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堂里的爸爸说说话[原创.连载47]

发布于 2021-09-08 06:50

拾荒人

 这是一群拾荒者,在人类历史的长河里,在人类灵魂的沙漠里,踽踽而行。面目黎黑而沉重,形容枯槁而干净,目光凝眸而深邃,脚步踉跄而坚定,上下逡巡而求索。

这仿佛是一个童话般的梦境,现实的利刃挑破它很简单,只需轻轻一碰。因此他(她)们只能在这样的时空,历史的长河和心灵的沙漠,这对他们来说也最合适不过,也希望有这样的净土,安得其所。他们的目光打量最多的地方就是废墟,这个别人不愿光顾的地方,可对拾荒者来说价值连城,埋藏的东西比金子还高贵。在废墟上重建他们的精神王国,同样乐得其所。

尘世的生活好象对他们奈何不得,但他们不得不在尘世中生活。家庭、孩子、父母,金钱、住房,他们也要肩负责任,力求完美而安逸,以便有更充裕的时间保持内心的宁静,在精神的荒原中独行、思索。但没有那样几全齐美、那样便宜的事,于是乎,就能看到他们一边领着孩子,一边在拾起童年的梦;一边照顾老人,一边对生命作最后的追问;一边和人交谈,一边在精神的世界里游离;一边在欣赏鲜花美女,一边在舔噬内心的孤独和凄楚。

他们的情感是那样的丰富,他们的神经同样脆弱而敏感,怎能经受起这样群体的撕裂和风言冷语的袭击。于是象蜗牛钻进壳里一样,赶忙逃到自己的精神家园去疗伤,在这里已不计前嫌,不断“美化”灾难,指向人类的终极关怀。但他们是那样的不安分,风浪过后又要钻出来,也不得不钻出来,领受灾难的再次降临。一次次的撕裂,一次次的打击,就形成了碎片或片段。他们就这样不断捡拾、拼接、修复、整合,就象不断地捡拾和打磨自己的心情一样。他们又是那样的执拗和顽强,因为他们下的赌注是那样的大,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生的寂寞和孤独都不在乎,这点灾难又算得了什么?

他们是那样的虔诚和执著,最怕的就是精神的失落和坍塌、信仰的丧失和迷离。

其实他们是很忙的,也许根本就顾不了这么许多,象蜜蜂一样在百花间嘤嘤地飞,还要辛辛苦苦地酿制成蜜。他们也一样地酝酿(多么好的字眼)。象蚕蛹一般经过痛苦的撕裂,等待破茧而出的惊喜。他们不仅仅是个拾荒者,更是个拓荒人,在更广阔的未知领域来不断挖潜,构建和营造一个更大的精神荒原给未来的拾荒者留足空间。这样不仅弥合了碎片,衔接了片段,更链接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梦想和希望。

没有他们,我们的生活绝不会七彩斑斓,而是死水一潭。

听雨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淅淅沥沥。当雨点连成线时,把我的思绪也扯回到儿时的记忆中去了。

放学归来时,已被雨水浇透了全身,回家总希望看到妈妈尽快给我找来干净的衣服换上。但每次看到的总是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刚犁田回来,衣服比我的还泥泞不堪,这时候我总是乖乖地躲到一边,自个找衣服去换。总盼望着那时的雨再大点,下个不停,我们都不用出去劳作了。两手托起下巴,静立窗前,任凭雨水浇打那份少年维特式的苦恼、无奈和迷茫。留在记忆中的雨水总是和妈妈的泪水一同伴着我成长的。

上班后,工作的无聊,又学会了无聊的游戏——打麻将。那时认识了一个卖牛肉的,还是通过单位的司机,这样我们就很容易凑成一桌了。尤其是下雨天,麻将声声。一边煮牛肉,一边打麻将,等到牛肉煮熟时,他又拿上一瓶廉价的二锅头,剥上几瓣蒜,原汁原味,而且吃的还是“腱子货”,偶尔也能吃到别人也很想吃但常常吃不到的东西,吃的时候已不管这头牛是怎么死的了。但我自从到他煮牛肉的缸沿上看了后,再就很少能痛快地吃下去了。苍蝇满天飞,缸沿上已明显的有蛆虫在蠕动着。麻将打毕已是第二天早上了,但最重要的一道工序也就来了,要满满地给他撕几筐牛肉的,然后才踏着泥泞的街道悄悄地溜进单位里。青年时期的激情和浮躁就被这不眠之夜的雨水淹没了。

结婚后,雨天里和妻子共顶着一把漂亮的红伞在街道中穿行。雨点打在伞上噼噼啪啪作响,也没曾想到身边的这个人将会和自己在风雨中相伴一生。尽管那噼噼啪啪的声音以后被锅碗瓢盆的叮叮当当声所替代,但那份浪漫偶尔还能想起,并尽力地去想,使其常常温暖和润湿彼此的内心。

