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同志为民族教育二三事
发布于 2021-04-05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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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瑞同志
作者简介:云占鳌,著名历史文化学者、内蒙古党委宣传部讲师团优秀宣讲员,原土默特学校党总支书记。
一、整顿教育和落实知识分子政策
云瑞同志是1973年复出重新恢复工作的。当时土旗政府从土默特人古老的中心城市——呼和浩特迁出来差不多十年,到1971年,土默特旗又分成土左旗、土右旗,一半归呼市,一半归包头。他担任的是土默特左旗的领导职务,起初还不在要职,但他在1966年“文革”爆发之前那次前门饭店打倒乌兰夫的会议上,敢于冒身败名裂,甚至身家性命却坚决反对歪曲事实、捏造事实,敢于坚持真理,使他在土默特人民心目中早已成了传奇般的英雄,硬汉子,几乎深入到土默川的每一个家庭,没有不崇拜他的,同僚共事的土默特官员,没有不敬重他的。再到党的十一大乌兰夫复出,从党中央的高度已经对乌兰夫、云瑞的冤案表明了态度,这使他居官不高却能担当大事,身不在要职却影响力巨大,并且很快便上升到了主要岗位。
当时的背景是:“文化大革命”期间,教育事业一片混乱,民族教育更是满目疮痍。1969年“5.22”批示之后,大趋势已经不再向恶化发展,只是造反派还在当权,落实政策阻力大于动力。1972年有过短暂的整顿,教育是整顿的重点。云瑞同志复出担任土默特左旗主要领导后,一边着手扭转局面,一边考虑许多具体的工作。
整顿教育是邓小平第二次复出后抓的一项重要工作。1972年起,作为整顿教育的重要内容,在高等教育层面为大学恢复过1972年、1973年两次高考,把“文革”期间滞留的人才又选送进了大学,1973年出了个“白卷考生”张铁生,高考逆转,又变成了选送工、农、兵,至1976年为最后一届,后来统称他们为“工农兵大学生”;在基础教育层面,为了恢复正常的教育秩序,在中小学实施了原地踏步措施,一方面整顿学校领导班子和教师队伍;另一方面是理顺升学时间,同时切实抓了恢复教育质量工作。
教育关系到国家兴亡,民族的发展,一直是云瑞心中谋划的大事。恢复工作后,他着手抓的第一件事就是教育整顿工作。当时察一中、察二中和毕克齐中学是土左旗最重要的学校,还有各公社的一些戴帽子中学,经过整顿,基本恢复了教学秩序。那时,人们虽然生活很困难,但上学的费用也很低,所以一经整顿,入学率立即升高,当时农村孩子与城市孩子在教育上的差距并不大。农村与城市教育差距的拉大,实际上是在恢复高考之后过度竞争的负效应。
在当时的背景下,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也主要是在教育行业开展。知识分子受重用是在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邓小平作了讲话,肯定“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之后。当时,“批林批孔”还在进行,尽管一些知识分子已经陆陆续续从牛棚和干校得到解放,但既不能重用,又需要给他们安排工作,保证他们的生活,这就给充实教师队伍提供了一个机会。那时候,确实给各学校送去不少好老师,比如察一中的数学老师罗士杰,毕克齐中学的乔授卿,都是名师。
二、恢复蒙生班
土默特人来到土默川已经500多年,近百年来由于汉族居民急剧增多,而且民国政府期间实施了严酷的高压政策,使得土默特蒙古人已经失去了母语,特别是“文革”期间,民族教育更是重灾区,几乎完全解散。在整顿教育的过程中,1973年9月开学时,遇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文革”前土旗是自治区的文化和教育大旗,1962年土中的高考是在全自治区出了名的。可是“文革”搞乱了,土小被诬蔑为乌兰夫的“黑窝点”,蒙汉族教师几乎都成了乌兰夫黑线上的人物,在“挖黑线”运动中统统被打成“黑帮”,都被遣散了,土中也改变了性质,成了普通的十五中,不再是民族学校,两个学校都归属了市里,所有的民族学校有的停办,有的改成普通学校。土旗政府离开了呼市,土旗人传统的两个学校(土默特学校和土默特中学)留在了市里,也归了市里,没有了民族教育,民族文化谁来传承?这事等不得也靠不得啊!
