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连载]の十四 :另一个鼠:孩子(艺术的成果(爱的果实))

发布于 2021-10-08 11:38

***

《鸟取奇谭》

♀ 鸟篇:

(2019年4月4日至16日)

の十四

另一个鼠:孩子(艺术的成果(爱的果实))

***

 



 
前方闪出一个影子,吊儿郎当,但是有些迫切的,朝Z走了来。
那根本就是鼠!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春寒料峭样。
“苍天呐!”口里念叨着,“要是老兄你肯早点现身的话,我也就用不着自顾自的糗在这么个白色恐怖里瞎扯皮了!”
“扯什么你说?”
“李扯火[1]啊!我被跟踪。”煞有介事。
“在寂静的黑暗中跟随我的人是谁?”(POSE1:头疼)
“我走到一旁躲避他,”(POSE2:牙疼)“可我摆脱不了他。”(POSE3:蛋疼)
“——他就在那儿!”(POSE4:一阳指)
“不过现在溜了。”(POSE5:甩锅+掸灰)
“你搞完了没?”
“快了。”(POSE6:鼻窦疼)
“是这样的……”(POSE7:腰椎间盘疼+放大招)
“跟踪我的人就是另一个我自己!”好家伙!(POSE8:心肝疼)
“那个我一无所知的‘自己’,他来找我干嘛?”(POSE9:脚后跟疼)
全程高能,但Z没法发笑。另一个“我”的怪事又出现了,这次轮到鼠。鼠是目前来说Z所知道的唯一一个跟自己的另一个自身有过交锋的人。
鼠选择逃避。
Z说:“有点可惜。”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鼠问Z,“你说那个鼠,他能去哪儿?”
这怎么答?
“……他经不起任何仔细的查究不是吗?靠的太近就会遭到报复!”
“值得欣赏的观点!”
“但你看起来像在默哀。”奉上一剂闪光灯。
“谢了,”鼠举了举相机以表致敬,“这心境配这意境,绝了!”
但其实从这时起就已经开始身不由己了,像是被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所霸占着,又是被一种不可抵挡的吸引力吸引出来。
难兄难弟得(身)偿(不)所(由)愿(己)的从梨花林里出来,发现正好就是修辞小筑的场院,勾人的月弓崩在天上,地下是一尊威严肃立、火冒三丈的烛,用那双火眼金睛瞪他们。BIU!BIU!
邪门。“刚刚我们不是还坐在一起聊天的吗?”
“说的什么胡话!”看来烛相当震慑于Z竟然胆敢以这样亲近的口吻跟自己攀谈。
“我已在此恭候两个时辰。”拒人千里的声音说。
在那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眼底,锤炼了一种叫做苦大仇深的暗物质,只针对于Z,明火执杖的宣泄着老死不相往来的刻薄的决策。
没什么好再解释的了,位于花林两端,一敌一友,那根本就是两个互不相干的烛!这一个烛承认,刚刚就是由他把两个晕头转向的糊涂蛋从梨花迷梦里拽出来的。
“但你是怎么追踪到我们的?”
既然是鼠问,马上温和起来。
“——靠听。”烛说,“嘻嘻嘻。”
花到旺时业风烈啊!梦山滋生的几片梨花林想法忒多,一到晚上就会随风轻举妄动,发生不可预见的偏移,开花时的动摇比女性艺术家来月信时的情绪紊乱还要凶残。且不说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外界来客,本地人士都有迷乱了心性而再也回不到原地,不得不改变生活轨迹的情况。只有神职人员、得道高僧、难坡猎人,还有乐感极佳而又宅心仁厚的人士能够在其中来去自如。
所以当萤看到哥哥把二人救出来了之后,总算舒了一口气。深更半夜的修辞小筑空空落落,全部的客人、店员,就连为父为母的也抛家舍业的跑出去疯了,剩下个的历流光小[2]的姑娘独守空房。
“她身体不好。”烛的意思是,萤没有能力欣赏和参与这场不可多得的盛会。
“那还真是遗憾。但是怎么搞的?”
说是本来八字就弱,业风一吹就散了。受到惊吓,心魂会像流萤一样漫天飞舞,得花很大工夫才能收拢回来。被百般呵护着,培养着,终究还是没能保住那份天性,成了个言听计从,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所谓的残疾指得就是这个。
“有什么大碍吗?”
被烛说的可怜至极。“什么样的男人会对没有情调的女人动心?”正好这时萤端茶出来,如花似玉的小脸上,一副所谓爱情之类全然不知的样子。
“她是真的一窍不通。”烛并没当着妹妹的面就收回自己的直言不讳。“即便生下一堆孩子,也感受不到男女恋爱的奥妙和双性交欢的乐趣,一辈子都理解不了。……身为女人,最可惜的就是这方面的残疾吧。”事不关己似的,萤奉了茶就退下了。
“小可怜!”七年前的某一天,下起奇怪的太阳雨,14岁的萤,忘记了母亲临行前的嘱咐,私自走出家舍,跑进盛开的梨花林里观察那些在雨润的滋养中破土而出的爱情的苗头,结果被出嫁的火狐狸吃掉了色胆。为此烛追究了一年也没追回来。狐狸住在彩虹的尽头,那是猎人剑拔弩张也追叙不到的地方。
