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YX】 陌生人吗? 23

写在前面： 

博肖同人文，内容纯属虚构，切勿上升真人，谢谢配合！

王一博后来也曾不止一次地回想，肖战在那时究竟为什么会听信了他的鬼话，与他一道坠入风眼，任凭懵懂的冲动操纵？

 

客观来说，想必是恰如他所言，他的邻居作为不折不扣的乖乖牌、优等生，在单身母亲的照料下长大，的确对此一无所知，才会被他哄骗；可要从主观出发，他又不自觉的假设，那么当时如果诱哄肖战的不是他，而是居心叵测的其他人，肖战也会接受吗？

 

思维行至此处，往往会分裂为两段，一头代表乐观，让他暗自窃喜地想，或许肖战就是一样对他心存好感，有着朦胧情愫，所以愿意同他亲近；一头则充斥着悲观，反复消极地嘲讽自己，假如肖战当真对他有过喜欢，怎么可能会不留下只言片语，完全消失？

 

——但他有暇深思的“后来”，毕竟发生在他们已然分别以后。

对于当初初尝半个禁果的少年人而言，根本连自己是为什么要与邻居亲密接触都未能明了，便已深陷在了叫他们难以抗拒的极乐之中。

 

起初两人颇有些沉迷其间，荒废学业的意思，几乎每晚的独处没开始多久，就会因为一个眼神的接触、一次无意的肌肤擦碰，贴上对方柔软唇瓣，接着wen 胡闹一番。偶尔一次还不满足，不过休息片刻，马上就会擦枪走火地继续第二轮。

 

最后当然是自制力天生比他强许多的肖战先醒悟过来，决定同他约法三章：“我在网上查过了，说青少年过于频繁的……会影响发育、健康，我们不能天天想着这样，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应付高考，考上一所理想的学校。你觉得对不对？”

 

若果这话放在几个月前说，王一博八成会一口否认，顺便嫌弃肖战说话老成，没有一点同龄人的活力，什么都要以成绩为重，眼里只有大学，两人再立即对掐一场。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眼下听肖战呼吸也觉动听，看肖战眨眼都觉悦目地点点头：“对，你说得都对。”

 

肖战用还泛着红的眼睛斜了他一眼，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立起规矩：“那我们说好了，一周最多一到两次，而且必须是完成学习任务以后，比如我抽查你背的课文、单词、公示，如果错误率超过百分之十，那天就不许那啥。行吗？”

 

王一博听的眉头紧锁起来：“什么时候开始执行？”

 

“今……”肖战品出他的弦外之音，舔了舔刚被他亲过的唇，垂着长长眼睫，小声改口答，“明天吧。”

 

他脸上登时笑开花，凑过去啄吻了一下对方唇角：“那班长今天要不要检查什么？”

 

班长耳朵红成一片，放下水笔瞪向他：“你！”肖战神色陡变，攥住了他校服衣袖，“你刚才关门了吗？”

 

“关了吧？”王一博一头雾水，也不太能确定自己几十分钟前的行动轨迹，转头看见阁楼的门留着半臂宽的缝隙，挠挠耳根，“没关吗？是不是风吹开的？”

 

 

 

这年老失修的阁楼大概半个月前刚经历过一场大刀阔斧的翻修。

原因无他，是江柳阿姨难得有几天的连续假期，坚持认为阁楼外一有人踏上就吱呀乱响的楼梯，以及随便一碰便发出噪音的木门会妨碍他俩学习，特意请来工人全部装修了一次。

用料据说也是选的最高级昂贵的一种，施工完的当晚，就已经没有了刺鼻的气味，让他俩从他家的房间里重新搬了回来。

 

江柳当天夜里是休假的最后一晚，迎他们进门时还在介绍：“我想着总是装了，就把家里所有门啊窗的都捯饬了一遍，全换了噪音小的款式。”她说着将大门合拢，弯着一双漂亮眼睛笑，“你看，基本没声音，这样不会打扰你们学习了吧？”

 

王一博原本就对这位说话轻声细语，貌美温柔的阿姨很是喜欢，如今观察之下，发现肖战的眼型完全是照搬了江柳，更是热情无比地接话：“江阿姨想得真周到！”

 

江柳目光轻轻在默不作声的儿子身上顿了顿，转而又向捧场的他问：“那一博以后还是多来我们家学习，好不好？”

 

他自觉没有拒绝的立场和原因，也未察觉肖战的脸色僵硬，点头答应下来：“好啊好啊！”

 

 

 

眼见着肖战仍旧和见了鬼一样瞪着那扇门，王一博只好站起身，走过去探头看了看。

 

客厅里还是仅亮着玄关处的灯，他们的四只鞋也乱七八糟地随意扔着，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他将视线拉近，定睛一看，失笑道：“是你啊。”

 

果果胡须沾着点食物残渣，趴伏在中段台阶上，闻声朝他“喵”了一声。

 

破获一桩悬案，他回身再次落座在肖战身旁，解释说：“估计是果果趁我们没注意把门挤开的。”见对方神色明显稍有缓和，他心下倒多出些难以言喻的不快，“你是很怕被发现吗？”

 

肖战莫名其妙地反问：“难道你不怕吗？”

 

“我当……”王一博不过脑子的话音卡在半途，也在心中质问自己，难道我不害怕吗？

 

他要如何向父母、朋友，乃至未来会遇见、产生关联的人解释，他为什么和那些普通的同龄人不一样，对可爱柔软的异性没有感觉，反而要和同为男人的肖战做那档子事？

倘若他们反对、责骂、厌恶，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从未思考过的难题犹如巨浪，把他拍入了难以呼吸的深渊之下。

 

王一博在肖战地注视中再次站起来，躲避开对方目光道：“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见。”

 

肖战没有挽留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装着躯壳里的惊涛骇浪，迷茫的高中生走出阁楼，反手带上房门，缓慢地走下了那截他来回过无数次的楼梯。

 

果果懒懒趴在原地，目送着他这个失魂落魄的人类下行至平地，然后因猛然出现的身影受到惊吓，定格在了玄关。

 

王一博和拎着行李箱进门的江柳正面相逢，不免有些做贼心虚地结巴起来：“江，江阿姨，您回来了？”

 

江柳眸中饱含倦意，是副才结束公差而风尘仆仆的模样，也照旧朝他温和笑了笑：“是啊，你们今天学习结束得这么早？”

 

“嗯，呃，”他撒了个谎，“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那抓紧回去好好休息。”江柳忙让出供他离开的通道，关切叮嘱，“晚上被子盖好，这个天气容易着凉。”

 

王一博愈发觉得于心有愧，埋着头说：“好，谢谢江阿姨。”

 

“这孩子！”江柳笑出眼角的浅浅细纹，柔声埋怨他，“这有什么好谢的？”

 

他手足无措地沉默几秒，鼓足勇气抬起头，望着江柳诚挚道：“谢谢您养育了这么好的肖战！”说完顿觉自己傻得可笑，急匆匆地开了防盗门，鞠躬道别，“江阿姨！明天见！”

 

江柳凝视他半晌，应声说，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