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市发展史看小程序的诞生逻辑

自2017年微信上线小程序以来，大流量产品都开始做自己的小程序平台，本文主要站在平台的角度，从理论层面解释两个问题：小程序平台为什么会诞生、小程序平台具有哪些共同特征。

各平台小程序诞生的时间：

一、城市的起源

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一起来看另一个有趣的话题：城市的起源。

之所以从城市的起源说起，是因为我发现小程序的诞生和城市的发展极其相似，只诞生了2年多的小程序应当从几千年的城市发展史中汲取经验。

1. 城市的定义

城市也叫城市聚落，主要有以下几种定义：

第一，在经济学上是指具有相当面积、经济活动和住户集中的连片地理区域。第二，在社会学上是指具有某些特征的、在地理上有界的、具有行政管辖功能的社会组织形式。第三，在地理学上是指地处交通方便环境的、且覆盖有一定面积的人群和房屋的密集结合体。

从这些定义中，我们可以看出城市的几个关键属性：人、区域、相互作用、行政管理。

2. 城市的关键属性

（1）人

只有高楼大厦没有人的地方顶多叫空城，我们也经常以人口数量去衡量一座城市的等级。可以说，人是一个城市发展的最重要因素，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在生物学上，人是由细胞构成的。而从社会属性上看，人却是由需求构成的。

早在1943年，马斯洛就概括出来了这些需求。人有吃饭的需求，所以出现了各种餐饮店；人有出行的需求，所以出现了各种交通工具；人有居住的需求，所以出现了各种房子；人有购物的需求，所以出现了各种商场/电商网站；人有读书的需求，所以出现了各种书店/学校.；人有社交的需求，所以出现了棋牌室/公园/广场舞/社交软件….

我们在城市中看到的一切都是满足人的需求而存在，也正是这些物质构成了一个城市，所以城市离不开人的“需求”。

第二，需求怎么满足？

依靠供给，这是人对城市发展的第二个作用，所以我们能看到各大城市的抢人战，但我们要理解城市抢的高质量供给人才，城市越发达越是这样。

这是我去过的一个小岛——外伶仃岛，距珠海市区约50公里，面积仅4平方公里左右，正因为有了人的存在，才产生了城市的特征。

（2）区域

不同于网络，城市最大的特征是有明确的边界，这是它的地理属性。

（3）相互作用

医院 + 学校 + 小区 + 餐饮店 +商场+写字楼 ≠ 城市，是人与人、人与这些物质之间的相互作用共同构成了城市。

（3）行政管理

城市的诞生和行政密不可分，城市起源理论中有一条便是为了政府更好地防御，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城市的行政管理职能也在发生着变化，目前提的更多的是治理而非管理，治理的目标是为了让城市居民生活更美好，不是为了政府官员的享乐主义，行政管理是城市的行政属性。

从城市的四大属性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城市因人而生。

3. 世界城市的三个共同功能

城市问题研究专家乔尔.科特金在其著名著作《全球城市史》中说道：这个城市世界从发轫开始，就带有某些共同的特征，尽管他们可能远隔重洋，相聚万里。

乔尔.科特金认为的这三个共同功能是：构建神圣的空间、提供基本安全的保障、拥有一个商业市场。一般而言，城市只要在这三个方面拥有一个薄弱环节，都会损毁其生活，甚至最终导致其灭亡。

（1）构建神圣的空间

所谓神圣，广义上可理解为道德操守的约束或市民属性的认同，是某城市赖以维系的精神支柱。最早留下城市永久性印记的是在美索不达米亚出现的一度拥有25万人口的巴比伦，喻为诸神于此处降临大地的“众神之门”；在伊斯兰城市的布局中，清真寺是其城市生活的中心；北美的墨西哥、南美的秘鲁和美洲其他早期文明建成的第一批城市都将宗教置于其城市的中心地带；东方的中国同样如此。

乔尔.科特金认为，一个没有道义约束或没有市民属性概念的城市即使富庶，也不可能保持长久。

（2）提供基本的安全保障

城市首先也必须是安全的，很多城市最初是作为逃避游牧民族掠夺的避难之地而形成的，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人们对安全的需求已经不仅仅是最开始的生命安全了，它包括城市所提供的安全的经济环境、社会环境、政治环境……当一个城市不能给居住于此的居民以安全感时，它迟早会消失。罗马帝国行将结束之时，面临外敌数百年的侵扰，人口流失十有八九。

（3）拥有一个商业市场

仅有神圣和安全还不足以产生伟大的城市，因为他们不能生产足够的财富来维系大规模人口长时期的生存，这就需要有活力的经济以激励人们努力生产，并通过良好的经济机制进行生产的分配。

4. 城市诞生的三个原因

人类为什么会建造城市呢？法国神学家雅克.埃吕尔曾说过，城市代表着人类不再依赖自然界的恩赐，而是另起炉灶，试图构建一个新的、可操控的秩序。由于人改造自然的本性，城市的诞生是必然的。