现在,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淅淅沥沥。我是如此的平静,伴一盏青灯,抱两本古书,或者什么都不干,只是听它淅淅沥沥地下着,淅淅沥沥……

生命的抚慰

 

这是一辆开往旅游景点的班车,车上载满一群可爱的年轻的漂亮的去演出的姑娘。她们又说又唱,活蹦乱跳,生命的活力和激情就这样尽情地燃烧,连西边的天空都被映红了半边。

 谁也不曾想到,一个转弯,汽车抛锚,跌进了山谷。鲜血、哭声,夕阳残照,三个美丽的花朵就这样很快地夭折,仿佛流星般地殒落,戏样的人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划上了沉重的不能再沉重的句号,好象是她们那永远也不想合上的眼睛。

死者不甘,活的人在医院里痛苦地呻吟。在这里,一切身外物均被剥离,赤裸裸的只留下脆弱的生命。

我尽力地想象着那些幸免者(在生命的尊严面前不敢奢谈)走出医院的心情。夜晚的街道美丽而宜人,明亮的街灯给稀稀拉拉的行人披上了柔软的面纱,宁静而温馨;道路两边的树木投下斑斑驳驳的痕迹,阴柔而滋润;羊肉串、啤酒味满街而飘香。宁静的天空,可爱的面孔,奔驰的车辆,轻松抖落满身的疲惫。想到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一眨眼间就消失了,不由得泪水盈盈,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生命之重,被我们一再地提醒,仿佛只有见证(谁还敢想去见证)才懂得尊重,才懂得去珍惜。活着的时候,只想活得更好,汲汲于功名、耿耿于富贵,永不满足,永不懈怠,一门心思地攀比。可大自然偏会跟我们“恶作剧”,爱滋病、癌症、SAS,天灾人祸等等,这还不能令我们惊醒。更悲哀的是我们还要勾心斗角,彼此算计,好象天灾人祸只是阵痛而已。细细想去,我们人类只是尽情地在台前小丑般地演戏,幕后永远有一双明亮而又智慧的眼睛在观看,当他的嘴角轻轻地泛起讽刺的笑容时,灾难就自然地降临。

生命就这样脆弱地演绎着自己的轨迹,有的上了快车道,有的上了慢车道,有的在行进中被抛下而又捡起,有的被捡起而又抛下,有的将被永远地抛弃。别再喟叹自己命不如人,天命不公,不管是快车,还是慢车,只要能搭乘上已是不幸之万幸了,生命的脆弱更需要的是彼此的安慰,和谐共处。

三个可爱的姑娘以自己的生命给我们做了一次灵魂救赎的道场,我们也该行动起来了,虔诚而尊敬地上前去合上她们的眼睛,安息吧!

偷乐一天

 

早晨起来,青鸟伴唱,柳绿花红,独自一人,在山路上踽踽独行,思想也好似飞鸟在海阔天空中穿行。

但好景不长,最难捱的上班时间就要到了。办公室人来人往,闲言碎语,耳根难得清净。这几天的NBA决赛更是揪心。悄悄溜进娱乐室,轻轻掩上门,打开电视,屏声息气,狂喜不已。活塞队的热力四射,小皇帝争做拼命三郎,“二次”加试,更使人心惊肉跳,汗湿手心,不敢大叫,只好蹦跳。正在这关键时分,领导破门而入,他忙问现在几比几了,看来也是个球迷。自己忙端茶送水,大谈阔论,那股惊喜、激动恰似滔滔之水,奔流而下。比赛完了一想,又后悔得捶心,领导到底作何感想,已不得而知,但这个念头又很快地被心中的窃喜所占据。

中午小憩,半个钟头最好。洗漱过后,头脑清楚,耳清目明,尤当众人皆“睡”我独醒之际,信手涂鸦两行,不亦快哉!

可惜下午的“坐班”时间又到了。阳光明媚,直铺桌面,茶杯绿波荡漾,一张报纸掩盖了耳目,但心儿早已飞翔。

偷偷地给同事打个招呼,又溜了出去,沿着河边的小路浅吟低唱,唤起蛙声一片。一只白鹤从天而降,长长的脖颈,东张西望。我悄悄地蹲了下来,细细端详。它一惊一乍,两腿修长,一起一伏,脖颈犹如弹簧般伸缩自如,警觉灵敏,借芦苇而遮身。没想到旁边又多了两个小孩,和我一样入迷地观望,但他们还是弄出了一点声响,惊得它展翅而翔。

这样仅仅半个时辰的“放风”时间,但美妙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饭后的上山小道上。胀大的头脑一如膨胀的气球被山风解压、释放。

傍晚来临的时刻更是喜不自胜,伴随QQ的音乐声,在博客上演奏自己的“乐章”,再细细浏览博友的美文,锦上添花,插进自己的奇思妙想。至深夜久久难眠,尽管知道还有好梦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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