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汉卿

随着人工智能的进一步发展，AI棋手、AI服务员、AI医生等已经屡见不鲜，在新兴技术的加持下，人们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方便快捷。不只是提供便捷服务，AI还介入文学创作领域，开始写诗了。

近日在某节目上，少年们用AI模仿李白、杜甫写诗，尽管最后AI写出的诗作在格式上是符合要求的，但还是被现场教授评价“稍逊风骚”。南京师范大学文学教授俞香顺表示，“用AI技术能不能把他们的性格，把他们的心灵、他们的人格展示出来，我还是持一个保守的、观望的态度。”

节目视频截图

AI写诗，并非刚刚出现的新事物。前些年，微软小冰就开始尝试AI写作，并在报刊上开设写诗专栏，最后还出版了诗集。微软小冰的写作类型为现代诗，这次节目上少年们用AI写作的是旧体诗，但这其实没有什么本质不同，只要机器掌握了诗歌体裁规律，写作一首符合形式的诗歌，并不难。

微软小冰创作的诗集《阳光失了玻璃窗》

但正如专家学者们普遍指出的，AI写诗相比于人的写作，还是稍逊一筹。这主要是人工智能自身的属性所决定的。人工智能本质上是一种机器学习，机器学习是归纳的过程，归纳是根据以往的所有数据进行总结，最终输出的结果，不会超过其所掌握的所有资料。而且，数据是一堆没有生命力的字节，AI能做到的，只能是根据通过学习总结的规律，对这些字节进行重新组装，而不带任何感情与情绪。

但写诗，本身是一种文学创作，是一个演绎的过程。创作者在写作过程中，除了要掌握押韵、平仄、对仗等基本形式要素，还要倾注感情、价值与想象力。诗作里见思绪、见人品、见性情、见胸怀。写诗是个感情事件，绝不是简单的文字装置。这是人工智能所达不到的。

节目视频截图

AI为什么写不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或者“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因为他们没有李白的襟抱，没有杜甫的关怀。人是能够思想的芦苇，是具有情感变化的肉身。人性不可捉摸，可以选择“未来”。人工智能局囿算法，只能从过去推导未来。但这是不靠谱的。

一些技术乐观主义者表示，既然AlphaGo能够打败围棋冠军，那为何就不能写好诗歌呢？这是因为，围棋技法尽管千变万化，但理论上，机器是可以穷尽所有技法的。只要掌握了所有技法的可能性，机器就可以做到见招拆招。

而诗歌写作却不是简单的技术输出，还是情感与价值观输出，技术很难完全捕捉这种主观性的内容。这也是为什么，机器可以写新闻，而写不了诗歌的原因。

小朋友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和机器人下棋。新华社记者宋为伟 摄

其实不只AI诗歌，AI小说、AI散文这些年也有不少实践，但目前仅止于实验性质，效果并不理想。可以说，文学可能是抵御技术宰制最坚固的堡垒，它用复杂的人性、纷繁的秩序、多元的价值，构建了一个浩大的体系，抵御了“计算”的入侵。在机器中输入一万部《红楼梦》，也不可能得出第二部《红楼梦》，这就是AI文学创作的真相。

文学创作堪称人类最复杂的艺术工程，几千年的创作经验，不是一部技术机器就可以轻易打败的。只有具备情感共鸣与社会寄托，才可能写出真正的文学作品，而这些，或许正是“技术”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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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汉卿

图片：网易新闻、新华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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