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第二届“大禹杯”中秋征文选||邱素芬:庄稼人的中秋节(散文)
发布于 2021-10-07 05:55
又是一年月满中秋时。抬头望月,我没有看到嫦娥和玉兔,我看到的分明是满地待收的庄稼,及庄稼地上忙碌的人们。
是的,对于庄稼人来说,中秋节只是个时间概念而已,与团圆和月饼没有太大关系,而是与忙碌的秋收密不可分。
我的家乡是东北农村的一个小山村。典型的丘陵地带,机械化无法使用,所有的活儿都靠人工来完成。每年的中秋节,也是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忙得人们忘了时间,忘了节日,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扑在庄稼地里。
年轻人大部分都外出打工了,所有的重活都留给了老弱病残。村头的孙叔孙婶虽都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但仰仗着常年在庄稼地里摸爬滚打锻炼出的好身体,他们认为自己还有更多的精力趁这个黄金季节,多出去给人做雇工,挣点额外的收入和活钱。
这几年,农村人工贵得很,孙叔孙婶两个人给人做一天工收入还算可观。自己家的庄稼只能往后放放了,每天看天气预报,遇到要降温的天气,孙叔孙婶的心也是揪得生疼,毕竟时令不等人,只能赶时间、抢时间。
此时的孙叔孙婶,就特别稀罕中秋节天上那又圆又亮的大月亮。如水的月光洒满大地,孙叔孙婶没有感到清冷,却是满心的欢喜。趁着如同白昼的月光,他们结束一天的雇工劳作后,可以收收自己的庄稼了。
月光下,孙叔挥舞着镰刀,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一棵棵粗壮的苞米杆纷纷倒下。皎洁的月光把孙叔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仿佛他的梦想一样悠长。身后的孙婶裹着头巾,蹲坐在浸满露水的湿漉漉的包米杆上,把一只只沉甸甸的苞米棒子掰下来,已经劳累一天的大手,此刻又酸又疼。
睡上四五个小时,养养精神,第二天孙叔孙婶又“满血复活”,给人做工去了。
近几年,家乡人为了多份经济收入,除了种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外,体力好一点的,又搞起了养蚕副业。 养蚕很辛苦,要到十多公里以外的大山上。除去公路,上山就要2个多小时。在蚕作茧的最关键两个多月时间里,各种鸟儿、蚊虫、蚂蚁等,都是蚕宝宝的天敌。这时养蚕人就要吃住在山上,搭个窝棚,彻底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时值中秋,也正是蚕茧收获的季节。每天傍晚,伴随着摩托车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养蚕人从山上回来了,车座上驮着丰收的蚕茧。邻居少华叔两口子就是其中的一员。
打开院门,满院的鸡鸭鹅一起扑过来;猪圈里的猪吱吱呀呀,急得直拱栅栏。它们也是饿了一天了,可把主人盼回来了。少华叔两口子顾不得做饭,要把这些牲畜先喂饱了才行。
累过劲了,反倒没了胃口,少华叔两口子的晚餐简单得只有一饭一菜。饭是糁子汤,菜是一块咸萝卜疙瘩。
匆匆地吃完晚饭,一天的劳作远没有结束,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后头——要把当天采摘的蚕茧一个个剥茧取蛹,十二点之前有专门的人上门收购。
中秋的月亮高高挂起,小院被照得如同白天。少华叔两口子,一人坐着一个马扎子,开始剥茧了。专用的小刀在蚕茧周围一划,一个胖乎乎的蚕蛹就剥好了。一麻袋的蚕茧都要这样一个一个经过他们的双手。天上的月亮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爱莫能助,只能把深夜照得亮一点,再亮一点。困意一次次袭来,少华叔两口子强打着精神。待剥完最后一颗蚕茧,少华叔长长舒了口气,缓缓地站起来,手麻了,腿酸了,心情出奇的好。远处传来的皮卡车的声音,收购商来了。看着满地的蚕蛹蚕茧马上就能变成一笔可观收入,他们还是疲惫地笑了。
少华叔本来可以不用这么累的。女儿结婚了,儿子大学毕业在省会城市工作了。可接近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还没有。对象看了不少,一听说城里没房子,其他的条件再好也免谈。所以攒钱给儿子买房子势在必行。就这样,少华叔两口子起早贪黑,不仅承包了十亩地,还养着牛羊,还要忙上加忙,养上一季蚕,每天忙得像个被抽紧不停旋转的陀螺。
忙完这一切,已近午夜了。忽然想起,儿子昨天给寄的月饼还没来得及吃呢。看着精美的包装,少华叔心想,这孩子,买这么好的月饼干啥,这得花多少钱啊。两人一人吃了一块,就甜甜地睡去了。
月亮仍明晃晃得挂在天上,守着一地的庄稼,呵护着沉睡中勤劳的庄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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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杯征文奖组委会
《野森文学》编辑部
2021年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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