现,走时分去了我一半的家产。”
我的心再一次抽搐起来,忽然好心疼他。
可我还是得走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比我戒掉钱瘾还要残酷。
我从他怀里接过女儿,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女儿也很自然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我们上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像泉水似的涌了出来。
11
几天后,我的银行卡里收到十万元的转账,是高永转来的。
我发信息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你先花着,需要的时候再说话,替我照顾好自己和女儿。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祝你幸福!”
我哭得稀里哗啦。
之后,他真的再没联系过我,我有时想问候问候他,但不敢,怕再一次沉沦。
看着手机里那条银行转账信息,我破天荒地对钱失去了兴趣,回忆着那七天的美好,想着他被欺骗了十年的婚姻,我真不忍心要他的钱,我要给他一场纯洁的爱情。
我把他转来的十万元钱原路转了回去,为了防止他再转过来,我把那张卡注销了。
我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状态,只是不再对钱痴迷,因为在我心里,有个比钱更重要的人,有段比钱更重要的情。
我的人生,再也不需要用钱来充实了。
12
我以为我会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波澜不惊地过完下半辈子,没想到,这个原本不怎么幸福的家庭,被灾难选中了——刚上了一年幼儿园的女儿,被现代医学诊断为白血病。
大夫说,治疗白血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干细胞移值,通过配型检验,我和老公都不符合。
大夫建议:“你们可以再要个孩子,等孩子出生了,再给你女儿做手术,怀孕三个月就能知道配型结果。”
那段时间,我不让赵建国出门,专职在家要孩子。
可是两个月过去了,我还是没怀上。
“算了,没用的,”赵建国疲惫地摆摆手,“其实,是我的问题,我检查过。”
我愣住了。
“你胡说吧,那女儿是咋来的?”
他忽然大哭道:“她根本就不是我亲生的!”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女儿是不是他亲生的,我比谁都清楚。
“你怀疑我?”我坐起来,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你骗了我的一辈子,现在还怀疑我?你是人吗?”
“不是怀疑你,是真的,”他说,“是借的种,我安排的。那晚我给你吃了安眠药,你根本不知道。”
又一个晴天霹雳,我顿时瘫软了,这怎么可能?
他接着说:“他是我当时所在的那个煤矿的矿长,他一直对我不错,计划要提拔我当车队长。那晚,我请他来家里喝酒,把他灌醉了。那时你已经昏睡在卧室里,就这样有了女儿。”
我拼命地摇着头,惊恐地望着他,这太可怕了。
“我以为这么做一举两得,”赵建国说,“既有了孩子,又讨好了矿长,我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他能对我差吗?可当他清醒了得知真相后,把我狂揍了一顿,骂我是禽兽,之后就把我从煤矿车队开除了,与我断绝了往来。”
我心如死灰,连流泪的力气也没有了。
半晌,我喃喃地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高永。”他说。
本文来自网络或网友投稿,如有侵犯您的权益,请发邮件至:aisoutu@outlook.com 我们将第一时间删除。
相关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