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内蒙古|李磊承:懒人日记

发布于 2021-10-09 07:33

原创作者:李磊承|内蒙古阿拉善盟

懒人日记

最近有些懒了!

懒得读的书少了。这恐怕是最令我痛心疾首的事了。冯至先生的《杜甫传》仅读了“家世”一篇就停滞了。从家世来看,做官是杜氏家族的“素业”。杜甫出生在一个世代“奉儒守官”的官僚世家,正是家庭给予他的正统的儒家文化教养和务必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雄心,使他渴望在社会实际工作中建功立业,兼济苍生。我们不光要记得草堂,还要记得他的生地与死地,唯有记得他的来处与去处,才能更全面地了解他。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来处和去处,始终不能忘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还是要坚持读下去,这才能像杜甫说的那样“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不久前买了一套篆刻工具,同时买了本《篆刻技法》一书,想尝试着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结果工具还没开锋就搁置了。总说“万事开头难”,恐怕难就难在一个“懒”字。幸赖好友许兄帮我篆刻了名章和闲章。也不知我何时会读此一书,开锋学习。姑且在此给自己记一笔懒账,以后慢慢算来吧。
前些日子,发了几篇古诗词,有网友指出不合格律。确乎如此,我也清楚会遭此诟病。想来惭愧,虽是学汉语言文学的,但这方面的理论和技能着实欠缺。其实,我早就认识到这一点,却迟迟未曾深入钻研。本想买来《诗词写作》一书弥补不足,读了些许,还未入门,就又搁浅了。荀子说“金就砺则利”,我啊就欠磨,磨刀石就在手边,懒得动弹。写出来的诗词蹩脚不合格律也是活该。还是要日积月累,刻苦钻研,不然以蹩脚的方式走路是走不远的。
在微信读书上读完了祝勇先生的《在故宫寻找苏东坡》电子版,于是便买来了纸质版,书很精致,内容也很精致。想来读电子版和读纸质版毕竟感觉不一样的,电子的读来过于机械,读罢印象不深,纸质的读来更有感觉,记忆深刻不说,还能读出更多滋味,更多意外之喜。于是就想重温一遍,结果这本书就静静地躺在了办公桌的一角。我是极度崇拜苏东坡的,想了解他的一切,想了解不同人如何去读去写去塑造去建构苏东坡的,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在读朱刚先生的《苏轼十讲》、微信读书上李一冰先生的《苏东坡新传》,还有《苏轼词集》。我是极敬佩李一冰先生的,狱中四年将苏轼的两千多首诗词背得滚瓜烂熟,出狱后为苏东坡重新立传以浇心头之块垒,他要是和苏轼讲自己的经历,苏轼一定会理解的,会成为跨越千年的知己的。李一冰在书中这样评论党争,“政治这东西,真是不可思议,像风一样,是一种权力所化的气势、毫无理性可言,气势所至,便成为不可抗拒的力量。”  想来东坡也好,一冰也罢,正是这种不可抗拒的政治算盘的拨弄成就了他们在文学领域的另一番景象,比那些政治腐臭化的人生要更加灿烂辉煌,值得仰望铭记。
读阿城的《棋王》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从小在村子里爱看父辈们劳作结束农闲时摆上一盘棋围成一圈分成两派杀得面红耳赤天昏地暗,也看到父亲买来《棋谱》整日里钻研,自然也就喜欢上了象棋,尽管水平一般,但兴趣犹在。这几年下得更少了。后来,读阿城的《棋王》,自然而然就被吸引了,就好像又坐在了村子里父辈们的棋盘旁,吐沫飞溅,厮杀震耳。这不就在微信读书上又读到了,就想重温年少时的光景。可仿佛少了一份当年读《棋王》时的热情和心境。恐怕,我们要想重温儿时的美景,就先要找回曾经的热情和心境。追溯美好,总是要付出一些努力的。
