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YX】 失忆了吗? 25-26
发布于 2021-09-21 20:14
写在前面:
博肖同人文,内容纯属虚构,切勿上升真人,谢谢配合!
25
顾念着他常住公寓到酒店有二十多公里的距离,又担忧陈叔挑中衣饰不符合他要求,白白折返一趟的,肖战还是决定亲自回去。
他往胃里多少垫了些酒店餐厅煮的软烂白粥,让头晕目眩与胃部绞痛的症状都有所减轻,整理出一副不算过分狼狈、虚弱的模样,才将房门拉开,冲一向准时的陈叔道:“走吧。”
对方弯曲的手臂定在半空,明显在犹豫该落回身侧还是依照原计划搀住他,仍用双能看出岁月痕迹的眼睛关切盯着他。
惹得肖战不由一哂:“你们怎么动不动就爱拿我当件玻璃制品?我还能走着走着碎掉不成?”
陈叔为肖家工作三十余年,行事作风稳健,擅长察言观色,还对所有听过的消息都守口如瓶,曾经一度是他父母出行的不二之选。假如不是后来出了意外,恐怕都轮不到他这个最不学无术的肖家人聘用。
眼下确认过他神情、状态不似作伪,就也没有多做坚持,只收回手笑答了句:“小肖总是大家的宝贝,当然要小心爱护着。”
“陈叔,”他一脸受不了地对这位看他长大的长辈抱怨,“你比我爸妈还肉麻。”
本该有主仆之分的二人这时倒解除下工作状态中的样子,颇有些近似普通长幼地朝着电梯间走去。
肖战摁下按钮,头也没回地问:“昨天房费都挂我账上了吧?你自己也休息好了吗?”
即便再明亮的壁面亦照不出一闪而过的僵硬与欲言又止,陈叔依旧把头低下一点地应:“是,都交代好了。”
“卡!”
为拍戏晒黑两度的蒋导薅了把自己头发,接着把两手放到腰间叉上:“伊森……不是,一博啊,咱们不能因为马上要杀青就松劲啊!你先休息休息,调整下自己状态,试着再揣摩一下伊森赴死的心理,不是怨恨和不甘的,行吗?”
可能是念着他开机以来极少出现失误NG这么多场的情况,蒋导态度已算是异常温和,根本不算批评或呵斥。但王一博还是弯下腰去,对四面八方的工作人员都鞠了一躬:“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
“好了好了,”蒋导原本就仅有些许郁色的圆脸愈发放晴,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年轻人嘛,偶尔状态不好很正常,你抓紧调整去吧。”
他也没有再多逗留,依言绕到了休息区,接过沈娅递来的大衣、热水与剧本,窝进了属于他的折叠椅里。
待着候场的傅珂如今一见他就如同炸毛的刺猬,不扎他不舒服地阴阳怪气道:“我当你演技二十四小时都在线,绝对能骗过所有人呢?原来也有被NG的时候?”
王一博自从清楚对方和那位并无瓜葛,还利用了傅珂一回后,如往常一般逆来顺受地接下话:“嗯,学艺不精。”
可惜傅珂仍未适应他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生吃苍蝇一样半张着嘴愣了几秒,憋出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被人魂穿了?”
不等他从善如流地继续说“是”,那头蒋导已高声叫唤起来:“傅珂!先拍你的场!过来!”
傅珂急急忙忙地脱下军大衣,留给他面露狐疑地一瞥,应着“来了导演”,小跑向稍作改变的布景中。
坐他身旁的苗芳眼见着外人走远,终于开了口:“怎么回事?哪儿没捋顺,要不要找蒋导指导?”
他当初把话说得极重,本以为按照苗芳说一不二的性格,多半会直接把辞呈传到他邮箱里。哪知这位以铁腕手段出名的大经纪不过借口有事不露面几天,就重新揽回叫早工作,冷着一张脸站在了他房里说:“之前确实是我逾越,我向你道歉。我之所以回来也不为别的,一是和当初接你一样,认为你有超一线的天赋和野心;二比较现实,是知道你背后永远有支撑的靠山,不用我担惊受怕殚精竭虑。我相信你目前没有更好的选择,也找不到新经纪人这么了解你,继续合作,行或不行?”
王一博依稀记得自己可能是笑着答的“行”。
“不用,”他把用记号笔划过,用水性笔补充过的剧本翻开,埋下头捏了捏鼻梁,“我知道哪里有问题。”
伊森作为《浮士德》中典型的悲剧人物,即使不是真正连环命案的杀手,在最后依旧选择了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负责。
他像精心谋划从前杀死所有家暴男一样,精密布置了一场局,引来成天喊着“要消灭一切罪恶”的热血小警察,假装要向对方下手的,成功让急于自保的丁雨开枪,将他负重的一生按下了终止。
在眼中充满不解、怀疑与痛苦的丁雨注视下倒地的过程中,仅仅有过这一位朋友的伊森无声说着“抱歉”,重重跌在了烂尾楼的水泥地上,扬起了一片呛人的粉尘。
弥留之际,伊森望着楼外的雨滴,嘴角含着笑意时,是终究与自己达成和解的释然,是与挚友告别的微微不舍。
而他的问题,恰巧在于纵使他自欺欺人地说要放弃,实则在沉浸到类似的步步为营中过后,他没有办法压制自己的不甘和怨愤,演绎出所谓和解。
身侧传来手机震动的细响,他余光里苗芳向他伸出手,果然拽了他一把。
王一博把黏在剧本的视线挪开。
苗芳举起手机:“肖战,接吗?”
