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诗人》公众号【总第2711期】河南诗人诗选之三十(选自2013年总第17期)

发布于 2021-10-12 19:27

细小、无名的事物(外二首)

扶 桑

我发现了我心灵的变化——
当我
长大,当我
额头上长出第一丝裂纹
当我,宛如细雨中的轻尘
心中的噪音缓缓
下沉——
 
我越来越想汇入那
广大的,细小、无名的事物中
隐没在它们那无名无姓
不被人注目的美里
我想成为它们中,那最不引人注目的
一部分
  
  像草尖上的一颗露珠
 
像草尖上的一颗露珠……
满面红晕地颤栗。
像草尖上的一颗露珠消逝在晨光里——
青春啊,你受尽了折磨。
你凋谢了,你全都原谅。
而我心中那无名的柔情还在无限地增长
 
  隐 痛
 
每一个痛苦的人的痛苦
都是我的伤口——
我多么渴望恋人一样,将你们爱抚
在我残剩的体温中,暖一暖你们的手


最后的时刻

   ——为一个同时代的诗人而写

艺 辛

遥远而又切近的闪电
划破阴郁的林子
一枚落叶
将一串呻吟轻轻盖上
这时  汹涌的潮水
正从奥克兰的海岸退去
暮霭褐色的斗篷飞舞
在沙滩上留下痕迹
 
最后的时刻  大幕垂下
落魄的诗人走完了他的一生
从童话到童话
你手提一柄小小的斧头
整齐的柴垛  倾斜的木屋
诗人的作品在雨季里
爬满了潮湿的苔癣
 
而闪电的寒光
一直横过波涛翻滚的海面
在秋凉之际
劈开了许多善良的人的心脏
那种痛楚  使丰盈的诗歌
刹那间流干了血液
那种痛楚使时间停止
使你最初的诺言
显得苍白而又虚伪
 
坚硬的铁  柔软的长发
这种强烈的对照
我们所有的人  怎么能够
掉转头去沉默不语
生命倒下的地方
灵魂将归向何处
诗人啊  在飘忽不定的风中
你可感到孤独和悔恨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黑眼睛的孩子
带怪异帽子的童话诗人
但我还是请你
把这柄小小的斧头带走
只把夜色里的诗句留下
最后的时刻  我们不能再说什么
只有时间
会不停地发出追问


舞台志(组诗)

温 青

  毒苹果

一直在诱惑

一个毒苹果的周围都是习以为常的鸟

它们叽叽喳喳地宣判

一棵无辜的果树

 

生病和生虫

是一生的必然

在每一道年轮里

都有伤口

而心怀叵测的毒苹果

肯定鲜亮饱满

直到自己腐烂

  人心经

 

嫉妒和诅咒

打开了五脏六腑

没有人可以缝合了

 

病入膏肓的世道

只把伤口作为配饰

那颗心还能够做点什么

 

跳动,一生只有那么多次

所以

不必看见那些险恶

 

  面 具

 

被面具伤害最深的

是戴面具的人

所有的表演者

扮相都是形象

 

每一次出场作恶

每一次行侠仗义

从本质上

都可以装饰自己的墓碑

 

  化 妆

 

老汉装扮少女

黑手涂满白粉

上蹿下跳的正人君子

其实都不需要化妆

 

舞台从来不只是舞台

演出都有幕后的排练

一些群众演员的心理

根本无需装扮

 

谢幕的不是道具

不是演员

是故事和观众

 

  小 丑

 

每一个故事都有你

所以会有主人

所以会有观众

 

不怕小丑说荤话

就怕小丑有文化

剧目历来都惊人地相似

 

而这样的小丑

注定会篡改

导演的结局

  对戏道歉

 

没有约定忠诚

背叛就不成立

但是,背叛还是背叛 

染上了杂色

就不是那个自己了

 

对自己道歉吧

你要多久才可以白起来

你就道歉多久

你不要看别人的眼神

你可以感觉到

自己的颜色

 

  理解配角

 

谢谢你

带我玩抗日的游戏

不用叫翻译官

打过我的枪我一定还给你

 

我还可以分给你手榴弹

地瓜蛋

然后把我的脸也糊上泥

我们一起喝酒

一起骂汉奸不是东西

 

                        2012年8月  于信阳南湾湖畔



陌生者 

王俊义


饶舌的人 在电话里盖一间房子
雾气从河对岸生起 氤氲腐烂的语言
空心的萝卜 雕刻一座建筑的屋檐
大楼的另一端 挂满氢气球和牛排
心灵长满苔藓 需要清扫才有一条小径
垃圾堆上的荷花 落满蜻蜓 苍蝇 枯叶蝶
半夜里有人点燃火把 和鬼一起跳舞
蒙住头蒙不住梦 灯还在白天闪烁
电话就在此时响起 穿越客厅击碎卧室的门
 
纽约的 伦敦的 巴黎的 的黎波里的 巴格达的
北京的 上海的 广州的 无锡的 一个无名村子的
大雪覆盖了所有的语言 狗也闭口暗哑
地球累得喘息 往一条污染的河流里撒尿
鱼的腮是黑的 浪花是红的 呼吸是黄的
打捞漂浮物的船 装满苏丹红染的落霞
坐在拼桌的火锅旁 和陌生人对视
眼睛的光芒 打着上个世纪的补丁
寂静之后苍茫 苍茫之后寂静
 
口水制作的糖果 摆在盘子里
一年的雪花 被吸管融化 走回下水道
雪糕冻红自己的脸膛 鼻子垒着烟囱
被忘记的 人和事物 被陌生 被冷冻
忽然想起 潜水回来的鱼在唱歌
埋在土壤深处的 拱出一只耳朵
所有陌生者 都是我们最熟悉的空气