但这时Z想起虹。就在这食堂,不久之前,那个卖弄风情的村妇绘声绘色的说起萤和烛还有个做和尚的哥哥,叫虹。说不定虹能帮上萤的忙,Z想。然而有多少人能够挖尽自己的潜能?
“都是命啊!”长子出家,二子异化,小女残愚,妈妈为孩子们流干了眼泪,波光粼粼的双目成了两口枯井,从此有眼如盲,但就变得通灵。她看到了死亡,在挠她的痒痒。
有个死去的人回来了。雾气弥漫的花林里,大家都知道,他只是魂兮归来,他在“这里”的出现程度是受到限制的,太当真,他的影子就会消散。只有她除外,一介盲目的老妪,她是真心实感的在跟他跳舞。他是她最初的恋人。他们曾选择中途退出,以实现那场爱的痴狂,但他提前死了。而现在,他看上去那么真,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透明,五颜六色的,挽起她的枝杈般的老手……
“其实是四年前,我才发现老爹并不是老妈子的梦中情人,”烛说,“而她也不是他的。作为潜心于修辞的男士,爹像爱女人一样爱文法,那种诺姆·乔姆斯基[3]的文法,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晦涩难懂。是行猎的时候,追进某个母语,撞见了他的秘密嘻嘻嘻。老爹的干劲十足叫我心生妒忌。你猜他怎么说?小子哎,真正的,唯一的性交,是在纸上进行的。[4]嘻嘻。”
“不愧是老子。力透纸背!”
不过在烛看来,最老道的还是爹妈之间那种默许的爱法。“其实就是鸟取梦山最为原汁原味的婚姻之爱,抱着相互成全的心愿而结合,比起占有,更珍重独立于彼此的那部分内容而互不染指。
但还真不是爱的觉悟或修养的问题。道理很简单,闭塞山里的婚姻依然保持着当地之古风。男女即使成婚也不住在一起。夫妻或恋人相会,皆是男方于天黑后赴女方处共寝,次日天亮之前分手。梦山的夫妻至今亦如此,各有各的寝室互不干扰,也有结了婚依然两地分居的,为了见一面,需要赶不少的路,即便有了孩子,也一直保持思慕与幽会的恋爱状。
怪不得鼠说鸟取不存在世俗意义上的婚姻。“只是叫做婚姻,依然是爱情罢了,是行为艺术!”没见过世面的鸟取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又怎么能允许莫泊桑口中的婚——那种“两个生物的丑恶的生存”在自己的身上发生?
“处女可是被极为看重的!”如所烛言,并不是肉体的处女,而是两性感情上的处女性,存在于两性生活中最神秘之处的那种冰清玉洁。
恰恰相反。鼠感叹道,“冰清玉洁的理想型恋爱在外界并不少见,但其存在的正当性,往往得不到承认,得不到保护。往往只能换来一顿煞有介事的道德教诫。”
“在鸟取越是天经地义,佳话美谈的东西,放到外界就越是岂有此理,大逆不道,而要赶尽杀绝。”
烛和鼠开始抽花枝俏,Z奉陪,瞬间就把深夜食堂抽的迷雾重重。Z看起来就像在抽签,烛在抽血,而鼠是在抽自己的嘴巴子。
“不是想就能结的成婚。”烛边抽边说。这倒跟外界一样,但在鸟取从来没有也无需什么婚姻证明,只要二人同时能够发自肺腑并且确凿无疑的产生“我们是夫妻”的感触,就是结婚,也唯有这样才算结婚,等于是纯郁的爱情发酵成为佳酿的一种天授的认证,跟时间长短有但没有绝对关系,亲密的“婚姻感”一旦结成,便不会消除,绝无离婚的可能性。“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一定是自然发生的嘻嘻,并且一定会发生。”
所以“绝不是一句空口白牙的颂词,”在鸟取,“婚姻必定是天作之合。”就像菊放和妤夜的结合,“在各种事物的常理中,忠贞而圣洁的夫妻感情是无法改变和阻挡的,任何计谋都难以使它逆转。”
“它很名贵!”相思的恋人、生活的伴侣、殉情或同居者,比比皆是,受人景仰的夫妻,却总是百里挑一。
“我也结婚了。14岁就结婚了。”那还真是可喜可贺,但烛说老爹老妈子还有萤,统统不知道他有个芳华绝代的妻子。此话怎讲?“我的洞房安设在另一个梦里!”烛说。是真的,Z知道,Z刚刚从那个梦回来。“那是我掏心的地方。嘻嘻嘻嘻。”
“但!”但蛋但蛋但蛋……鼠被搞糊涂了。
这时问红衣女子的身份,烛就明白了。烛说那是他的私人财产。“叫蛮。鼠君可不是第一次见小蛮唷!”阴险!问舒适度如何,互动体验是否称心,敢情是,风流二度,实乃烛奉送给鼠的见面礼?
“操,多漂亮的夜晚啊!”高兴的未免太早。听听烛都说了什么吧?“要不是在充电,今宵就叫小蛮继续给兄台侍寝了唷。”
“不要失望,好吗?”
鼠理解的没有错,跟小说里的蕾切尔[5]一样,蛮是个没有生命的仿生人。
现身鸟取的唇牌女郎,据说是潜伏在日本鸟取的科学怪杰研制的人形机器。白兔神社、浦富海岸、鸟取砂丘、温泉旧街、苦行严修的三德圣山、柯南小镇的隐秘处、妻木晚田遗迹里……想想吧,有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是彼鸟取叫人难以理解之处,摆放着一仓库的75D-63-87,被一位以非法收集世界新奇物产为生的江洋大盗偶然发现,偷得四台美女,游历至此鸟取,一时高兴,转赠一台作为定制偶人的酬金。