那两个字令他犹如被细针扎痛,握着剧本的手暴起了青筋:“不接。”
苗芳撇撇嘴,没说什么,将手机扔回她的皮包,顺便拿出根女士香烟给自己点上,才在吞云吐雾间忍不住道:“你不会你能躲得了一辈子吧?”
她见王一博不肯吭声,继续表达自己疑惑:“与其这么拖着,你不如干脆向他坦白,什么失忆都是假的,你就是爱他爱得发了疯,百般算计要他也爱你。说不定他……”
“我没告诉过他吗?”他把剧本合拢,神色平静地问,“我两年前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爱他吗?”
苗芳收住话音,沉默中用带几分怜悯的眼神看他。
那皮包里的手机总算安静片刻,旋即换了短信提示的另一种震动,她拎出来看一眼,平铺直叙地转述:“他发的信息,要来剧组见你,二十分钟内到。”
王一博站起身,向自己的保姆车走去:“我不想见到他。”
“就算他是来求和的?”苗芳锲而不舍,在他身后抛出问句。
他没有回答,却在心里想,怎么会呢?永远高高在上,绝不肯让出分毫掌控地位的肖战,这辈子会为谁低头呢?
26
暴雨倾盆。
丁雨急匆匆地付清车费,连找零也顾不上拿地跳下出租车,一脚踹开锁已生锈的铁门,狂奔进了那幢因资金链断裂,被搁置近二十年的烂尾楼中。
他脑子里不断回响着不久前的通话,在雨声中快要破音地喊:“伊森!伊森!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嚷嚷什么?”瘦削苍白的宠物医生出现在他不远处,拧眉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伞都不记得撑一把?”
丁雨看他新结交的朋友似乎与往常并无不同,心下稍安,满不在乎地用手抹了把脸上雨水,边向一层的屋檐下走去,边大大咧咧地要去揽对方肩膀:“还不是你小子在电话里胡说八道,吓得我饭都没吃完,赶紧打了车过来?哪还记得拿什么伞?!我跟你说,你欠我顿大餐啊!”
伊森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率先踩上台阶,在楼梯转角处轻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丁雨愕然钉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对方:“你再说一遍?”
“我说,”伊森没有再等他,保持着匀速向顶层攀爬的同时,扔下了不亚于天际惊雷的话,“我杀过人,不止一个,是真的。”
他们原本其实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伊森也一度被列为过重点怀疑对象,由上司指派丁雨专门负责盯梢。
但经过一系列的比对、搜证,伊森不是已经摆脱了嫌疑吗?
更何况,他饲养多年的宠物狗优优生病时,伊森还帮他治好了跑遍好几家医院都找不到病因的优优。丁雨记得伊森当时看着优优的眼神,是多么柔软、善意,充满了对一条生命的尊重。他也因此和表面看起来冷淡、不近人情的伊森越走越近,成为了彼此的朋友。
他甚至记得,在他说出“要消灭一切罪恶”的时候,伊森含笑看着他,敬了他一杯酒回应“祝你成功”。
一个这样的人,一个被他真心接纳成为密友的人,杀过人?
世界从来非黑即白的热血警察耳边一阵嗡鸣,被闪电的亮光惊醒,三两步追向对方越来越远的背影:“伊森!你!”
黑洞的枪口抵住他眉心,逼停了他所有动作与话音。
丁雨目眦尽裂地瞪着将枪对准他的人:“你要杀我?”破口的情绪犹如溃堤,他忘了畏惧不长眼的枪口,连声质问,“我把你当兄弟,你要我死在这里?我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你说啊!你为什么告诉我你杀了人?就为了把我引来,好满足你猎杀一个警察的乐趣?!”
伊森镜片下的双眸不闪不避地迎视着他,仍旧轻声细语道:“我只是……”操控着手术刀挽救过性命,亦结果过性命的手指弯曲,摸向扳机位置,“太累了。”
在那一刻,畏死的本能令丁雨的反应速度提升至人体极限,飞快自后腰掏出执行过程中带着的手枪,向旁闪避同时,瞄准伊森的胸膛——
“砰”一声,镜头前的人垂下头,看着自己胸口绽开的血花,微微笑起来说“你果然带了枪”,旋即在迅速流逝的生命中轰然倒地,扬起了一片粉尘。
推近的画面里,倒地身亡的伊森凝望着还没回过神来的丁雨,无声讲了“抱歉”。
始终屏气凝息,佝偻着腰背的蒋姓导演大喝道:“过!过!过!表现得非常好!完美!”
