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赠予高等数学书

发布于 2021-10-10 17:25

转眼升入大四了,随着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日子渐次临近,每天泡图书馆的时间更长了,自习室里二林的据点是一张长方形木质四人桌,感觉与饭桌无异,当然自习室里也有双人桌,单人桌,单人桌一般挨着诺大自习室的四周墙壁摆放,或者贴紧白色支撑柱,自习室的靠支撑柱的单人桌很少,一望即知。

一日午后,二林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肩胛骨贴紧椅背的女子正十指互扣慵懒地伸展着腰肢,神态游离中。恰在此时,一连衣裙女子双臂环绕着几本书往自习室出口方向去,别看二林学习认真投入,但哪双高跟鞋坐在什么位置,哪件连衣裙今儿来没来,他基本做到胸中有数,心头不慌。连衣裙迎面而来,正当二林准备活动活动颈椎时,连衣裙停下了,捂着领口:同学,你考高等数学吗?二林嗯了一声,头倒是点了好几下,眼睛也像倒了睫毛一般忽闪忽闪起来。“这份高数资料是我多余的,送给你。”二林连声谢谢,心里盘算着如何回馈,可想而知,如果是一个脸蛋平庸的,二林肯定说:谁还没有几套闲置的高数资料啊!二林还没想起来怎么接茬时,连衣裙已回到了支撑柱旁的单人桌了,二林的这个学习插曲没等到路灯点上就已经被大表哥,单打桥们编辑后散布于各个QQ聊天群了。

二林不善讨女孩子欢心,有次连衣裙在和她们班小语种课代表在食堂用餐,二林也凑了过去,看着她们享用食物,课代表见状先行离开了,代表尚未走远,二林居然夸起了这个代表的身材棒棒的,还欲言又止地想打听细节,连衣裙讲她手机通讯录里有其十一位阿拉伯数字,愤愤地问二林要不要拿个笔给记下来,二林差点没上钩,但依旧为此吃了好几日的白眼。

二林后来和连衣裙一起检修过电脑,捂热过A4湖边的长椅,品尝过湘菜,寒冬里探营过研究生考点,霞光下列席过毕业晚会,火车站执手相看过双眼。“辣”这种灼伤感,平日里二林只会在酒中去感受,辣椒他是滴粒不沾的,不过在南航旁的那家湘菜馆子里二林直夸味道好极了,但是眼框里那呼之欲出的晶莹剔透是骗不了人的。

毕业季的连衣裙是二林送去南京火车站的,到了车站,夜幕已拉开,窗外的万家灯火渐次被点亮,这样的氛围容易让人思绪泛滥。距离发车时间尚余几刻钟,连衣裙坚持请二林吃加了辣的麻辣烫,二林一开始抿着嘴,蹙起眉头,作为难状,但姑娘说这种味觉记忆会是犹如刀刻的,二林也就耐着性子时而大口时而吐舌地细细品味,看着二林龇牙咧嘴她似乎很满足,姑娘擦拭掉二林额头上细密的汗,将纸巾连同纸巾袋一起揣进了二林的裤兜。

火车来了,徐徐停稳,二林帮忙把行李提进车厢,离别在即,他终于开口了:“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两个就像这火车的一节节车厢,离得很近,彼此追逐、却有永恒的距离。"

连衣裙又开始夸二林了:你比徐志摩有才,徐志摩说的好像是旋转木马哈,你演绎成火车了。

“你这样的女生也读徐志摩的诗?那你一定知道他说: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

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

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

遇到你。

连衣裙抿了抿嘴,纵有一股脑涌上心头的话,终于还是还忍下了,调整了几口呼吸,道:“项羽痛洒虞姬之泪,难成帝业;三桂难抑圆圆之怒,终误华夏”

车门即将关闭的提示音急促地响起,二林跨出了车厢,身后传来了一句急促的“记得翻看那本高数书”,火车朝着远方加速而去,只一泡尿的功夫,已寻不见踪迹。

那年,南京的地铁还只有1号线2号线,南京南站还未建成,车马虽慢,思绪却也渐远了。

在梦里我再度回到方山脚下

钟楼前膜拜的人们依然虔诚

岁月掩不住师长们淳朴的笑容

梦中的姑娘依然长发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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