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皮书解读17丨数字灵工知道吗?平台创作者的生存图景等你来鉴!

互联网平台的崛起，打破了时空边界，延伸了工作场域，以弹性和灵活的工作方式吸引了大批工作者，尤其是伴随互联网成长的青年一代。他们具有较强的创新能力和接纳能力，技术驱动的平台可供性为有能力的创作者开拓了新的工作领域。

其中，疫情影响下的经济社会复苏期，数字文化产业更是成为增长新动能。其就业以无接触、高灵活度的特性彰显韧性与活力，贡献新的就业增量，有力对冲疫情带来的经济与社会压力。自媒体创作、直播、网络文学等新工作，形成蓄水池。数据显示，2020年平台数字文化领域总体从业人员约有3000万（全职约1145万名），超出了传统文化产业就业人数。

本节内容依托“北京新兴青年群体状况调研课题组”的调研数据，采取问卷调查、深度访谈、焦点小组座谈等多种研究方法，实地走访调研了100多位平台创作者以及相关机构和政府部门。重点围绕平台创作者群体构成、生存状况、工作实践及困境等方面进行了深入分析。该职业群体各位考生需要好好了解，有助于我们理解数字化背景下工作形式变迁对个体及社会的影响。虽历年考题考察不多，但是出现的相关名词概念，应该理解和熟记。

平台创作者是指依托互联网平台，围绕创意内容，从事文字、音视频等内容生产和传播，在线提供文化服务，持续获得收入的职业化群体。数据显示，北京地区的平台创作者高达83万人。（p318）

平台创作者，比如新媒体创作者、网络作家、短视频博主、电子竞技从业者等。互联网平台，比如小红书、微博、B站等。创意内容的生产与传播是平台创作者安身立命的根本。

1.  年轻化趋势凸显。平台创作者群体整体呈现年轻化，以“90后”和“80后”为主，平均年龄最小27岁。

2.  教育程度总体较高。平台创作者受教育程度总体较高，具有本科及以上学历的占比达到65.5%。

3.  非京籍占比较大。在北京平台创作者中，接近六成的人都没有北京户口。

4． 未婚比例较高。北京地区平台创作者未婚群体占比接近六成。（p319）

年轻化的趋势，其实也意味着伴随互联网成长的年轻一代，他们有更加多元的价值观和开放的心态。可能传统组织中的工作模式，比如坐班制、金字塔管理模式，并不会成为他们必然的选择。

教育程度总体较高，一方面就体现在他们拥有较强的学习能力，另一方面体现在互联网能够提供丰富的学习渠道和途径，持续学习可以促使很多年轻人在职业发展中掌握多种可变现的技能，那么互联网平台的信息生产和文化内容也顺其自然成为了新的职业赛道。

1. 互联网打破时空区隔，提供自由创作机会。

互联网及平台延伸了物质世界，将全世界的人、关系、知识、各类资源广泛连接，提供了“无边界”网络场域，推动了信息与人员的跨界流动，成为共享时空的在线组织。

2. 平台的去中心化弱化组织性，引导自主创作。

“去中心化”的平台网络关系弱化了科层制度和等级架构，灵活契约的组织方式加速了“逆组织化”工作模式的流行。

3. 新知识经济告别免费分发，促进知识有偿分享。

平台创作者往往掌握着一项或者多项可以变现的知识技能，他们通过平台完成知识的生产、分配、交换与使用，转化为大众所需的文化产品和服务。让更多人可以学到主流教育系统以外的知识与经验，也在其中获得收益。（p320）

互联网平台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区隔，提供了“无边界”工作时空，减少了不必要的通勤、工作量和工作时间。在互联网环境下，个人不需要“在场”，拥有一部手机就可以实现“缺场”参与。人们可以随时随地在各大平台上产出内容，即便是职场人，也可以利用闲暇时间进行内容创作。

科层制度通常指的是企业内部形成的一种上下级之间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逆组织化”工作模式，其实指的就是不再受制于科层制度的工作模式、朝九晚五的工作方式，而是倾向于追求自主性、灵活性、即时兑现的工作方式，例如依托线上平台提供各类生活服务的青年群体，如网约配送员、网约车司机等。

互联网背景下新知识经济的发展，促进了知识和技能的有偿分享。平台创作者可以通过自身的知识技能，如写作、绘画、短视频剪辑等在平台上进行创作变现。变现方式不限于广告推广、内容打赏、平台分成、直播电商等。

1. 工业时代向后工业时代过渡。

我们正经历工业时代向后工业时代过渡的时期，规模化、标准化的工业经济向集约化、创意化为主导的经济结构转型，劳动领域呈现出文化产业化的特点。

2. 产业结构变化引起就业结构变化。

近年来我国社会经济发展涌现了大量新业态、新产业，而消费升级带来的去雇主化的产品需求，催生了生产和传播信息文化产品、依托平台工作的创作者涌现，这也促使非正规就业、弹性就业、平台协作等多种就业形式的出现。（p321）

