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重叠:当主播与明星没有「壁」
发布于 2023-10-15 01:47
直播时代下,主播与明星,同宗同源,墙被推倒,走向融合。
直到现在,我们还是能在社交网络上看到类似「网红就是网红,比明星差太多了」的言论。9102年都过去了,这种职业鄙视链以及横亘在主播与明星之间无形的墙,仍然存在。
但好在,这堵墙慢慢要被推倒了,虽然这动作来得有点迟,但并不会缺席。
从本质上来说,直播时代诞生的红人主播,与娱乐工业浪潮里诞生的明星,都是同一种职业:娱乐产品的供给者。
一方面,伴随直播平台的能力和话语权向上下游拓展,直播让头部主播明星化。传统大众媒介的能力被消解,以YY、陌陌为代表的直播平台以及快手、B站为代表的「视频+直播」平台成为众多明星的新阵地。
另一方面,与其说是娱乐产业寒冬,不如说行业逐渐回归理性,流量艺人不再能支撑票房,即便是看起来当红的明星,也未必有戏可演。要么等着主播红人打败明星,要么明星也加入直播大潮成为主播,显然后者更为健康。
这不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也不是什么当代魔幻现实,而是文娱内容生产、传播到变现的各个环节都步入了新的阶段。主播与明星,同宗同源,墙被推倒,走向融合。
01 各平台明星与主播都走到了同一场域一个新的事物的产生总是伴随着怀疑,主播这个新的职业产生,在过去几年也是伴随着争议向前走。
和所有的职业一样,大众对新的事物缺乏明确的概念,需要一个认同的过程才能使新事物慢慢被理解和接受,新的事物也只有进入稳定期之后,才能往产业化、规范化、专业化去发展。这些都需要一个发展的过程,对社会大众来说,也需要一个适应和接受的过程。
如果说前两年所说的主播明星化,主播职业化还是一个概念阶段,那现在则是到了产业成熟,足以支撑主播成为职业,头部主播成为明星的阶段了。
所以我们看到了,周震南、刘涛、朱一龙等明星在2019年纷纷走进了李佳琦的淘宝直播直播间,这种趋势在2020年还在延续,李佳琦制造热门话题的能力丝毫不亚于一线明星。
刚刚过去的YY2019年度盛典上,主播芮甜甜、李先生、苏姗姗与黄玲、陈楚生、胡夏等明星同台演唱,YY这个盛典已经持续了八年,李宇春、毛不易等也曾登上这个属于直播的线下舞台。
去年8月18日,快手顶流辛有志开演唱会请到了成龙、王力宏……
从淘宝直播、YY到快手,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
在直播平台上,主播和明星的界限已被打破,每一个普通主播都有机会成为明星,让梦想照进现实。而明星也不再是端着镁光灯下的形象,而可以与直播平台的用户双向实时互动。直播这个场域,消解了大众对于主播和明星原本的刻板印象。
02 媒介变迁,明星和主播共生是一种必然如果我们把中国偶像(造星)产业以21世纪作为时间节点划分,会发现,粉丝一直占据着其中的中枢位置。只不过,承担流量的媒介不断在起变化。
21世纪前是小虎队和四大天王诞生的年代,造星推动力主要来自背后的唱片公司或影视制作公司。21世纪后,造星的权力逐渐释放到大众媒介手上,这也催生了中国四轮偶像工业或造星浪潮。
2003-2007年以超女快男为代表的电视选秀时代。2008年后包括天娱等在内推出的一系列模仿韩国造星模式的仿韩时代。2012年至今,本土孵化加之选秀综艺,诞生了SNH48、TF-boys,蔡徐坤、火箭少女等。与第三轮浪潮几乎并行的是,2014年至今,直播平台话语权日益增强,头部主播明星化,比如YY走出来的摩登兄弟、崔阿扎、小阿七、戴羽彤,淘宝直播诞生了李佳琦、薇娅,斗鱼孵化了冯提莫(已转会B站)等。浪潮一波又一波,我们先来思考一个问题,明星是怎么产生的,也就是说明星的本源是什么?一方面生产力有富余后,人民生活水平提升,精神满足的需求上来了,这时候文娱产业就有了兴起的基础。另一方面是电视媒介打开了一扇大门,影视剧和音乐等艺术表现形式,通过一个个明星表达出来。
到了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时代,中国打开了一扇叫做新经济的大门,劳动密集型产业经济向技术型产业经济转型。新的技术则诞生了更多的直播产品与玩法,比如打赏、直播PK等等。