1973年召开了一次全国边防工作会议,这次边防工作会议引起了国家对民族工作的重视。1973年的边防工作会议使人们更加紧迫地认识到,要巩固国防,一要靠人,要搞好民族团结;二要靠国家实力,搞好经济建设。那一年党和国家开始在内蒙古一步步地落实民族政策,一批又一批遭受迫害的民族干部得以平反,一批建国初期,以乌兰夫同志为首的内蒙古地区的各级民族干部逐步恢复工作,又走上了领导岗位。具体到怎么才能把民族教育工作落到实处,云瑞同志经过深入调查后认为:根据当时土默特左旗教育的实际情况,可以先在察素齐、毕克齐和潘庄这几个大镇的中学招收蒙生班,放在察一中、毕克齐中学和潘庄中学,这几个中学在土左旗教学质量是最好的。当时已经是九月份,学生们已经就近在各自公社的戴帽子中学开学上课了。云瑞同志觉得,这事能早一年落实就早一年,不必等到来年。于是,按片儿做了划分,一个通知下到各个公社学区,学生们就分别到察一中和毕中报到了。那时候,大人、孩子都不讲究什么条件。毕克齐中学蒙生班不具备住宿条件,学生们有的住进教室改成的大宿舍,有的就住在学校食堂的一个库房,用课桌拼到一起,上面铺上稻草垫子就是床,库房里有一个腌咸菜的池子,上面搭上木板也是床,全是通铺大宿舍。同学们有的父母已经被整成伤残,有的已经是孤儿,但是大家都刚刚获得平反和落实政策,心情都很激动。有时有同学家长远道来看孩子,就挤在大通铺住一晚上,好像同学们都见到了家长,大家都很亲切。有了蒙生班,加授蒙语得以恢复,还可以讲授一点民族文化知识,宿舍里更是同学们互相讲民族历史文化故事的熄灯课堂。
三、创建土左民中
土默川是蒙古族人口比较集中的地区,土默特人在蒙古文化发展史上有过重要贡献和影响,“文革”前,土旗也还是文教大旗。但是,到了上世纪70年代,新中国已经建设了20多年,土默特人却没有了民族学校来集中教育孩子们,这是不可接受的现实,自然成了落实政策的大事,成了云瑞同志在举办蒙生班时就一直考虑要解决的头等要事。当然,在当时的财政状况下,这个事既是理想,也多少有点空想,但是,他下决心一定要把事情办成。云瑞同志把建民中的事提上旗革委会常委会,郗朝栋、云雨霖、高树华他们主张新建察三中,以此来对抗他的主张。越是遇到反对,云瑞的决心也越大,心想:“爷爷脑子打成豆腐,也要做这个事!”后来,他与教育局商量此事,遇到一个问题,当时50万以上的项目必须报国务院批准,负责这项工作的同志问他写不写报告,云瑞说:“当然要写,而且一定要跑成!”
说起筹建民中,早在“文革”前就已经张罗过几回。头一次选址在现在的察素齐印刷厂位置,建起来之后,却变成了印刷厂。第二次筹建,建起来又变成了察四校。第三次筹建,建设的就是现在的察二中,本来“文革”前已经建成了民中,并且开学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事先招收了民中学生,放在别的学校上课,等到民中开学后整班转过来即成为民中的学生,而且已经有过几个班的在校生,不料遇上个“文化大革命”,所有的民族学校都没了,第三次筹建的民中就又变成了普通中学。所以,察二中曾经是民中。1975年,终于定下来要筹建民中,这已经是第四次筹建民中了。
当时的学校还是实行书记负责制,由旗教育局副局长景湘英兼民中书记。抽调的干部有苏瑞新、海文龙他们几个人,李满良是司机,当然也参与跑腿办事。向上级打的报告,就是由海文龙负责起草的。实际上一开始只是从内蒙民委要来8万元钱,建设民中的事就上马了。那时候物价便宜,不过木材、水泥、玻璃等等都得跑指标。那时很少请客送礼,但是物资紧缺,跑的次数要多一些。筹建工作开始时,最难的事是解决建设用地。一开始,考察过朱尔沟西南上的沙梁旱地,但不够理想。后来云瑞同志亲自出马,向把什村的云三娃书记开了一口,要求给解决250亩地,云三娃答应了。据说,实际解决起来也挺费周折。把什村靠近察素齐没有那么大的整块地,还得与西园子村协调,调换了一部分土地,先解决了120来亩。接下来,正好这块地东侧的地质队那边规划有改变,又调剂过来120多亩,凑成了240多亩学校用地。本来一开始曾答应就这块地给人家把什村5万元钱,而且后来也确实给了这5万元钱,但是把什村又帮助民中修建了一个菜窖,民中那时候本来就缺乏建设资金,连请求带耍赖,硬是以那5万块钱顶了建设菜窖工料费。