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话剧《日出》| 你曾梦过有颜色的梦吗?
发布于 2021-09-08 08:11
剧作家曹禺先生
2021年9月3日,“首次”在曹禺剧场观看了由曹禺先生编剧,冯远征执导,演员杨明鑫主演的话剧《日出》作为曹禺剧场“开幕大戏”的《日出》我想,意义非同寻常,这预示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曹禺先生是一位在中国乃至世界戏剧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和影响力的剧作家。他在23岁时,创作出了处女作《雷雨》从此,标志着中国话剧走向成熟。随着《日出》《原野》《北京人》的创作成功,曹禺在享誉盛名的同时,也奠定了他在中国戏剧史上不可取代的地位。他的剧作影响了几代人,他的剧作成为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座座“丰碑”。
从1952年建院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44年间他最钟爱的是“北京人艺院长”这一职务,他将自己毕生的精力都倾注在剧院的建设与发展上。
纵观北京人艺演出的历史长河,话剧《日出》涵盖这一版,已经是第五版日出了。1956年11月,导演欧阳山尊执导的版本首度亮相。1981年6月,导演刁光覃复排版本上演。2000年8月,导演任鸣复排版本上演。2010年9月,纪念曹禺先生诞辰百年的版本上演。2021年9月,作为曹禺剧场的开幕大戏与观众见面。
1956年11月1日:北京人艺在京公演曹禺名剧《日出》,导演欧阳山尊,副导演柏森,舞美设计韩西宇、纪繁、鄢修民,杨薇、狄辛饰陈白露,周正、覃赞耀饰方达生,方琯德饰潘月亭,童超饰王福生,叶子饰翠喜,董行佶饰胡四,吴淑昆、金雅琴饰顾八奶奶,张福骈、苏民饰张乔治,平原、李翔饰黑三,沈默、赵恕饰黄省三,肖榴、刘华饰小东西,童弟、蓝荫海饰小顺子。—— 摘自《曹禺年谱》
在演员于是之看来,中国诞生了许多剧作家,在他心中的曹禺先生是最杰出的。这样的剧作家古往今来,并不多见,百年一遇。他曾读过曹禺先生的每部剧本,从中感受到剧作家的天才和灵性,也跟随着他学习创作,从中格外体悟到他的睿智、严谨和热情。他将丰富的文化遗产留给了中国,也留给了世界。我们将永远怀念这位老人。
1936年,曹禺先生在天津河北女子师范学院完成了他的第二部作品《日出》该作品深刻揭露了当时损不足以奉有余的黑暗社会。
在谈及创作话剧《日出》时,有这样一种美学愿望:我求的是一点希望,一线光明。人,毕竟是要活着的,并且应该幸福地活着。腐肉挖去,新的细胞会生出来。我们要有新鲜的血液,新的生命。冬天刚刚过去了,金光射着田野里的每一株小草,逝去的生命为什么不再生出来!我要的是太阳,是春日,是充满了欢声笑语的生活。虽然目前是满目疮痍,于是便决定创作话剧《日出》这是他创作日出更加真挚、内在的动机。有了这样的心境,笔尖下的一切便不再一样。
2020年6月,首次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院庆大会上看到了话剧《日出》的片段展示。北京人艺青年演员杨明鑫在剧中饰演方达生。
提及青年演员杨明鑫,从第一次坐在北京人艺实验剧场的观众席中观看演员杨明鑫在舞台之上的一颦一笑,一呼一吸。再移步到大剧场中,他的表演能够让人感受到“人在画中游”的清新之感。
回归到曹禺剧场的舞台之前,先说说这版定妆照。
在作品上演之前,有这样一张很方达生的定妆照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之所以说很方达生,是因为,无论在阅读剧本,还是在观看杨明鑫之前饰演的方达生的片段中,不难发现,方达生是个正直、善良,但与社会隔绝的知识分子。与社会隔绝恰恰就是在剧中被赋予“光”的根本原因。
演员杨明鑫一向都是眼里有光、情感、故事的演员。无论在任何一部作品中,他眼里表露出来的真实、自然,以及匹配故事中人物内心的一切情感都表现得刚刚好,所到之处便是一种通透,或者说是一抹深邃感,这样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他的舞台生涯。
有时候,我也在想,这样一个伴随着恩赐、灵光的演员站立于舞台之上,他所赋予给人物的是不失第一自我的理解,以及用心与剧作家笔下人物的契合度,同时与观众达成共情。这就是一个优秀演员行在光中的最好见证!
