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舟哭了:被困1028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发布于 2021-09-27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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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李月亮（ID：bymooneye）


孟晚舟终于回国了！
3年前，作为任正非的长女、华为集团的CFO（首席财务官），孟晚舟被加拿大强行拘押。
而前天，经历了1028天的无妄之灾后，她进行了最后一场庭审。
美国法官问：“你承认控罪还是否认控罪？”
孟晚舟回答：“否认控罪。”
随后加拿大放人，孟晚舟终于解下脚铐，重获自由。
在公众面前，她难得地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走出法院，孟晚舟发表感言：
感谢我的祖国，还有我祖国的人民。
在中国政府精心而又紧张的安排下，她一刻也没有停留，直接奔赴机场，准备回家。
很多人前来相送，她紧紧拥抱一位友人，强忍泪水说：不许哭，不要哭。
而这一边的中国，已有无数人在翘首期盼。
包机准时起飞，特意绕过美国领空，经过一整天的漫漫飞行，终于在前晚21:49，抵达深圳。
多家媒体直播了孟晚舟的回归。
当一身中国红的孟晚舟走下飞机，踏上阔别3年的国土，直播间里满屏都是：欢迎回家。

孟晚舟眼含热泪，发表了简短的感言。
她激动地说：
经过1000多天的煎熬，我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异国他乡的漫长等待充满了挣扎和煎熬，但当我走下悬梯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家乡的温度让我心潮澎湃，难以言表。
祖国我回来了！


晚舟归航，虽晚必归。
今后，她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了。


 1 

其实，很多人是在孟晚舟被抓的那天，才第一次听说她。
而那时很多人问：任正非的女儿，为什么姓孟？
今天，我想好好讲一讲她的故事。
孟晚舟的孟，其实是外公的姓。
她的外公叫孟东坡，是个大人物，曾做过四川省副省长。
本来，生在这样的家庭，孟晚舟得算是个幸运小公主了。
但事实上，她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
因为她基本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爷爷是贵州一个农村的小学校长，家境贫苦，比外公差远了。
那个年代的人，好像也不太介意孩子吃苦。
孟晚舟的父母都忙，就把她扔在山村的爷爷家，做了10年的留守儿童，吃不起肉，买不起糖，甚是艰苦。
孟晚舟直到12岁那年，才回到父母身边。
那时，任正非刚从部队转业，去深圳和妻子一起工作。
一家人难得团聚，当然高兴，但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
孟晚舟后来回忆：
“家里的房子漏雨，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四面透风的屋子里，隔壁邻居说话都能听见。”
雪上加霜的是，任正非后来工作失误，赔了200万。
上世纪80年代的200万，简直是天文数字。任正非的压力，可想而知。
而那之后不久，夫妻俩又离了婚。
多重打击之下，43岁的任正非决定背水一战。
他东拼西凑，借了2万块钱，在一套民房里成立了华为，寓意“中华有为”。
那年，孟晚舟15岁。
华为最初的老员工，对孟晚舟印象很好：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小时候在农村，一直学习不好。
但懂事后知道自己应该好好努力，此后居然考上了深圳大学。
21岁，她大学毕业。
当时父亲的公司还不大，她可能是没看上，去了建设银行工作。
谁想，才干了一年，银行整合撤销网点，孟晚舟失业了。
她郁闷了很久，决定去美国留学。
那时的中国，大部分家庭才刚有电视。
而美国早已是摩天大楼、电梯洋房的现代化国家。
孟晚舟想去看看。
可惜，心仪大学的offer都到了手，她却因为英语不好，在办签证时被拒签了。
她又受了一波沉重打击。
那时的孟晚舟肯定想不到，二十多年后，美国会为了引渡她费尽心机。
而她会为了不去美国，而艰苦抗战。
命运这东西，真是说不清。
让孟晚舟去华为，可能也是命运的安排。
她的银行工作没了，出国又被拒，迷茫之际，父亲塞来了橄榄枝：先来华为打杂吧。
一个创始人的千金，还是大学毕业，就这样在华为打起了杂。
每天接电话、打印文件，端茶倒水，干了三四年。
任正非这个人，看起来很温和柔软，但他对家人、对员工其实都有一种狠劲。
这种狠，其实是他的大格局。
他看得更远，谋划得更长久，期望的目标更高。
他绝不会为了女儿一时高兴，就安排她在公司干个高管。
那对女儿和公司都不负责。
他说，一个人要出社会，必得先学会怎么谋生，而打杂最容易积累阅历。
所以，他把女儿放在公司最底层，让她去好好体验社会，好好认识人性。
孟晚舟讲过一个故事：
1996年，华为第一次参加国际通讯展，她作为小秘书，跟去了莫斯科。
领导下达任务，让把美金换成卢布。
她和一个同事，就拿着一摞美金，去银行换钱。
当时的卢布不值钱，眼看着换到了几十捆，从窗口里涌出来。
异国他乡，24岁的姑娘不敢站在路边大摇大摆地数钱，只得和同事抱起钱袋就往宾馆跑。
回到房间，一一点清，这才发现对方少给了100美金的卢布。
就这样做了几年的“打工妹”后，孟晚舟去读了硕士。
毕业后再次进入华为，才从打杂小妹变成了财务管理。