“是个做工精致的假货,精致到把所有人都骗过去。直至亮出控制面板,老爹老妈子才肯相信蛮不是真的。乡里乡亲,包括萤和那三个孩子,都把蛮当作我的同居恋人对待嘻嘻嘻,懒得跟他们解释。那机器无论照料孩子还是照顾生意,都是把好手。”
必然如此。唇牌人形就是以世俗意义上“理想化的妻子”为定位而打造的产品,具有仪表端庄、通情达理、精力旺盛、性欲饱满、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举止高雅、沉着镇静的“姣好性格”,掌握丰富而娴熟的生活技能,性爱、育儿、厨艺等方面的技巧,尤其被灌输了充裕的美育和优良的美德,观察和推理能力极佳,能够有效解决日常家务和夫妇房事两大丈夫型需求。另有特殊模式“奔”,即善跑的特长,可作货运工具使用。
作“妻子”的人形机器,总是能够服从“丈夫”(持有者)的意愿,包括表现出“丈夫”(持有者)意愿里的不服从。“唯一不足是从不开口说话,大概是语音功能损坏。乡亲们以为蛮是个哑巴,倒也好,不说话,省掉不少麻烦。”蛮不产生肮脏的排泄物,这是烛接受它的真正原因。
休要再提那些污秽腐败的思想观念和令人作呕的市侩臭味了,一想到是要排泄的身体,越是美的人儿,就越叫烛感到失望,难以接受,无论如何也提不起与之触碰的想法。
“就是说……”说起来……身为色道中人的烛,由着对审美的病态的洁癖,至今依然保持着处子之身,倒成了洁身自好的典范。那三个孩子,可想而知,非烛亲生。说是在完成偶妻萌的塑造并与之喜结连理的次年,隔三差五,就有一个女婴被丢在墓穴洞房的门前。婴孩的眉眼总能流露出心目中的爱妻的神韵,烛每每将之视为上天的赏赐和意旨,悉心收养之。
孩子是天赐的礼物。碍于夫妻的稀有,在非婚生子多如牛毛的鸟取,每个“孩子(艺术的成果(爱的果实))”都被看作上天的恩赐和意旨,是至高无上的宝贝!堕胎是要判刑的。
再说“疋”、“示”、“女”——三个襁褓自带的名字,逢“林”则成“楚”、“禁”、“婪”!这是在告诫监护人女孩们肆意涉足深“林”的灾变吗?还是说,那根本就是她们摆脱不掉的命运?对于山林人家来说,又有萤丢魂丧胆的前车之鉴,免不掉的时常就陷入忧愁。
“算啦!”每当这时老爹就说,“与其提心吊胆,不如随机应变。”想开了一点,路就宽敞起来,场院越来越大,老妈子开始供养火狐狸和花仙。
第三个婴孩如约而至的时候,当然高兴,烛的一家也确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养育孩子需要付出相当的体力和精力,好在人形机器正当其时的到来。
“至今已经四年了。”眼色为何如此凝重?“你知道像它这样的人形机器受命有多长吗?”问鼠。
怎么答?小说里的仿生人,都不长久。
“四年三个月零三天。——还有几个月,蛮就报废了。”
鼠表示接受不了。“不仅是你,我想,我们全家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即使是梳子,用久了,也会产生不舍之心。人啊!这时候只剩下抽烟的份儿。鼠说想抽过眼云。
“过眼云烟!”
“有吗?”
“与我无缘。”说看老爹抽过,那时烛还是个7岁的孩子。想了想,说爹的老情人,一个年事已高的漂亮的文法,离开了人世。“那时他非常痛苦,一边又看的很淡,他把整个家都抽的云里雾里的,老妈子陪他一起守灵,絮叨着往生的事端。”在回想这段童年往事的时候,烛忽然就开悟了。是一种疾病啊,烛这样看他们的妈!那个一辈子跟爹纠缠不清的老娘们,是既然难以摆脱,便也心甘情愿的接受长期与之共存了的爹的偏头疼。
“那么稀罕的东西,一夜之间就抽了个精光。”那时萤即将诞生,虹还没走。云烟过在虹哥哥的眼皮底下,而我只是旁观的。烛这么想着,没说出来。但虹并不是在家,虹生来就高高在上,在一个哲学高度上。“而我以为到了仙界……”充其量,浮生漫漫,无非有仙气的一个梦罢。
“在二手的烟里,吸出一个二手的梦?”
二手的梦牵着鼠走,把鼠带到正在充电的75D-63-87的当前。那是个桑拿房似的热气蒸腾的寝室,人形机器沁在其中,水盈盈的,闭着眼,机身软而发烫,但不再进行假装的呼吸。
“不要去想。”鼠劝自己,“不要从哲学高度思考。”
“……仅剩几个月。”他拿起它假造的手。
不止几个月。Z走出去不止几个月那么久。没人理会Z的出走,在这个时间段的修辞小筑里,Z了解,自己不过是个形同虚设的小人物。耳朵还在旁听烛和鼠的谈话,脚已经走了,不知不觉,迷离的眼,看去另外的地方。
花枝招展的地方,生长着不言自明的神宇。无极之水沾染了无明之火,流光溢彩的供桌上,染翰成章,爱恨交加。定格在光明正大的位置上,交合的羊男鸟女神像出柜。在这迷狂而殊胜的三个夜晚里,独立的羊男(包括羊男的概念)不复存在,也不再有鸟女(不论鲜活还是死亡的鸟女)。这真正是秘而不宣的东西。“一个天使”——旋转乾坤
“……就是天使雌雄同体的秘密嘻嘻嘻。”耳朵听见烛在复述北欧神秘思想家斯威登堡[6]的言论:
 