好在把什村蒙族村民比较集中,这个村历来重视教育,也就没太计较。即使这样,到1976年秋季开学,也仅仅是建起了几排教室、宿舍和办公室,除了教室里桌椅齐备,能够上课以外,学校连个围墙都没有。建了个学生食堂,原本想与食堂连在一块儿盖一个礼堂兼饭厅,因为垒起来礼堂的四堵墙就没钱了,所以头几届学生就是在那个圐圙子里当饭厅。这时的民中更像是建在荒滩里的几栋房子,还没有具备一所学校的样子。新建的学校只是初具规模,各种设施设备还要在办学过程中慢慢积累。走进新开学的学校,由于没有围墙,女生宿舍安排在中间,由男生宿舍包围着并且护卫着,所有的宿舍都是大通铺。有几个够得上故事的细节,恐怕是今天的学生难以想象更是绝对难以接受的。开学了,学生带来了行李,可是生活老师无法安排学生住宿,跑去向景湘英书记和赵贵生副书记汇报,两位领导来到了学生宿舍,有的宿舍地上垒好了一圈砖头,本来准备床板来了搭在上面,可是床板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只好赶紧派人去村里拉一些麦花子(麦秸)铺进去,虽不讲究,但还算暖和;所有的宿舍都安装了木头窗框,可是玻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买回来,又派另一路人马去买塑料布,绷在木窗框上,虽不透明,但宿舍也不暗。冬天的一个晚上,外面下起了雪,又刮起了风,塑料布经过一段时间已经老化,天冷后已经脆了,风雪中大多数宿舍的塑料窗户都破了,靠窗户一边大铺的同学裹上被窝挤到靠后墙的大铺上,早晨醒来,脚底除了盖着被窝,还盖着一层雪。
当时内人党惨案刚刚平反,教职工都有那么一股子激情,学生们对有了民族学校也很兴奋。就是这么一所学校,在1978年高考中,第一届两个班毕业生硬是拼出来七八个大学生。1981年,民中达到教学高潮,考上大中专院校的学生有二十几个。
通过创建民中,我们深深体会到:刨闹一项民族政策或一摊子民族事业,争取起来不容易,这当中需要深入学习党的民族理论、民族政策,要耐心细致地与汉族干部沟通,获得他们的理解与支持。这方面移民过来比较早的汉族干部还相对容易做工作,比如像杨植林、李贵、郝秀山那样的汉族干部,不但好做工作,而且他们还敢于大力支持民族工作;有些从内地调来或分配来时间不长的干部,他们一方面对地方和民族历史与现实缺乏了解,另一方面却带着支边和先进对落后的优越感,做通工作非常艰难。尤其要调动能干事的民族干部不断地创业,才有可能做成。所以,对每一项政策、每一摊子事业,都要像对待眼珠子一样珍惜,谋求其发展,切不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步弱化、淡忘和消失。
有一次参加一个婚宴,我和当时筹建民中时的苏瑞新老师和司机李满良师傅,坐到了同一桌,他们给同桌的民中老学生讲起了筹建民中的往事。我正是民中的第一届学生,回想起当年的学生生活有点激动,也多少有一点传承民族文化重任在肩的感觉。筹建民中时,云海已经由察一中书记调任土左旗教育局副局长。当时造反派还在当权,工作中处处遇到障碍、阻力甚至顶牛,他自己也是刚刚由内人党反革命得到平反,出来工作时间不长,仍然心有余悸,所以工作上有点儿施展不开。还是一些教育系统的老干部,还有一些土中毕业的年轻干部主动协助他开展工作,一步步打开了局面。
四、实习蒙语
1973年恢复蒙生班之后,在实际工作中遇到两个问题。一是蒙语教师问题;再一个是学习了蒙语的学生的实习和出路问题。1973年恢复的察一中两个班、毕克齐中学两个班、潘民中一个班,共五个蒙生班,抽调了几个“文革”前教蒙语的教师就解决问题了。可是接下来每年要增加五个班,连续增加三年,现有的蒙语教师就不够了。1975年筹建民中时,又需要集中解决一批蒙语教师。1978年前后,旗委、旗革委会批准恢复和新建一批民族学校,蒙语教师就成了建设一支队伍的问题[1]。如何解决教师来源问题,又成了摆在云瑞等领导同志面前的一道难题。怎样才能既符合政策,又解决实际困难,基本上是从两个方向着手的:一是就地选人,送到牧区实习蒙语。