 2 

任正非说，他有四位家人在华为上班，每一个都是凭自己的劳动，在努力工作。
他这样提到孟晚舟：
“临产前两三天还在上班，产后半月就恢复上班。”
在第一段婚姻中，孟晚舟分别在27岁、31岁、33岁，生下了三个子女。
那时正是华为的高速发展期，很多人都看到过孟晚舟挺着大肚子，做着繁重的工作。
2011年，日本发生9.0级地震，福岛核泄露，在日本的外国人都避恐不及，电信设备供应商都赶紧撤离了日本。
而地震一周后，孟晚舟就“不要命”地飞到了日本，穿着防护服主持工作，稳固军心。
孟晚舟后来说：勇敢并不是不害怕，而是心中有信念。
这些年，她的工作安排极满，全世界飞。
有一次去加拿大，移民局的官员看她的护照盖满了章，就问“你是不是导游？”
她好笑地答道：“No，I work for Huawei.”（不，我在华为上班！）

2011年，华为公布了董事会及监事会成员名单，孟晚舟出任公司常务董事、CFO（首席财务官）。 
当时的华为发展部，做了几个风险投资项目，大赚特赚。
但孟晚舟上任CFO后，立马提出：
“华为是搞实业的企业，从利润里拿钱出来做投资，不合适。”
风投部门被裁了，后来，有老员工回忆，认为孟晚舟当时这样决定，真正的原因在于：
风投的暴富效应太明显，可能会动摇员工的斗志。
当年的小女孩，经过十几年的磨砺，已经越来越有领导风范了。
20多年间，她一路从打杂工，做到了华为的CFO、副董。
媒体形容她的成长史，都说这是一部“公主的接班史”。
其实，这更像一部“灰姑娘的奋斗史”。
而且，任正非也根本没打算让她接班。
2013年，任正非公开分享了接班人的标准：
首先，要求视野、意志和品格过关；
其次，具备对价值评价的高瞻远瞩；
第三，具备对商业生态环境的驾驭能力。

那孟晚舟合适吗？
他一口否决：“我的家人都不具备。”

他甚至特别肯定地说过：孟晚舟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做接班人。
2015年，他更是在全公司面前，毫不留情地训斥了女儿。
华为内部的报纸上，有一篇文章叫《一次付款的艰难旅程》。
这篇文章的内容，是“抱怨”公司财务支付流程复杂，并有100多名员工表示声援。
这个矛头，直指孟晚舟管理的财务部。
任正非读了以后，暴脾气上来，直接签了字，给全体员工发了邮件，斥责女儿管理的财务体系：
“据我所知，这不是一个偶然的事件。不知从何时起，财务忘了自己的本职是为业务服务、为作战服务，什么时候变成了颐指气使？”


孟晚舟没有争辩。
她默默地努力着，依旧“总是认真地听大家的发言，微笑不语”。


 3 

2018年底，华为的“二公主”姚安娜上了热搜。
这是任正非和第二任妻子的女儿，孟晚舟同父异母的妹妹。
妹妹的人生，和姐姐截然不同。
孟晚舟小时候吃块糖都是奢侈，姚安娜却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她出生时，华为已是市值89亿的跨国公司，任正非已经54岁。
可能是因为孟晚舟童年吃了太多苦，任正非把对长女的愧疚，都弥补在了小女儿身上。
姚安娜过着优渥的生活，读私立国际学习，有母亲全职陪伴。

