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见最细小的东西”——雷蒙德·卡佛 | 鹿地读书 · 周四晚上
发布于 2021-10-14 05:01
文学能让我们意识到自己的匮乏，还有生活中那些已经削弱我们并正在让我们气喘吁吁的东西。 雷蒙德·卡佛（Raymond Carver，1938—1988）
卡佛的作品里，最常见的也经常被主流价值观批评的就是“潦倒”。他自己做过很多底层工作，酗酒近十年。这些经历在某种意义上构建了他最根本的文学基底，即使在生活事业渐有起色之后，仍然是他不断挖掘的文学营养。这种“潦倒”在卡佛看来更多是很多人的生活现实，正如他自己所言：“对大多数人而言， 人生不是什么冒险， 而是一股莫之能御的洪流。”
雷蒙德·卡佛经常被称作“极简主义”作家，其作品常常有一种电影长镜头的感觉，没有复杂的花样炫技，却能敏锐地捕捉到最细小的生活状态，构筑内容丰富的能指空间。所以苏童说卡佛是复杂的作家：“只有复杂的作家会对语言有超常的狠心肠，杀的杀，剐的剐，留下的反而是文字锻造的一把匕首。”
然而，这个时候我们又不能不留意戈登·利什（GordonLish）这个躲在雷蒙德·卡佛背后的人。十几年间，作为《绅士》（Esquire）杂志的小说编辑，卡佛的好友，他负责了几乎全部卡佛作品的编辑工作。这种编辑很多时候就是大篇幅地删减修改，从某个角度说，也可以说是一种再创作。但是卡佛本人对“极简主义”这个称号和戈登·利什的删改并不认同，曾发誓“有朝一日，我必将这些短篇还以原貌，一字不减地重新出版”，两人也因此反目。
所以当我们套用雷蒙德·卡佛或者说戈登·利什的口吻，说“当我们谈论卡佛时，我们在谈论什么？”时，总能感觉到一些耐人寻味的气息。我们当然不会简单地对两个人做出判定，毕竟生活的残酷或者有趣，总是如此环环相扣。在肖铁译本《大教堂》卷首的卡佛生平简介里最后是这么写的：
“在《大教堂》出版五年后，也就是终于可以衣食无忧地写作五年后，一直把戒酒看做自己最大成就的卡佛，没想到吸烟毁掉了他的肺，并在1988年8月2日要了他的命。那年他正好五十岁。”
卡佛无疑是一位天才的作家，但他身上丝毫没有天才的做派。他没有只为知音者率性而作的那种居高俯视的姿态。卡佛只用浅显简洁的日常语言来创作小说和诗歌，说给尽可能多的人听，或是面对自己的内心做更深层次的述说。这是他作为作家一以贯之的态度。
@邢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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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14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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