本就离他不过几步之遥的肖战被惊得一抖,才从分明与他无关的戏剧故事中抽离,暗自松了原来也不自觉绷紧的神经。
他不便去打扰扑向场内要拥抱演员的导演,只好退而求其次,问身边对他亦步亦趋的苗芳:“王……一博他演戏,什么时候进步这么大的?”
从前两人浓情蜜意时,他也不是没干过特意观赏王一博作品的傻事。
时机往往选在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调出对方新参演的偶像剧,每次还没看两眼,就被整个人都羞红的王一博捂住眼,靠亲吻逼迫他不得不投降,退出视频。
然而那玩玩闹闹的几眼中,他也还记得,王一博并非科班出身,是唱跳优而择演的路子,演技颇有些青涩、质朴。绝不是如眼下一般,能轻易将观看的人带进故事中的精湛、成熟。
苗芳面无表情:“演戏需要经历,经历得多了,自然就进步了。”
尽管隐约觉得大经纪人是在夹枪带棒地挤兑他,肖战仍是隐忍着没翻脸:“他杀青了,我可以见他了吧?”
在下陈叔的车以前,他特意掏出糖盒,吃了比以往多一倍的药量,相当有自信能控制好无论负面或正面的情绪,理性、清晰地和王一博做一次谈判,分析好与他和好百利无一弊的现状。
“肖总,”苗芳依然没有神色变化,“我想他已经和您说得很清楚,我也再次转告过了,他不想见您,您是哪个字没听明白?”
肖战置若罔闻:“你看安排我们在保姆车上见?化妆室见?还是酒店方便一些?”
苗芳的柳眉倒竖起来,到底被他的顽固、傲慢激怒,顾不上旁边还有来往工作人员地呵斥:“肖战!你是聋了还是疯了?!”
他笑容依旧:“第一,如果我真想见他,你认为你拦得住?我找你不过是给你一个面子,也不想他接着和我闹别扭。”肖战垂首理了理分毫未乱的袖口,再抬头时也冷了脸色,“第二,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认为我脾气真这么好,不会对一而再再而三忤逆我的东西生气?”
他缓步上前,盯着明显畏缩的苗芳:“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保姆车被苗芳清场,独留下了他一个人。
肖战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贯坐的位置,已然开始幻想,在王一博答应他和好以后,他应该送出些什么礼物,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稳固一些?假如电影王一博唾手可得,他还可以从别的方面出发,像是争取一些代言?
如果王一博不答应他……
他十指在身侧蜷起又松开地想,不会的,王一博怎么会不答应他呢?
即便是对方如今失忆,再不是从前对他百依百顺、一心一意的那一个,但出于利益考虑,他也是最佳人选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安抚自己急躁的心,王一博一定不会拒绝他的。
车门被新的乘客一扣,慢慢滑开,露出张还挂着灿烂笑容的脸来。
怀抱着大捧鲜花的王一博与他对视中一愣,任笑意如退潮般消失在了脸上。
肖战没来由的一阵惊慌,忙开口:“我来看你,你高不高兴?”
王一博神情麻木地看着他。
“之前,之前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话,惹你生气了,对不起。”他搜肠刮肚,编出一些没有准备过的话,“我保证以后都不会那样了,好吗?”
逆光缘故,他辨别不出王一博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是什么,只看对方没有当场走人,放下高悬的心,将劝解步入正轨,兀自继续道:“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只要你答应我,条件随便你开。电影你有了,代言呢?单曲、专辑呢?或者你想不想开演唱会,我也可以……”
王一博将花搁置在空余座椅上,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看他地轻声说:“我不愿意,不答应,这不是在电话里就和你说清了吗?”
肖战宛如被扇了一耳光,在羞恼中头脸都急速充血地口不择言:“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撤资,放话封杀,什么都好,随便你。”王一博仰头靠在椅背,心平气和地下逐客令,“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如戏中人的灵魂附身于他,肖战在膨胀的恨与怒中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什么?”
王一博嘴角边又浮现出一点笑意:“太累了,我太累了,你明白吗?”
他左手边的车门被人猛然拉开,有一双坚实有力的手抓住他臂膀,将他强行扯下车,推到了不影响安全驾驶的距离以外。
肖战从未如此狼狈、失态地站稳,朝着逐渐合拢,要遮住王一博侧影的自动门大吼:“你他妈一定会后悔的!我绝对会让你回来哭着求我!”
王一博连一秒的侧目都吝啬,决然驶离了他的视野。
高悬的心摔在地面,被疾驰的汽车碾压成了一地沾血的碎片。
他在剧痛中任重重黑影堆在眼前,十分跳跃地想,原来得不到最喜欢的玩具是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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