通过研究史料，发现有以下几种模式（原因）：

（1）生产剩余的出现

公元前2.5-4万年前，人类的进化已经基本完成 ，到公元前8000年，人类已经扩展到地球上所有可居住区域，随着最后一次冰期结束，家畜驯养和农耕方式传播开来 ，人们开始定居（定居更舒服），于是开始出现小村落的生活方式 ，人们自给自足，随着时间的推移，生产出现剩余 ，这是非常关键的，城市的起源建基于此。

因为有了剩余，便创造了交换的前提，一些人的生存可以完全不依赖于土地，去从事满足人类其他需求的生产（再次说明人类的需求推动了社会的进步），有一个固定的交换区是有利于这种记事贸易的，于是便慢慢形成了城市。

（2）权利的映射

一个领袖的军事征服往往会带来一个城市的兴起，出于防御和享乐的需要，领袖集团在占领一个地理区域后，会建造城市。这些城市的很大特征是”由王室官僚统治，四周城墙环绕“。

（3）优渥的环境

有些地域天生具有优渥的环境：交通便利、气候宜人、资源丰富。很多港口正是在这样的条件发展成了城市。

二、为什么会出现小程序平台

我们可以发现，小程序平台的诞生依旧是”需求拉动“型模式，移动互联网产品（主要是app）能存在下去的本质原因仍是其满足了人们的某一类需求，微信的社交、头条的信息、抖音的娱乐、滴滴的出行、美团的餐饮等都在满足人们特定的需求，否则它们也不会存在。

在城市的定义一节中，我们说过，人是由需求构成的，人类的需求产生了城市的各种设施。在移动互联网的世界中，当人们有了需求后，会去应用商店（app store、应用宝等）去寻找满足自己需求的app。

当然，人们能找到的原因是因为有另一帮人在不断地思考着开发各种app以满足人们的多样化需求。满屏的app正是这种特征的表现，可以说，手机、app、活跃在app中的人共同构成了一个网络城市。

其中有一些app聚集了大量的用户以及他们的时间，“能不能让用户的需求在app内全部被满足”的想法一定会在这些app开发者的脑中出现，就像传统行业的公司永远不会只满足于生产一种商品一样。

但不同于传统行业的是，在app中满足用户其他需求的边际成本是非常低的。对于用户来说，这又是效率更高的，1个app满足1000个需求与1000个app满足1000个需求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从需求侧来说，小程序平台发展的前景是巨大的，它的发展困难主要来源于手机厂商（如苹果）的抵制。

人们因为某一个需求进入一个app，app开发者希望能在这里满足用户的更多需求，最终形成自己的帝国，人们发现在这样一个帝国“生活”的效率确实比以前更高，这就是小程序平台之所以出现并且能存在的逻辑，更像城市的权利映射产生说（罗马、中国、古希腊的很多城市都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三、小程序平台的特征

一个app（包含它的所有小程序）及其用户共同构成了一个网络城市，和现实的城市相比，它们具有如下几点特色：

（1）无边界

一个现实城市能够容纳的人口是有上限的，地球有60亿人口，所以不可能只存在一个城市，而在网络城市中则不同，理论上说，它们可以容纳所有人，微信这座城市里生活了10亿人，几乎是一个中国的人口。

（2）构建神圣的空间

乔尔.科特金认为，所谓神圣，广义上可理解为道德操守的约束或市民属性的认同，是某城市赖以维系的精神支柱。这在网络世界同样适用，正如年轻人更愿意活在qq这个网络城市，而不是微信。

（3）提供安全的保障

当一个城市不能给居住于此的居民以安全感时，它迟早会消失，这是现实城市的特征，网络城市同样如此，这种安全包含：资金安全、信息安全、不被打扰、不被欺骗等。

（4）拥有一个商业市场

如同现实城市一样，网络城市同样需要一个有活力的商业经济激励人们生产更多的小程序。

（5）行政管理

如同现实城市需要行政管理以解决其城市问题（主要是经济学上的负外部性）帮助城市更好地发展一样，网络城市也需要行政管理，一般叫做平台治理。

四、结语

通过对城市发展的研究，我发现小程序平台的诞生与城市的诞生有着很多相似之处，这也是我写作本文的原因，我根据自己的理解解释了小程序为什么会诞生以及能够存在的原因，但由于知识阅历有限，难免有不足之处，请读者朋友们不吝赐教。

城市的发展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一些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城能在几十年发展成世界都市，如：深圳。一些曾经的世界大都市在时间的洗礼下也会逐渐落后，如：开封、罗马。

这能给小程序平台的发展以什么启示，这值得我们思考。

#专栏作家#

平章大人，公众号：『平章大人』，人人都是产品经理专栏作家，92年生，东大经济系研究生，原京东-平台生态部，现腾讯-微信事业群普通基层员工，专注平台生态和经济学领域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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