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从昨日的世界到布达佩斯大饭店(下)

发布于 2021-09-12 14:51

三、我们命该遇到这样的时代!

“他们做出没有别人参与的决定…他们却用这些决定左右着每一个欧洲人的生活…而当时我同其他人一样,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像一只苍蝇似的不能自卫,像一只蜗牛似的没有力量。然而,他们决定搞的事,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关系到内心最深入的我和我的未来,关系到我头脑里正在形成的想法,关系到已产生或正在产生的计划,关系到我的起居,关系到我的意志、我的财产、我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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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 DAY

本书的开头,作者引用了莎士比亚《辛白林》中“我们命该遇到这样的时代!”。文中也多次提到,茨威格本人虽然不相信战争会如此快速、大规模的爆发,反犹运动会发展到如此惨烈的地步,但是他有嗅到过人类嗜血的味道,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法国郊区人民对于德国皇帝1秒钟的仇恨表现,他知道流毒已经在欧洲扩散开来,又深又广。

但是他还是和很多欧洲人一样不相信希特勒会成为一个掌权人物。在德国,除了一些将军外,所有的高级职务都是由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担当,他们不相信一个还没有读完市立中学、更谈不上读过大学的人,一个还在成年男子收容所过夜而常年过着不明不白生活的人,能成为当时德国政治的中心人物。在德国的知识分子眼里,希特勒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历史上这种小丑太多,所以很多人轻敌了,上了这个危险的独裁者的大当。茨威格先生的很多同僚、艺术家朋友(犹太人朋友),直到二战爆发,还留在了维也纳,因为他们相信原有的生活并不会发生如此巨变,而这个巨变确实真真实实一步一步发生的,从不雇佣犹太人到抢劫犹太人的财产再到不准犹太人坐在长椅上(完全无法让人理解的禁令),限制他们的自由,直至集中营。

HEY

这段历史使人警醒,让我想起一部美剧《使女的故事》,很多时候我们太过于专注自己的小世界,而没有时间去关心一个社会热点,发挥自己虽然弱小但是积聚的作用,导致原先的温水煮青蛙式的变化最终导致毁灭性的灾难。很幸运,我们现在处在和平年代,虽然有局部性的战争,但总体的局势安定,但是近期covid-19的肆虐、阿富汗建国都是可以载入史册的重大事件,而身处这个时代的我们已经习惯了接收信息,而不是分析和挖掘。我曾今觉得,政治与我无关,后来才发现,我的生存空间无一不被当下的政治决定影响。

DAY

鲁迅先生的这句名言受很多读者喜欢: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希望你我共勉。

四、尾声

HEY DAY

“骄阳普照着大地。正如我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注意到我面前的影子一样,我也看到了这次战争后面另一次战争的影子。战争的影子将贯穿我们全部的时代,不会再从我这里小时;战争的影子将笼罩我日日夜夜产生的每一个念头;也许它的暗影也蒙住了这本书的某些章节。可是不管怎么说,每一个影子毕竟还是光明的产儿,而且,只有经历光明和黑暗、和平和战争、兴盛和衰败的人,才算是真正生活过。”

茨威格先生五十岁生日时,觉得以后的生活也会在笔直的、平坦的大道上走下去,因此心生邪念,但愿能发生一些再一次把他从安全舒适的环境中强拉出去的事,但愿出现迫使他不能正常继续生活下去、必须从头开始的事情。但是,坎坷真的发生了,失去了国籍的人道主义者看不到光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茨威格在绝命书中写道:“在我自觉自愿、完全清醒地与人生诀别之前,还有最后一项任务亟需我去履行,那就是衷心感谢这个奇妙的国度—巴西,她如此友善、好客地给我和我的工作以憩息的场所。我对这个国家的热爱与日俱增。与我操同一种语言的世界对我来说业已沉沦,我的精神故乡欧洲亦已自我毁灭,从此以后我更愿意在此地重建我的生活。但是一个年逾六旬的人再度重新开始是需要特殊的力量的,而我的力量却因常年无家可归、浪迹天涯而消耗殆尽。所以我认为还不如及时不失尊严地结束我的生命为好。对我来说,脑力劳动是最纯粹的快乐,个人自由是这个世界最崇高的财富。我向我所有的朋友致意!愿他们经过这漫漫长夜还能看到旭日东升!而我这个过于性急的人要先他们而去了!”

“Before parting from life of my free will and in my right mind I am impelled to fulfill a last obligation: to give heartfelt thanks to this wonderful land of Brazil which afforded me and my work such kind and hospitable repose. My love for the country increased from day to day, and nowhere else would I have preferred to build up a new existence, the world of my own language having disappeared for me and my spiritual home, Europe, having destroyed itself. But after one’s sixtieth year unusual powers are needed in order to make another wholly new beginning. Those that I possess have been exhausted by long years of homeless wandering. So I think it better to conclude in good time and in erect bearing a life in which intellectual labour meant the purest joy and personal freedom the highest good on the earth. I salute all my friends! May it be granted them yet to see the dawn after the long night! I, all too impatient, go on before. ”—Stefan Zweig. Petropolis, 22.Ⅱ.1942

一个大文豪,就此离世。

the end

编辑:刘进喜

审核:杜思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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