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原创)
发布于 2021-09-05 18:31
疫中心情
2020年 2 月 16 日
雪霁
“小八”大了,在家玩起了走单桥的游戏来,就像体操运动员似的,每天都要在阳台飘窗的栏杆上走上几趟。约莫零点时分,发现“小八”跳至栏杆上,不再练习走单骑的游戏,而是在栏杆上站立着,身体努力向上伸展,紧紧的贴在玻璃窗上,正对着外面静静的看着什么,因玻璃窗反光的原因,我们根本没发现外面竟然飘起了雪花。
石城的雪总是显得很精贵,往年的冬天总会挤出一两场飘雪来,站在窗前学着文人墨客的样子,写上几段文字抒发一下穷酸的心情,晚上还会踏着雪花混迹于玄武湖中,品看红梅露艳,触摸腊梅留香。
今年的冬天有点怪,气候温热得有点反常,至现在还穿着秋天的衣服,在冬天的季节里穿行。从初冬开始就期盼着来一场浩浩荡荡的冬雪,为了迎接这个雪日,和太太第一次双双办了游园年卡,想在下雪的时候爬上玄武湖的古城墙,品鉴一下六朝古都的雪景。
在南京生活三十多年,虽然这几年也常在雪天行走在玄武湖中,但站在古城墙上观雪,还真没有过,常看朋友用无人机拍摄玄武湖和鸡鸣寺雪景,心里痒痒的,也想爬上城墙,用俯视角来瞰望雪中不一样的视野和美景。
“心想事成”已然成了空谈,“事与愿违”看来是注定要实现了,没想到初春的夜竟然雪花飞舞起来,我站在“小八”身后,搂着他火热和柔软的腰,脸和脸也贴在一起,透着电视多色的反光,窗外的雪和里面的灯影揉得有点乱云飞渡,这夜景、这意境着实太迷幻、太美妙了,只可惜没有人把这一瞬间用影像给记录下来。
自从那年大雪纷飞的时节去德国看孩子后,和雪就有不解之缘。每年的冬天,都会很留意这里的第一场雪,虽然它总会毫无征兆地、在不经意间降落,但却总能给生命里留下怦然的感动和永恒静谧,心中总能在干瘪和黯淡中托出春花秋实,总会在初雪的轻敷慢疗下重新变得亮丽丰盈。
带着雪梦进入梦乡,一觉醒来外面的雪早已驻停。今天是星期六,往日初雪来临,总会迫不及待出门玩味一下心情。这个雪季有点郁闷,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打乱了对初雪的期待,只能倚窗而立,用眼界和心境去体味得之不易的初雪。
北面的窗台上堆满了白嫩的春雪,也顾不上新冠肺炎病毒是否跟着雪花打包过来,急急打开窗户狠狠的呼吸一下浸入心肺的冰彻,抓一把细如绵糖的雪含在嘴中,就像久别的恋人,排解心中的欲望。
昨夜的雪下得似乎有点大,透着窗户俯望着,楼下树梢被一夜忽来的初雪压得东倒西歪,靠近南师附小门口似乎有根被压断或吹落的枝桠,正裹着雪花横亘在道路之上,像是春眠不觉晓的醉汉,好在孩子们禁足在家,要不然这里定会乱成一团。
眼境往前抬高六毫米,南师附小的足球场塞满了整个视角,也许地表温度太高,徜大的球场被雪覆盖得若隐若现,就像把单色的冬装换成红绿相间的春装似的。
再向右推出四毫米,不远处的东南大学,沉甸历史痕迹的建筑群已被春雪堆积成厚厚的一层白,经过一个冬天的法梧树,叶落后更显得清瘦飘逸,雪就像一枝毛笔,把每根枝干都勾上一道,骨感的轮廓显得更加清晰。每年第一次初雪,眼和心都会在满满的好奇心里得到持久而隽永的感动。
站在后窗极目,远处的紫峰、鸡鸣寺、玄武湖、紫金山和这近处的雪景,勾勒出一幅立体的画卷,暂且起名为《后窗春雪图》。思维来了个逆行,不禁为禁足家中、倒逼空中看雪而庆幸起来。
夜来初雪霁,春阳泛凫汀。没想到雪过以后,天会放晴,来到南面窗户时,初升的霞光正狠命的映落在裹着素白风衣的建筑群上,侧耳倾听,这宁静的城市似乎都能听到化雪的滴落声,仰望深不可测的碧空,晶莹如玉,荧光闪烁,高高的楼宇似乎幻化成万千的琉璃,冒出春天七彩的光芒。
一年又一年,似乎每一次飘雪的日子,都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今年的初雪注定是个不同的日子,病毒席卷着苍茫大地,我也在雪霁的晨再次聆听生命的钟摆声,停下奔腾的脚步,让时间在凝固中静静的修行,我突然发现静看飞雪也是一种境界,虽然没有在飘雪的时候出去漫步,没有在霓虹灯下看雪花飘舞的媚影,没有在玄武湖的雪地上留下串串清晰而朦胧的脚印,但我仍能透过玻璃窗,温暖的躺在雪霁后雪绒毯般的怀抱里。
虽然人生来了个急刹车,但还是要感谢曾经的时光,无论是失去还是离别,无论是伤害还是疼痛,都成为今天初雪美丽心情的点缀,昨日擦肩而过,过去不再回头,也许,正因为经历了劫难,才懂得这场雪是如此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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