后工业社会，生产信息和文化内容被吸纳了进来，涌现了“创意劳工”、“知识工人”、“创意工作”等新工作理念和新工作主体，也即本章一直谈论的职业群体和工作模式。

“知识劳工”，普遍指提供知识理论和知识分析的高水平的劳动者，具有高水平的生产力和创造力。其工作模式不同于传统的劳工，他们是运用以数字媒介技术为主要代表的劳动资料对作为劳动对象的信息、符号进行加工，并生产出使用价值。

近年来我国高新技术产业、高端服务业以及互联网经济加速发展，主要是聚集于第三产业（各类服务或商品），尤其是与文化休闲和生活质量相关的服务行业。

从现代社会个体化进程来看，传统、单一、固定的工作方式已不能满足当代青年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主体性、自立性、独特性的青年个体化进程特征日益彰显。他们将工作视为自我探索的一部分，融合成长于工作之中，体现出较强的工作自主性。（p321）

当代很多青年希望能够真实了解自己的欲望，他们想要自己定义人生的价值。他们不苛求与社会时钟同步，专注于个人发展，有着自己的节奏。能凸显自身价值、灵活性较高、自主性更强的工作是他们更乐于从事的。

同时，当代年轻人也会依据个人职趣进行人生规划，想在以“我”为中心拓展的职业中感受到个人真实的需求和成长。这时候弹性工作制就能激发最大效能，让年轻人能够在游刃有余的工作状态下做自己，切实体验到自己按照自我规划下真实的成长。

平台打破了工作的时空区隔，改变了固有工作组织对生产资料的占有和分配模式，平台创作者不必拘泥于“朝九晚五”的时间和固定的“格子间”。（p322）

创作者的生产资料是文化技能和知识储备，依托移动设备，在线就可以完成所有的工作获得报酬。时空上不必拘泥于线性时间和固定地点的传统工作模式，具有较强的自主性。既节省了通勤时间，足不出户便可收获收益，又使很多年轻人不再迷恋大城市，选择可以兼顾家庭与工作的中小城市创业和工作。所以“工作和生活平衡”、“低廉的生活成本”成为吸引平台创作者的主要因素。

平台创作者的工作关系也发生了改变，由固定契约转向灵活契约，有限性代替了长期性，“项目制”成为其工作的主要形式，网络作家、自媒体博主等平台创作者看似个体化的工作也需要协作。（p322）

项目制是有限性、即时性和灵便性的组织形式，对新鲜事物和意外的效果持有高度开放的态度。不同主体依托平台可以进行任务分配、相互协作，借助远程办公工具沟通细节，共同完成任务，再各自进行利润分配。像插画师、设计师、影视剧博主等通常会接下整个项目，然后拆解为各个部分，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合作。

异质化的合作，指的就是各种不同能力的人产生合力，创造惊喜。这些人个性互补，互相启发，有不同的文化资源，因而异质性的合作需要把整个人连同自己的文化素质、社会素质和情感素质以及经验都放在项目里，形成协作。

在完成目标的同时，也完成带有叙事、设计、伦理乐趣和审美质量的复合性工作，实现个人赋值，提升工作体验。比如：起点中文网的作家枯玄君，小说内容是他的核心产品，通过与视频、图片、游戏方多方合作，将其拓展为了不同形式的衍生品，拓宽了变现渠道。他与B站合作将小说改编为游戏，还与插画师合作，设计小说主人公的形象进行售卖。

平台创作者大部分是个体化工作模式，内容的生产和传播都需要自己完成。平台创作者的工作内容虽然垂直细分，但要兼顾创作内容的台前幕后，而数字化的技术和全景展示也促使工作呈现“策展”的特质。（p323）

策展，即策划、筛选并展示的意思。现代定义指的是在中国文化创意、艺术文化领域，通过创意构思、资源整合等智慧劳动，链接中高端品牌、文化、艺术项目与社会大众的关联，使活动、展览、演出发挥高效系统专业的经济、社会、文化效应。

全能的“策展式”创作主体很好理解，短视频创作者佳一说过：“短视频的制作相当于一个人就是一个媒体公司的感觉，前期的策划、配音、剪辑以及寻找视频的亮点的都是需要自己来完成的。”策展人并不凭空发明什么，他只是巧妙地组合。比如食物的产地、搭配、烹饪方式、吃饭环境都是需要精心筹划的。旅游也不再是几十年前跟着旅行团走走著名景点，而是要主动策划，寻找一些特殊地点。而且，作为策展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把精心安排的一切展示给大家。