电视时代,一个艺人接一个演出通告或需要宣传推广自己的作品,是上快乐大本营,视频时代则是去长视频平台里的短视频节目。而到了现在,直播间成了最佳选择之一,也是明星保持与粉丝互动的标配。
伴随媒介变迁,年终盛典的形式也渐趋多元。从传统电视的晚会,到思想跨年,再到直播界的主播与明星同台,是传者和载体的沿革,从观众到用户再到粉丝,是受者角色的变化。
所以,不是「明星+主播」成为趋势,而是明星成为主播是一种必然。
另一方面,则是主播的明星化。相比起选秀这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方式,直播平台与公会体系提供了另外一条路径。
以YY为例:
主播通过平台获得表达自己的机会,累积粉丝社交资产;公会形成主播的群聚效应,帮助主播提升知名度,也以自己的能力分担主播线上运营的重责;平台为主播和公会提供成长空间,既帮助主播在平台上成长,也通过线下IP,以及平台外机会提升主播知名度和影响力,反哺为平台导流。过去直播平台只是通道作用,现在活跃的玩家则更趋向于进入产业上下游深耕:
一是平台与公会的深度合作,从YY2019年度盛典的数据也可以看出来,表现突出的近100位优质主播和54个优质公会拿到了136项大奖,这是平台、公会与主播共同的盛宴。二是平台与明星经纪公司,与明星的内容共创和共赢,比如大张伟长期入驻YY,做了一档明星直播轻综艺节目《阳光彩虹跳跳堂》,被称之为明星制造机的乐华娱乐与YY战略合作。也就是说,在YY等直播平台上,主播和明星的阶层身份是共生的,也是流动的。
马克斯韦伯曾经用经济、权力和声誉三个维度来区分社会群体,而「职业」往往是经济收入、社会声望的复合体,也因此成为标定社会阶层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主播正作为一种职业身份进入人们的生产与生活语境,但此前,其所对应的经济收入、社会地位与声望,尚未明朗。在直播平台和公会体系完善之后,主播不仅能站着把钱挣了,而且为这个职业正了名。
关于明星、主播与平台,用大张伟在YY年度盛典媒体采访时说的一句话总结很到位:主播通过YY走向大舞台,他则希望通过YY回归本身的自我。
03 社会身份归属与大众情感投射费孝通所说的《乡土社会》特征固然依旧存在,但不管是一线城市还是二三线及以下,或是城镇,熟人社会转向陌生人社会是一个必然。
对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轻人来说,归属感,人生观和经验方式上形成了很大的割裂,996的生活,无处释放的情绪……
直播通过一个场景空间,将社群文化,弹幕文化和打赏文化结合在一起,让青年在其中找自己的社区,构建自我认同,完成精神投射。
直播空间的特殊性,意味着主播也付出比明星更多的努力—— 一个头部主播往往要同时面对直播间好几百万甚至数千万的用户,而一个新人主播也需要想尽办法和用户互动,留存粉丝,转化个人品牌资产。这也就意味着,很大程度上,主播的粉丝粘性与养成类偶像是类似的,甚至更强。
所以,喜欢刘宇宁、戴羽彤,与喜欢肖战、李现,在背后大众情感投射层面,是互通的。承担流量的媒介起了变化后,一个主播能走多远和一个明星能走多远,取决因素都是粉丝。
在美国传播学文化学派代表人物之一的詹姆斯·W.凯瑞看来:「大众传播的社会功能绝不仅仅是信息的发送和到达。符号、语言和创造符号、语言的人都是很复杂的。符号和语言创造了真实,而不是反映了真实。」
粉丝就是符号和语言创造的原动力——今年成为话题中心的明星,无论是博君一肖还是李现,出道都有相当一段时间了,粉丝见证了他们从边缘走向舞台重心。
这种努力的过程,就像主播通过直播平台与自身唱功才艺,从素人成为明星一样。这个过程中,明星和主播找到新的社会身份归属,大众和粉丝则投之以个人情感。
明星做主播不再稀奇,主播明星化也非天方夜谭,他们本身就是同一个职业的细分表述。而推倒那堵墙的,是新技术,是粉丝的力量,是从平台到公会越来越成熟的直播产业。
#专栏作家#吴怼怼,微信公众号:吴怼怼(esnql520),前澎湃新闻记者,人人都是产品经理2017年度作者,新榜2018年度商业观察者,资深媒体人,专注互联网内容、品牌与公关领域个性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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