17岁时，她被哈佛大学录取，任正非建议她学计算机科学专业。
他内心应该是希望小女儿能和孟晚舟一样，成为他左膀右臂的。
但姚安娜还是更喜欢热闹的娱乐圈，她决定出道。
任正非也表示支持，“不然将来她走其他路不顺心，会觉得爸爸妈妈堵了这条路”。
任正非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大女儿和小女儿的心态完全不同。
对大女儿，他很严厉，悉心栽培，逼着她经历挫折，奋勇冲杀，独挡一面。
对小女儿，他却是宠溺顺从。她开心就好，不用考虑任何责任使命。
有点像很多父母，养儿子和养女儿的差别。
我觉得这也不算偏心。
因为两种人生，各有各的好。
如果是你，你愿意做披荆斩棘的孟晚舟，还是快乐自由的姚安娜？
其实还挺难选的是吧。
接着说姚安娜。
她真正走入公众视线，是2018年12月1号那场世界名媛舞会。
这是每年全世界只选出20位名媛的著名舞会，当年连特朗普的女儿都被拒绝了。
20岁的姚安娜受邀出席了，她的舞伴，是比利时王子。
她和王子翩翩起舞的照片，羡煞了很多人。
谁料，就在那场舞会的6天后，在加拿大转机的孟晚舟，被逮捕了。
那是2018年12月1日上午，孟晚舟乘坐飞机抵达温哥华机场，她要在这里转机，去阿根廷主持一场会议。
没想到，从廊桥走下那一刻，三位执法人员迅速围住了她，以“入境检查”为由，把她带走，并进行了长达3个小时的检查审问。
孟晚舟的手机、电脑等电子设备被收走，她被迫交出了设备的密码。
之后，警方告知孟晚舟，她被拘捕了。
消息很快传回国内。
据说任正非得知后，似乎早已猜到这个状况，只是很理性地“嗯”了一声。
到工作人员离开后，74岁的任正非才将门反锁，坐在沙发上泪如泉涌。
他比谁都清楚，女儿要替他受苦了。
孟晚舟有什么罪？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而这个答案，在三年里越来越清晰：
她没罪。
只是美国不想看到中国发展太快，企图遏制。
而华为又是中国的先锋军，跑得格外快，所以就先打华为。
孟晚舟是华为CFO，又是长公主，不幸成为一个棋子。
媒体把这件骇闻，概括为“擒贼先擒王的女儿”。
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任正非曾经简明地一句话描述：
“孟晚舟是两个大球碰撞当中，夹缝里的小蚂蚁。”
孟晚舟也看得很清楚，在被关押的第二天，就写了一张纸条，让丈夫转交给父亲：
“爸爸，所有的矛头都是对准你的，你要小心一点。”

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明确说：
这是一起彻头彻尾的政治事件，美国的目的就是要打压中国的高科技企业。
当然，美国的说法要更冠冕堂皇。
他们的理由有点复杂，简单说，就是认为华为在与汇丰银行的业务往来中，存在欺诈，所以要求加拿大逮捕孟晚舟，并把她引渡到美国。
之前美国曾要求多个国家拘捕孟晚舟，都被拒绝。
只有加拿大照做了。
2018年12月11日，孟晚舟被拘捕十天后，交了5000万人民币的天价保释金，获得保释。
她被没收了护照，还被严格限制活动范围。
要保持安静，向监管人汇报工作，向主管提供电话和手机号码，从晚上11点到早上6点需要呆在家里。
她被要求戴上有GPS的电子脚铐，以便加拿大方随时监控。
这一戴，就是三年。
这张照片曾经被广泛传播。
和华为的广告图放在一起，人们忽然懂了那句“伟大的背后都是苦难”。


 4 

孟晚舟被捕后，就是漫长的起诉、审理……
三年里，中国外交部一再交涉，要求加拿大放人。
而美国也在发力，要求引渡孟晚舟到美国。
加拿大左右为难，迟迟不能做出决定。
当然，如果你具体看每一次庭审的话，他们都在讲法律、讲证据、讲程序。
但事实上，这件事根本无法在法律的框架内解决。
它就是一场政治博弈。
当时很多人都揪着一颗心。
因为美国在想尽办法给孟晚舟定罪，好把她引渡，成为美国的“罪犯”。
按照美国的法律，这样的罪名一旦坐实，她就可能面临30年的牢狱之灾。
30年，太可怕了。
在这1028天里，孟晚舟都拒不认罪，她说华为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任正非也没有选择和加拿大或美国进行私下谈判。
因为这不只关乎女儿的自由、华为的声誉，更关乎中国的利益。
2020年12月，美方大概觉得引渡无望，曾想让孟晚舟“认罪换自由”。
但孟晚舟严正拒绝：
我不认罪，因为我没做错任何事。
事关尊严，我不会让华为和中国蒙羞。
任正非的态度，也让人感动：
如果花钱能让我女儿回来，再多我都愿意。
但是如果想让我女儿认错，扣上莫须有的罪名，门也没有！
任正非心里，其实是很惦记女儿的。
2019年，任正非已经75岁。
之前的30年，他都很少接受采访，像一个“社恐患者”。
但在女儿被捕的第一年，他接受了近50次访问，接待了3000个媒体，几乎来者不拒。
他说他反倒希望自己和孟晚舟一起被捕，这样她就不会这么孤独。
他一边说有信心打赢官司，一边也害怕与女儿永别。
“我已经做好了，这辈子再也不见孟晚舟的心理准备了。”
以前父女俩沟通很少，但那段时间，他们每几天就会打电话，闲聊、讲笑话，任正非还给女儿讲一些网上读到的趣事。