当时有一些“文革”前的民族学校毕业生,他们学过蒙语,有一定词汇基础,除了老大学生,老三届毕业生就是当时文化程度比较高的人才,他们当中有一些已经在村里的学校或公社的戴帽子中学教书。把他们抽调了一批,放到锡林郭勒盟牧区的牧民当中实习蒙语,体验蒙古民族文化生活,见效较快。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成了土默特人当中既会蒙语,又能在各种场合传播一些蒙古民族习俗和文化传统的骨干,是比较适用的蒙语教师。二是从牧区选调蒙语教师。那一段时期从锡林郭勒盟、通辽等地抽调到土左旗一批蒙语文骨干教师。从牧区来的蒙语教师体现了两个特点,一是锡盟来的教师蒙语发音比较纯正,是标准音;再一个是通辽地区来的科尔沁人,他们文化基础比较好。总之,就这样解决了蒙语教师缺少的问题。
后来,呼和浩特市里一位主要领导一个指示,说学蒙语没什么用,把中考科目中的蒙语取消了,以至“文革”后逐渐恢复的蒙语教学尽管没有被完全取消,实际上也已经形同虚设,许多蒙语教师外流,成了当地干部队伍中一个独特的组成部分。2009年,呼市民委与教育局联合发文,要求从2009年民族学校招收的初中生开始加强蒙语教学,到2012年中考时再度恢复蒙语考试科目,这也反映了社会对民族教育从认识到发展的变化。
1978年,土左旗民中的第一届高中生毕业,这就遇到了从1973年恢复蒙生班以来,这些学习了蒙语的学生的实习和出路问题。大家可能记得那个年代政府机构中有个称作“知青办”的部门,这个问题的解决就借助了知青办的渠道与政策。经过与锡林郭勒盟联系,这批学了蒙语的学生,走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渠道与政策,分别插队到锡盟黄旗18人、白旗22人、兰旗15人,共55人。当年民中毕业的两个班应该有一百人左右,其中考了大学七八个,考入中专一部分,落实政策安排了一部分,不愿意下乡而回家务农的有一部分,最后下乡实习蒙语的是55人。当年旗里还做了一个“关于对土左旗在牧区插队学蒙语知识青年满二年土左旗招回使用”的决定[2],这就为第一届学习蒙语的蒙生班学生,将学会的蒙语书面语过渡到口语,提供了渠道和保障,也为他们就业开通了渠道。这样一项有利于土默特蒙古人恢复民族语言和文化,而且从现在全自治区开展的“加快文化发展,建设民族文化大区”活动来看,又很有远见和超前意识的政策和措施,在土左旗开头做得不错,可惜只惠及了两三届学生便不了了之。当然,这么一项利国利民的政策措施,实际执行起来还是会遇到种种困难的。其中最难的就是把下去的学生招回使用一环,具体说就是如何解决招工指标的问题,既有政策照顾的有利条件,也有指标限制的特殊困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当时教育局给旗政府打了个报告[3],一是要求解决指标;二是建议由教育局与知青办共同协商办理。那时正好赶上农业银行的大发展阶段,云瑞同志亲自去内蒙农业银行找了刘瑞军行长,请求他的支援。刘瑞军是土左旗大齐人,民族感情很深,他对这个事很重视,给安排了一部分指标。这样,下乡到牧区的两三届学生后来就大部分安排到了农业银行工作。
五、恢复助学金制度
土默特人举办正规教育已经快三百年了,尽管各个时期国运、财运、地区政局不一样,给学校和孩子们提供的经费和助学金也有时宽裕,有时紧缺,但老土默特旗衙门一直把孩子们上学当作自己的责任,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大家一直保持着这个传统。共产党坚持马列主义的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乌兰夫带头创建了我国民族区域自治制度,重视发展民族教育。“文革”前,土旗民族学校的住校生都办成集体城镇户口,小学住校生每人每月享受6.5元学习补助费;初中按在校生人数的42%评定助学金,每人每月享受8.5元助学金;高中按在校生人数的60%评定,每人每月享受9.5元的助学金[4]。那是民族教育搞的比较好的一段时期,人们至今还在夸赞1962年土中的高考成绩。可是,有些内地来的干部不能好好学习马列主义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却继承了一些国民党的民族观,因而在民族政策的执行上常常出现偏差,引起矛盾,再加上“文革”期间有些人别有用心,有些造反起家的流氓当了政,“文革”后期这些人还当权阻挠,落实政策阻力挺大,直到邓小平坚决取缔“三种人”,民族工作才好做了起来。
