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诺贝尔文学奖:坦桑尼亚作家获奖的背后,为何“难民”题材贯穿其一生?
发布于 2021-10-07 20:40
2021年10月7日下午,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了坦桑尼亚作家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Abdulrazak Gurnah),其因“对殖民主义的影响以及文化和大陆之间的鸿沟中难民的命运的毫不妥协及富有同情心的洞察”而获奖。
那么古尔纳到底有着怎样的人生经历,为何会因难民主题而获奖?在接下来诺贝尔奖的官方说明中,我们或许能找到答案。
图/获奖作家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Abdulrazak Gurnah)
古尔纳出生于1948年,在印度洋的桑给巴尔岛长大,并在19世纪60年代末以难民的身份抵达英国。
1963年12月,桑给巴尔从英国殖民统治中和平解放出来后,经历了一场革命。在阿贝德·卡鲁姆总统的政权下,这场革命导致了一场针对阿拉伯裔公民的迫害和大屠杀,而不幸的是古尔纳是被迫害群体中的一员。
在完成学业后被迫离开家乡——逃离当时刚刚成立的坦桑尼亚共和国,当时他仅有18岁。直到1984年,他才有机会回到桑给巴尔,在父亲去世前不久,父子才再次见到对方。
退休之前,古尔纳一直是英国坎特伯雷肯特大学英语和后殖民文学教授,主要研究沃尔·索因卡(Wole Soyinka)、恩古齐·瓦·提安哥(Ngũgĩ wa Thiong'o)和萨尔曼·拉什迪(Salman Rushdie)等作家和作品。
古尔纳发表了十部小说和一些短篇小说。“难民”主题贯穿于他的整个创作生涯。他在21岁时开始流亡时就用英语写作。
尽管斯瓦希里语是他母语,但英语也成为他文学创作最主要的语言。他说,“在桑给巴尔,他几乎无法找到斯瓦希里语文学,而他最早的作品严格来说不能算作文学”。
阿拉伯和波斯诗歌,特别是《阿拉伯之夜》、《古兰经》是他早期重要的创作源泉。但英语文学,从莎士比亚到维·苏·奈保尔(V.S.Naipaul) ,对他而言则显得意义非凡。尽管如此,必须强调的是,他的作品有意识地打破常规,颠覆了殖民观点,以突出当地突出土著人的视角。
因此,他的小说《遗弃》(Desertion,2005)中讲述的一段爱情,与他所谓的“帝国罗曼史”形成了鲜明的矛盾。在“帝国罗曼史”中,在那里,一个传统的欧洲英雄从国外的浪漫之旅中归来,故事在此基础上达到了不可避免的悲剧性结局。在古纳尔的心中,故事继续在非洲的土地上上演着,远没有结束。
古尔纳的作品全部是在他流亡时期创作,而作品的内容与他离开的地方息息相关,这就意味着记忆对他作品的渊源有着至关重要的重要。
他的处女作《离别的记忆》(Memory of Departure,1987)写于1987年,讲述的是一场失败的起义,将人们带到了非洲大陆。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主人公试图摆脱沿海地区的社会困境,希望得到内罗毕一位富有叔叔的庇护。但事与愿违的是,他被羞辱并回到了破碎的家庭,不得不面对酗酒暴力的父亲和被迫卖淫的妹妹。
古尔纳经常精心构建叙述来引出一个来之不易的洞见,其第三部小说《多蒂》(Dottie, 1990)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小说描写的是一个有着移民背景的黑人女性,在20世纪50年代充满种族歧视的英格兰的恶劣条件下成长。由于她母亲的沉默,而使得她与自己的家族历史失去联系。
与此同时,她在英国这个出生和成长的国家中却感到一种漂泊感。女主人公试图通过书籍和故事创造自己的空间和身份;读书让她有了重塑自我的机会。尤其是名字的变化在这部小说中扮演了核心角色,展现了古尔纳深深的同情心和心理上的机敏,完全没有多愁善感。
古尔纳小说对难民经历的处理中,重点是身份和自我形象,这在《赞美的沉默》(Admiring Silence,1996)和《海边》(By the Sea,2001)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在这两本第一人称小说中,“沉默”是难民保护自己身份不受种族主义和偏见影响的策略,也是避免过去和现在发生冲突,产生失望和灾难性自我欺骗的手段。
古尔纳对真理的执着和对简单化的刻画十分厌恶。这使他变得黯淡而不妥协,同时他以极大的同情和坚定的信念追随个人的命运。
他的小说回避了刻板的描述,打开了人们的视野,让人们看到了一个文化多元化的东非,这是世界上许多人所不熟悉的地方。在古尔纳的文学世界里,一切都在变化——记忆、名字、身份。
这可能是因为他的作品在任何确定的意义上都无法完成。在他的所有作品中,都有一种由知识激情驱动的无止尽的探索欲。如今,在《来世》(2020)中,这种探索同样突出,就像他在21岁时开始写作一样。
文/白墨
编/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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