“在天界的婚姻里,丈夫代表知性的心灵的部分,妻子代表意志的部分。夫妇结合原本就发生在人的内心里,当下降到属于身体的低处时,被感知为爱。而这种爱被唤作婚姻之爱。在天界,夫妇不是两个天使,而是一个天使。”
 
这种天界的婚姻,在老梦山人的观念里是根深蒂固的。土生土长的山人嘛,固执又守旧。把婚姻视为终生大事的老梦山人,都是重口味重感情的!
看在眼睛里——春暖花开处,夫妇同寝,睡着一个天使。任性的意志(妻子)依偎着欢悦的心灵(丈夫),展开笑容微微。掉眼泪,白嫩的梨花瓣,滴下清水。很多人抱在一起掉眼泪,下体和下体相连,善良,同床异梦,成为圣证的一环,环环相扣。在梦和眼泪已经成为常态的地方,浑然一体和支离破碎都是不可避免的。笨手笨脚,新妇沾花惹草,惹起一时喧嚣。满地都是,松下来的衣服,铺成如花似锦的前戏。松下来的感觉,扬进野趣。痴情种子开了花。殷实的老僧,种树,在处女的想法里留下种子,获得释迦牟尼的眼睛。㊤☵乱月-淫男眷顾的花和花招,摇摇晃晃,细枝末节上挂满了扇子、顾盼和情灯。急匆匆,幽暗而孤僻的山道,两把油纸伞,被拆散的恋侣,相逢。
“夜的多么艺术!”谁怕?“诗人啊!到了做爱时间!”
“到了做爱时间!”梨花压在海棠花上咬耳朵。“亲爱的。做出点孩子/成绩来。”就好像性欲跟创作欲的抒发,用的是同一种能力似的。何惧?
听在耳朵里——充沛的爱液,精华液,延缓衰老的文思,流出来,感情一再的流露,孜孜不倦,有作家,耕耘,笔耕不息。“做啊!/写吧!”梦呓。“像做爱那样,尽情地,有技巧的,写!”花语。
“性爱的一字箴言,据说是‘细心’和‘忍耐’,”耳朵听谁说?“想要获得创作的灵感,要像猫捉老鼠一样耐心观察,等候时机的成熟。”眼看什么?脚跟着谁的步伐?《逍遥游》的善本游到卧佛自在处,清凉。脚停不下来。