1973年恢复蒙生班的时候,察一中两个班、毕克齐中学两个班、潘民中一个班,共二百来个学生,在云瑞同志的主持下给恢复了住校和助学金制度。学生们从大队开上家庭经济状况证明材料,由班级评定,每人每月享受3元、5元、8元不等的助学金。那时候刚刚经历“文革”大串联和造反、夺权等等大动乱,经济濒临崩溃,能做到这样,上头要跟当权的主要领导争,下头要督促职能部门落实,得突破重重困难,不过总算开了头。1977年恢复高考后,教育局打了个报告,为了鼓励和支持少数民族子弟多出人才,想给每个考上大学的蒙古族学生保留自留地,并且每月补助点助学金。当时,旗里贾根宝是革委会主任,张金栓是人大主任,云瑞提出来这个事,他们都没有反对意见,就这么定了。每人每月10元钱。朱尔沟的云威风,一个农民,1979年,他家的老二考了大学,1981年,老三也考了大学,每个学生学校给20元助学金,土左旗给10元助学金,一个农民家庭就把两个大学生供出来了。当时普通干部月工资是36元,大专毕业生48元,本科毕业生56元,可见当时土左旗的助学金制度是很有力度的。可惜呀,这么一项好的政策,后来国民经济实现了翻番,人们的工资翻了好几倍,这个助学金却没有增长,等于缩水了,人们领与不领作用都不大了,以至于后来也就消失了。就像少数民族高考加分,上世纪80年代初,高考录取线是二百五六十分,重点大学录取线是三百分。过了二十来年,两个录取线都翻了一倍,少数民族加分却还是10分,等于政策缩水一半。所以,还是那句话,刨闹一项民族政策或一摊子民族事业,争取起来不容易,一定要谋求其发展,切不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步弱化、淡忘和消失。
六、举办蒙语实验班和创建土左蒙校
随着民中的创建和几所传统民族小学的恢复,民族学校的蒙语课程是恢复了,但实际效果还不够理想。要说土默特蒙语的失传,它是令土默特人痛心的事。土默特人来到土默川这个地方500来年,创造了具有世界影响的历史和文化,可惜现在人们在这里搞“民交会”、“药交会”,却对这些历史文化缺乏挖掘和宣传,显得民交会的广告宣传缺乏历史文化传承和厚重感。作为父母官,云瑞同志认为:主要领导要想大事,想长远,只有部下办不了的事,主要领导才需要“亲自”处理。所以,土左旗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做了种种恢复民族语言文化的尝试。前面已经讲过两个大的方面,一个是选派蒙语教师到牧区实习;再一个是安排民中毕业生到锡林郭勒盟实习。
至今人们评价比较好的,是先在巴什民小创办的幼儿蒙语授课试点班,后来创建了土左蒙校。巴什民小当时是荣世德任校长,丁九恩任副校长,他们都是巴什村人。丁九恩当时还年轻,大家亲切地叫他“黑小”,就是后来任十四中校长,在香港凤凰台以“全国100个知名校长”作过嘉宾访谈的丁校长。把什民小的试点班取得了轰动效应,应该说是很成功的。那时,云瑞已经是土左旗委书记和旗革委会主任。1979年12月,旗文教局打上来一个《关于建立我旗蒙古族幼儿园的请示报告》[5],旗委经过研究,下决心将这个试点的成果推广扩大。于是,1980年旗革委会下达了一个《土左革发(1980)46号文件》,一方面加大对把什民小的支持力度,将试点班改为公办;另一方面着手筹建土默特左旗蒙族幼儿园[6],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土左蒙幼。尽管后来已经发展成土左蒙校,人们却至今习惯称之为蒙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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