比如，安秋金（抖音号：@贫穷料理）从小喜欢美食和做饭，毕业后开始在抖音上拍摄美食的视频，并且融入了说唱、单口相声和中国风的元素，把做饭这些事做成了一份事业，他用独属于自己的新潮方式，在网上教人做饭，收获了2000万的粉丝。

平台创作者生产和传播的内容以创意文化内容为主，垂直细分较为明显。与从事重复性、机械性工作的数字零工不同，平台创作者生产的内容和服务偏向于创造性、创新力和情感表达，无论文字、音视频还是直播都具有很强的创造力和个人特色。（p324）

平台创作者反映最突出的问题为社会保障的缺失。首先，社保缴纳渠道不畅通。网络平台、通常跟平台创作者只存在非正式的契约关系，使得这一群体普遍面临社保缴纳渠道不畅通的问题。其次，收入不稳定。处在金字塔顶端以下的绝大多数创作者都存在收入不稳定的现实问题。（p325-326）

金字塔形收入结构，少数头部位置收入较高，但金字塔顶端以下的绝大多数创作者都存在收入不稳定的问题。其收入稳定性，不仅取决于专业技能水平，也会受到市场诸多不确定因素的影响。

平台创作者所面临的发展焦虑主要体现为对职业发展可持续性的担忧。平台创作者对自身的职业生涯普遍缺乏清晰的认知。（p326）

相对于传统产业从业青年，他们的职业发展充满了不确定性。比如对于自媒体创作者来说，他们的职业生命周期相对更短，因为会受平台、流量、内容创作、用户喜好/需求等多方面影响，如何延续职业生涯，成功转换职业角色，成为他们不断思考的问题。加上网络平台逐利的资本化特点，容易导致平台创作者在生活与工作之间失去平衡，甚至在思想观念与职业操守上出现偏差。

目前，平台创作者暂未清晰界定，并完全得到社会和官方的认可。数据显示，仅有22.1%的平台创作者满意自己的职业声望，19%的平台创作者满意自己的社会地位。（p326）

平台不仅为数字灵工提供了多元化的生产和传播渠道，数字化的技术和规制在某种程度上抑制了创作者的创新能力。（p326）

数字灵工是具有较高文化素养和较高技能的专业化青年群体，依托互联网平台围绕创意生产与传播优质内容，既获得收益，也实现了自我价值。也即我们一直谈的，比如自媒体创作者、网络作家、短视频博主、互联网营销师等。与从事低技能、重复性的数字零工不同，数字灵工主要以脑力劳动或者精神劳动为主，生产出有创造力的内容和服务。

平台创作者的职业发展呈现陡峭的“金字塔”形，极少数头部青年占据“金字塔”顶端，大多数青年则普遍处于“金字塔”的底部，薪酬相对不稳定。因此，在完全职业化之前，“斜杠青年”是一种选择，即不完全放弃主职工作，利用闲暇时间依托平台从事平台创作。（p327）

这样一来的话，一是可以在保障基本生活的同时，挖掘自身的技能、天赋。二是可以通过兼职兼业的方式来检查市场对于个人技能的一个需求，尝试获取收入来源。

平台创作者属于新业态下的新型就业群体。无论是劳务合同的签署还是五险一金的保障，抑或是工作稳定性和职业安全等问题，都需要政府相关部门协调。（p328)

首先，人力社保部编制政策指南，完善社保和就业政策。其次，完善职业发展保障制度。推动相关部门制定并完善平台创作者流动、职称评定等政策。最后，推动创新创业的政策体系建设，搭建创业孵化平台，完善政策咨询、融资服务、跟踪扶持、公益场地等孵化功能。（p328）

这部分作为了解即可。

不同类型的平台需要融合治理，创建适合不同类型创作者的发展模式，不能仅以量化指标为主要的评价标准。另外，鼓励平台联合文化组织、企业根据平台创作者群体职业发展特点，设计开发相应的培训项目，提升人力资本，应对职业转换困境。（p328）

互联网平台的崛起，打破了时空边界，延伸了工作场域，弱化了组织架构，引发了新兴知识和服务业的浪潮，以弹性和灵活的工作方式，吸引了大批青年进入数字文化行业。平台创作者的出现和壮大是互联网及平台经济不断发展的必然结果。

年轻一代不再依靠职场的传统自上而下的评价体系，而是通过个人赋值建立自我价值认同。尤其是对知识文化产业的高端人才来说，工作不再是一个定位清楚的岗位的职责，而是通过打造形象、能力、天资等，展示出令人信服，情感上触动受众的与众不同的表现。不过在这场新职业浪潮中，也应在充分了解真实生存图景的基础上，积极解决实践中的困境，推动平台创作者继续贡献优质的文化内容和新的就业增量，推动社会文化、经济的繁荣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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