懒得不练书法已有时日。这和不读书一样让我痛恨自己。上次练完字的墨盘里的墨已干,未及时清洗的毛笔也锈在上面,展开的宣纸上写了一半的字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我。假期时雄心勃勃地要练会《史晨碑》,练到分解模式却就此中断了,人说半途而废,果然如此。《史晨碑》记叙了鲁相史晨到任后谒庙拜孔、修墙饰屋、疏通沟渠、植行道树、设立会市等事迹。史晨可谓为官之楷模。临如此碑刻,未能从始而终,甚觉羞愧。练书不可一日停歇,要练就久久为功的恒心毅力。要在练字的过程中看到古人在撰书刻碑时的坚持和热爱,并把这种坚持和热爱融注于自己的笔端,如此方可有一番作为,方可有一番天地。
承蒙博士冠楠老弟看得起为兄,让我写一副折扇。不过当时我还信誓旦旦买来折扇,又找许兄刻了名章和闲章。闲章有两,一取“寒江雪影”,一取“雪影飞鸿”。“寒江雪影”源自柳宗元“独钓寒江雪”,“雪影飞鸿”源自苏东坡“应是飞鸿踏雪泥”。“寒江雪影”“雪影飞鸿”皆属孤独。前者孤独得广阔辽远,后者孤独得无影无踪。许兄拿出其镇店之宝,为我篆刻了名章和“寒江雪影”闲章,此二章已到手,技法精湛,我甚为喜爱,往后学篆刻有其指点,事半功倍。许兄答应后期完成“雪影飞鸿”一章,并承诺再篆一诗词类闲章,我说就篆“应是飞鸿踏雪泥”一句。闲章由秦汉时期刻有吉祥文字的印章演变而来,宋元以后风气颇盛,名谓“闲章”,其实不“闲”。到了近代,闲章便发展成为中国书画艺术不可或缺的部分。闲章的内容十分广泛,且意趣盎然,书画家或自拟词句,或撷取格言、警句于闲章,以示对人生和艺术的感悟。其实,“闲章不闲”,闲章有味。后来想来,我这还处于入门阶段的字怎敢拿得出手。折扇买来一直放在案桌上。冠楠老弟让我写杜甫的《旅夜书怀》,我颤颤巍巍未敢动笔。折扇写坏了可以重买,但以我目前的初级阶段的功力是写不出老杜“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广阔的,写不出“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的孤独的。拖欠的这笔债,怕是要很久才能还上。倘若功力不到,还不上也是有的。到时能赔上冠楠老弟几顿酒以求谅解便足已。
自雨说、“栏杆”说先后发表之后,计划接着写“西风”说、“西楼”说等,形成一个系列,结果“西风”说刚开个头,电脑磁盘出现故障,未及保存。除此之外,之前的很多珍贵资料和个人创作大都因一时懒惰未曾备份至云盘,《心里住着一个孩子的苏东坡》一文写了一半,《东坡之美》序言快要写完,第一篇“相宜”已写完,好在这篇保存在自己的上,“共适”一文已完成三分之一,可惜了!还有硕士毕业论文电子版,还有很多整理好的诗文,加之U盘又失踪,一时间仿佛整个人生被格式化了。一些文字,当时闯入进来,如泉水叮咚,若一时中断,便思绪纷乱,难再接续。幸赖电脑磁盘尚有修复的可能性,不过要损失一些钱财,也算是破财免除被格式化人生的可能。这一懒,教训深刻。
在琐碎的生活中,偶尔也读得琐碎的文字。其中有一句国学记得比较清楚,“人以言善则善,人以言恶则恶。”此言与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他人即是地狱”吻合。无论什么人,不可以他人之言语作为判断是非善恶的标准,诚如前文所言,要读懂杜甫,就要弄清楚其来处和去处,要读懂他人,也该如此。不懂不评判,懂更不宜评判,更不可偏听偏信,这属于头脑的问题。三毛说:“你对我的百般注解不及我万分之一,却是一览无余的你。”此言凿凿,谁都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总归,读书要紧。
胡适先生在日记里写到:“第一天,打牌。第二天,打牌。第三天,还打牌。胡适之啊胡适之,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啊,先前订下的计划你都忘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第四天,打牌。”胡先生真是爱胡啊!他勇敢地剖析自己,剖析完了接着原来的状态,真是一个有趣的人。我不爱打麻将,但也学他老人家勇敢地剖析自己是一个懒癌症患者,剖析完了,估计前面的账又得重新算了。
最后,子曰:“吾日三省吾身!”这句话真感人!

二零二一年辛丑年八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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