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故事:伴侣与别人上床,你会欣然接受吗?

感情本来就是两人之间的事，只有当事双方才知道什么是最适合的方式，才有权力去定义他们想要的关系。

文｜B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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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关系中，“性”与“爱”可以分离吗？今天的讨论，无关道德判断，只就事实进行叙述。

也许有些人不能接受这些观点，那就权当故事来听，无非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过各的生活而已。

在同志圈，我们听到太多这样的故事，一对十多年的伴侣，是外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实则早已一纸协议，各有各的性伙伴，但依然生活在一起。

成人的世界是不是有点儿童不宜的感觉？看到这里，估计有些人的白眼已经翻起来了，心中会忍不住大骂“同性恋好乱”...

其实，这样的现象不仅仅是在同志圈，就算是在“正常”的异性恋里，也照样存在。

01

异性家庭的“协议”

为了消除对同志的偏见，先从异性恋讲起。

林是生意人，在北京有一家包装印刷厂，和太太相爱而结婚，年轻时就来北京打拼，两人白手起家，人到中年，事业有成，儿女双全，标准的人生赢家。

如今，孩子们大了也各自独立，太太回到老家，负责老家的印刷厂生意，他独自生活在北京，轻松自在，没事就约个饭局，吃吃喝喝，或是到处旅游之类的。

一次小酌，他很关心我为什么还是独身，我就搪塞了两句，说对爱情没有信心之类的话。

我就问他，这么多年，家庭安稳，感情稳固，爱情与事业是怎么兼顾的？

他语出惊人地分享了他和太太的故事，虽然，结婚30多年，但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他们之间是有“爱情协议”的。

我听到过太多感情破而不离的“协议”，无非是为了家庭与孩子，维持着一个形式上的家。彼此在相互折磨里煎熬，又或者干脆心如死灰，彼此形同陌路，视而不见。

但林的故事让我记忆犹新。因为年轻时有过感情的基础，他们夫妇的感情维护的很好。但他们在爱情里又可以给自己“放假”。

林在北京可以跟任何人“约会”，甚至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小三”。他太太亦然，可以有自己的规划，与很要好的“异性朋友”一起旅游，做想做的任何事。

他们事先都把事情说明，彼此公开并同意这样的“协议”，尊重并体谅对方的需求。因为还有家庭，所以彼此也都清楚知道界线在哪里，并且相信他们所共同建立的爱情与婚姻，可以经得起诱惑与考验。

我问，那你不怕自由感情可能带来的风险吗？

林说，真正的风险不是自由公开，而是见不得人。本质上，婚姻就如同合股开公司，也是一纸契约。只要缔约双方平等制定各种条款，双方同意，就可以生效。

他们之间这种“开放式关系”的异性婚恋，之前只在《欲望城市》中看过类似的情节，很有趣。这也是生活中，我观察到的一个印象深刻的案例，而且他们自己认为过得挺美好的。

在这里，我不做道德判断。在事实层面，他们夫妇双方，彼此在“自由意志”与“自主意识”都认同的情况下，只要不存在权力不对等，怎样过自己的生活，是他们的权利。

02

同性情侣间的“性开放”

接下来是同性的故事。

康是一名同志，虽然还没有完全向家人出柜，但家人早知道他男友的存在。所以，也从不为同志身份煎熬.

他认为，同性恋与异性恋没有什么不同，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不过的事。两者应该是绝对的平等。

所以，他不赞成同性群体的自我张扬。“同志骄傲大游行是什么鬼东西？你见过这世上有异性恋骄傲大游行吗？”

他很不喜欢外界总是把同志贴上性生活混乱的标签，他相信爱情与婚姻。虽然国内尚未许可同性婚姻，但他也一直将自己和男友的生活当成婚姻来经营。

6年多时间，两人一起买房，为同一个目标共同打拼，他觉得感情的基础很稳固。

有一天，他发现男友在外面与其他人发生关系，而且时间不短。

对方被发现后不停道歉，并表示“性”与“爱”在他而言是可以彻底分离的。他只是对于性方面有需求，就像饿了想吃饭，渴了想喝水，是一种本能。但他只“爱”康，因为，爱不仅是生理需求，更是一种近乎灵魂伴侣的关系。

他给我看他与男友之间的对话纪录，认真爱着康，偶尔需要一些刺激，在注意安全与保护措施，以及清楚划分好界线的前提下，满足性方面的需求。

虽不敢100%认定，但至少对方态度是诚恳的。撇开“找借口脱罪”的顾虑，这种“性”与“爱”界限分明的说法，有那么点“开放式关系”的意味，类似西方社会中所称的“friend in benefit”，又或者就是完事后拍屁股走人的“炮友”。

其实，真正让康无法过去的，是所谓性与爱分离，又或者说，开放式关系这种态度。

康一直认为，既然同性恋与异性恋平等，那么道德束缚、法律适用、人际关系，这些加诸异性恋的约束，应没有差别的套用在同性族群身上。

我没有同仇敌忾，痛骂对方不要脸。朋友的倾诉并不一定是为了寻找答案，他们有自己的判断。

感情本来就是两人之间的事，只有当事双方才知道什么是最适合的方式，才有权力去定义他们想要的关系。

当然，以康的态度，结果是可想而知的，6年多的感情终是毁于一旦。

03

性与爱的难题

对于“性”与“爱”的分离，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无论你是同性还是异性恋，大部分的人就算没做过也绝对想过。

两个故事的结果，一则是欣然接受，并身体力行。另一则是无法接受，断臂求生。

都有各自的立场，没有对错。至于东方式道德伦理的辩论，那是另一个层面的话题。

站在自由主义者的立场，只要不影响他人的利益，一个人，一对伴侣，甚至一个家庭追随什么样的价值，奉行怎么样的生活方式，那都是他们的家事。

采用怎样的“性”与“爱”的形式，任何人无权置喙，这些都是个人选择的问题。

价值观的认定是很主观的事，每个人都有权鼓吹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但以此来影响和评判他人，那就不是个人的私事了。

我们当然希望看到忠贞不二的爱情，并把它当成道德楷模来表彰。但现实并非是真空里的花空。正如张爱玲所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直面现实也是需要勇气的。

时代会演进，道德与伦理的框架也不会一成不变。对于别人私人感情生活的选择，大可不必用“自己的”一套道德与伦理，去规范甚至逼迫别人“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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