 5 

孟晚舟被“软禁”的3年里，她一次也没见过父亲和孩子们。
也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日重获自由，甚至还能不能重回祖国。
她头顶，一直悬着一颗“被引渡”的定时炸弹。
在这样的压力下，她表现出了难得的沉稳和从容。
她一边忙案子，一边学习、画画。
任正非有次欣慰地说：
“她自己在自学五六门功课，准备读一个‘狱中博士’出来。”

3年间，每一次她在公众面前露面，都带着微笑，大气从容。
像一个大女主，戴着脚铐在走T台，丝毫看不出被软禁的艰难困顿。

她的穿搭甚至成了一种时尚。
网友说“有种优雅，叫戴脚铐的孟晚舟”。
她偶尔会写一点自己的心境。
2019年12月2日，她分享了自己被拘捕一年的心路历程。
“这一年，经历了恐惧和痛苦，失望和无奈，煎熬和挣扎。
这一年，学会了坚强承受，从容面对，不畏未知。”

写得情真意切，却遭到了任正非的批评。
父亲觉得这些信会消耗别人的精力，“你应该学会一个人独自承担”。
这以后，孟晚舟就没再发过公开信。
实际上，在被捕之前的一个月，孟晚舟已经准备辞去华为CFO的职位了。
这也许和任正非的严苛有关：拍桌子、骂人、通报批评，对女儿毫不留情。
孟晚舟20多年的奋斗，也只换来一句“她永生永世不可能做接班人。”
任正非当时也在采访时讲过：“孟晚舟想辞职到别处工作，她在这里工作不开心。”
那么，经过这一番磨难，他愿意让孟晚舟接班了吗？
好像还是没有。
之前任正非接受采访时是这样说的：
这样的艰难困苦会对一个人的勇气和性格产生重大影响。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当她回到华为，会被赋予更大的责任。

这次孟晚舟回来，老人家也说了：回来还做CFO。
任正非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爱女儿，也知道自己亏欠女儿。
但他不愿用企业的未来去弥补这亏欠。
他爱华为，现在也深受美国制裁之苦。
但如果为了国家利益，他宁可华为受苦。
他曾说过一番话，很让人感动：
如果要国家为（帮助）我们（向美国）做出让步，我是不会去推动的。
我们毕竟有钱，还能扛得起打击。
中国很多老百姓是贫穷的，让贫穷的老百姓让一些利益给美国，来救一个有钱的华为，我良心上过不去。
所以，我宁可坚持多挨打几年，我女儿多受一些罪，也不能把中国的利益让给美国。
这就是一个企业家的格局和良心吧。


 6 
想必孟晚舟也渐渐明白了父亲的为人，懂了他的严苛和“无情”。
2019年10月25日，她曾给任正非手写了一封生日祝福。
孟晚舟的字迹很像她的人。
规矩，有力，漂亮，大气。
还有一个月，就又是任正非的生日了。
那时孟晚舟已经完成隔离，她应该会早早回家，陪父亲过上一个欢乐的生日吧。
那时，他们可能会聊起这1028天的分别吧。
聊起之前彼此心里的焦灼。
聊起此刻重逢的喜悦。
聊起华为，聊起中国。

相信他们也会和很多网友一样，深知孟晚舟重获自由，不只是靠她的勇气，华为的骨气， 更是靠中国的强大和硬气。
大国崛起，才有小民尊严。
新闻里说“经过中国政府的不懈努力，孟晚舟重获自由”。
“不懈努力”四个字背后，不知藏着多少惊心动魄的博弈。
孟晚舟终于归国，是一个信号。
说明中国已经不再任人打压、诬蔑。
但我们亦该知道，中国发展的路，依然很长。
希望有一天，不再有任何一个国家，敢无理拘捕我们中国人。
也不再有任何一个同胞，受到孟晚舟这样的无妄之灾。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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