纵观全剧,我认为方达生这个人物是最难诠释的。
难点在于就是曹禺先生笔下的方达生是个在剧作人设中最特别的一样。换句话说,在话剧《日出》中,我所能看到的就是方达生和其他。
方达生在剧中一直都是“薛定谔”的方达生,因为他一直在寻找,各种不确定性使得这个初入大城市的“乡村教师”和大城市的一切格格不入。
陈白露的住所看似是所谓的旅店,整体的装潢却是很平常,酒柜、沙发、电话。这些在大城市人心里的平常,对于方达生来说却显得格外陌生。
这样的陌生感体现在了当方达生身处陈白露住所之时,他从未触碰过任何一样东西。我想,是因为这里的一切不属于他,与他无关。陈白露讲述自身的故事,方达生一定听进去了,并且为之好奇也为之感动。
话剧《日出》剧照(摄影:王小宁)
恰恰是这样的感觉,更加坚定了方达生本就“单纯”的内心。
回想演员杨明鑫在舞台之上的“无痕表演”。我确实感受到了他能够用心去理解,更确切地说是“共情”于方达生这个人,这本是难能可贵的。
永远不缺人气的麻将室,氤氲犹如凌晨日出前一点点泛红的灯光,都在映衬了方达生的内心动向,每一圈牌都有不同的结果,输赢是谁不得而知,方达生内心中看似“坚定”而又不那么“确定”的方向始终伴随着方达生,如影随行。
他人口中的露露,方达生口中的竹均,一个从乡村走到大城市的女人,因为成了交际花,男人面前的搔首弄姿已然成为了一种“常态”。这让方达生觉得眼前自己“心里”竹均的变化来得有些始料未及。
在全剧中,方达生对陈白露的称呼一直都是“竹均”就从这一点来看,能够理解曹禺先生对于“真善美”的憧憬和向往。再到当陈白露提及前任,方达生一直默默地听着,寡语的回应看得出他对于离开这件事情更加笃定。
这个纸醉迷金的地方本就不属于方达生本身,当方达生认识了“小东西”之后,看到她眼里透着的清澈和纯净,身上散发着的朴实,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内心本真的一些东西。当小东西被送进窑子之后,好像方达生来到了大城市。他们的共性在于,他们都有自己内心中的“坚定”,但这样的坚定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得不那么清晰。
话剧《日出》分享会活动掠影(摄影:梦茜、微博网友)
这是我所认识的“方达生”。在观演的过程中,我为演员杨明鑫于台上的“克制”所触动。关于单纯、朴实、抑或是骨子里的那抹坚持,是很难表现的。
相比较上文中提到的片段展示,这次,我相信了。我相信,这就是曹禺先生笔下那个看似在高楼林立、纸醉迷金的大城市中的“透明人”方达生。
方达生是剧作家曹禺先生笔下的一面镜子,这面照妖镜照见了他所身处年代的种种,也照见了我们当下的时代。
这部作品在当下上演,作为曹禺剧场的“开幕作品”是剧院的良苦用心。这里真心为看到了演员杨明鑫的“变”与“不变”感到开心,这是一个用心的演员对于曹禺先生笔下人物的敬意,也是对于观众最好的回馈。
话剧《日出》剧照(摄影:王小宁)
以曹禺先生在病榻之上给写给作家巴金先生的信作为结语:“我睡得并不安稳,时醒时梦,仿佛我又回到十二三岁的时候,在树林里一个人走来走去。当然有树木、有花,有阳光从树梢里透下来,甚至听见各种好听的鸟鸣,还闻见一片青草的香。我高兴,居然要唱,躺在好大好大一片青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几乎要笑起来。因为有一只蜜蜂追着我,在我的耳边嗡嗡。我想跟它说话,它确是振着金色的翅膀,就在我的眼前飞来飞去,非常友好。没什么话好说的,就唱一支歌吧。(于是,她奔向生前顶喜欢的阳台,大胆的把身体探出窗外的月夜)我正要唱出世上最美的歌,忽然我怎样用力,甚至于嘶喊,也没有声音。只感到痛,不知什么地方痛,就醒了。你曾梦过有颜色的梦么?我的梦都是彩色的,比最好的电影都好,因为我身在其中。”
话剧《日出》谢幕照(摄影:梦茜)
我相信,有了这次参演经典作品的体验,演员杨明鑫的演技日后将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慕强之心,人皆有之。祝愿他,在今后的舞台生涯走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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