寻谁而去?云的针脚吗?走过宿缘,走过寺庙,走过另一个烛跟偶妻双宿双栖的墓穴洞房,又走过爱情的坟和少女的祈祷,脚走上灌顶[7],又走去山脚,火狐狸的脚,脚本,和另一个凌波微步……脚走得太久,把自己也走丢了,丢在颠倒梦想,走去了茶室“彻”而浑然不知,走啊走,走过落花,走过岸树、风烛、浪舟,走过龙马精神,走过照夜白,又走过“白云深处”,走入云的麾下!然而离开……为了找云,脚弃云而去,走啊-走啊,走过不再属于萤的色胆,走过另一个鼠,走向正在失踪的花蕊,走向古画里的美人,百折不回,脚走向另一双Z的脚,又走进另一双耐人寻味,脚失了意,为了找云,悲伤的,梦游在荒凉之地,这样的脚,星星月亮,太多太多!残留的美感,使梦得以继续。“我真……”

在梦里面,上了烟瘾,另一个鼠好难受。
还没落着抽,就上了过眼云烟的瘾?“我——真——”
“嘻嘻嘻嘻……”

 


[1]李扯火,四川方言,起源自成都地区,泛指不太好、不可信、不过硬的人、事、物,也作形容词,意为“差劲”。

[2]出自唐代虞世南的《咏萤》。

[3]艾弗拉姆·诺姆·乔姆斯基(Avram Noam Chomsky,1928-),美国哲学家。是麻省理工学院语言学的荣誉退休教授。乔姆斯基的《生成语法》被认为是20世纪理论语言学研究上最伟大的贡献。

[4]引自托马斯·品钦的长篇小说《万有引力之虹》。

[5]蕾切尔,小说《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中的主人公,是个仿生人。

[6]伊曼纽·斯威登堡(Emanuel Swedenborg,1688 -1772),瑞典科学家、神秘主义者、哲学家和神学家。

[7]灌顶,梵文为“Abhişeka 阿毗晒噶”,有“驱散”及“注入”之含义,也可以翻译为“授权”。灌顶是藏传佛教中最重要、最基本的宗教仪式。另“顶”此处有“山顶”之意。


***

下章预告:

《鸟取奇谭》

♀ 鸟篇:

(2019年4月4日至16日)

の十五

竹田:再见了……再见!俄尔甫斯

***

以往章节:

[原创连载] の一:S:人鱼钻出了波面

[原创连载] の二:鼠:在一粒52度的雨滴里

[原创连载] の三:萤:把湿润的生了苔藓的月亮含入口中

[原创连载]の四 :Z:白天与黑夜的交界线

[原创连载]の五 :花蕊夫人:她看起来就像是远方的事物

[原创连载]の六:云:血腥的祭献者将作为祭品的人或动物宰杀

[原创连载]の七:菊放:看似平常唯美的静物和风景

[原创连载]の八 :白水:《阳炎座》从远处的地面冉冉升起

[原创连载]の九 :另一个Z:你用另外的眼看到自己

[原创连载]の十 :另一个菊放:痛彻心扉的剧痛再一次猛烈来袭

[原创连载]の十一 :75D-63-87:不要忘了带上你的鞭子

[原创连载]の十二 :烛:轻轻转动音控台上的旋钮

[原创连载]の十三 :另一个烛:和我的照夜白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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