黄 河

嘉 德


只剩下不规则细流
船儿撂在浅滩
远方抵达的鲤鱼
活蹦乱跳。更远处有人涉水
惊起孤独鸟雀
桃花峪的疯女人牙齿黑黄
眼睛浑浊,黄河的颜色
河水变得安静
河水哑口无言
一夜战栗、哭喊
围绕那个疯女人的尸体
柔软到僵硬,化作黄土
我站在邙山巅,被一块石头咯得生痛


飞 鱼

小马过河


飞鱼是水族的修仙者
它积蓄梦想的勇气
是水族的符咒
一种呼吸的灼烧
来自腹中
鳞片在风中
滑翔的极度的愉悦
死一般凛冽的鱼身
乍离水面的尾与鳍
无以着力
兀自抽搐
在飞翔中短暂地怀念水
海面难以平静
那是鱼突然被抽掉了的宿命
是不为水族相信的
流传在飞鱼的一个传说
不同于那些没有回来
或者破网,甚或被放生的英雄们
讲述的两足的血腥
还是那一程的弧线
再入水。飞鱼之吻
重开水的世界
每一枚鳞片都记住的
不为水族知晓
水的沉重


敲窗的人

艾 川


已经不是第一次敲窗了
先是左手,手指上沾满陈旧的指纹
他试着把一段岁月
楔于木质的窗棂
 
接着是右手,手指间盘踞一股风
经年的伤痛沿细密的纹路袭来
他茫然无措。犹豫着
在左手敲过的地方
再一次
把记忆敲响


殇的经幡(组诗之三)

马道洲


我打着殇的经幡
自长安出发
昭君的琴弹拨着我的灵魂
将君子好逑的美意
涂遍了整个天空
夏朝的地方并不炎热
简牍和缣帛却被灸得
阵阵有词
我们的爱情被诗经与丝绸
严刑拷打
 
马蹄声骤起
人们于梦呓中
咀嚼着匈奴的味道
爱情经受着战争的考验
把妒意押入火铳之中
誓死捍卫羸弱的自尊与神圣
直到树皮酿成了纸张
我们的情窦才得以铺开诗笺
 
大雅牵着小雅的手
跳着已经过时的舞蹈
一群美臀排成的方阵
透出阵阵芳香
我殇的经幡深度痉挛
以至于整个灵魂都钻入裤裆
 
欲望之火
直抵洛阳


站在何处

 


屋檐下躲雨的人  被伞滑向了
边缘   看着徜徉的童年
踩着水花  嘲笑着打马而过
被无视被轻蔑的
雨珠  不该如此怀疑
今年的秋雨  绵绵
无绝期  注满怀旧的瓷器
 
依然打湿你的双肩
和鞋子  这是必然的遭遇  
像抖落的书签
我在书本之外徘徊多年  
被古典的声息隔断  再串起
那些潜泳的文字啊
一直怀想出人头地  在书页间酝酿
一个手无寸铁的暴动
 
被秋风拒绝的梧桐
注定一脸失恋  只有鳏寡的老人  
独自坐在冷寂的庭院  
任心思  被清扫不及的落叶
覆盖  可以独享月亮的遐想
却难以承受   一块月饼的
遗忘和分离
 
是谁为宝刀设定了归宿
弯曲的岁月  划开武侠的疆场
沉迷于一场交锋  和一次战争
流落民间的刀光剑影
终究在飞檐走壁中
隐姓埋名又  不知所终
 
深夜的窗口被秋雨刺痛
那些眼睛   还会穿越时空
抵达吹着口哨的飞雪吗
当末世的海水一步步逼近
如此苍凉  我像一个农夫站在
被雨水浸泡的田间  
拿着那把生锈的镰刀  不知是该
收割亦或播种


刽子手

储 慧


  
 
怒目者甩了甩衣袖
滚落的火气像一团烫手的水晶球
——洒了一地
不眠之夜,快乐荡然无存
刽子手的名字被刺在一块石碑上,连同狗的尸体
 
多年前的一个傍晚,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将一场美梦碾碎,比黑夜更可怕的是恶鬼
当月色踩着黎明的掌心划破天空
聚集在枝头的乌鸦,用沉默敌视行人
 
而我从未如此揪心
 
  
 
在这里,囚徒与阳光一样明媚
放风的人松着腰带。试图把松动的暴牙
植入旷野,交于前世的亲人看管
其实初春也是深度的迷烂
墓地上堆积的白雪像勇士一般被青草的尖刀刺穿
 
在这里,没有进退可言
没有一丝气息尚存。热与冷无法齐驱
叶脉上的故乡——咫尺天堂,但我们
又将如何谦卑的俯下身来
带着血蝴蝶留下的旅程,继续前行


穿越2月14日溢满花香的夜晚

 


安静地坐在阳光里。四射的光芒,敲打一根琴弦
它的通体光滑圆润,幽幽铮骨暗藏心机
它的音质需要你的润色,它的高度需要你来铺垫
 
它是烙铁,从黎明到黑夜,从黑夜到黎明
反复在灵魂的掌心里淬炼
嗞嗞的白烟,穿越丛丛炼狱般的甬道
 
我会用我最简洁的歌声,隐藏你遗落的每一片花瓣
刻骨的颤音,会折断一个人的双脚
沙沙的风声,像一把滴血的刀
 
这是个温馨的日子,拨开一层层芬芳的呢喃
我听见一个人在为另一个人哭泣
碎风来来去去,在期待另一场艳遇
 
褪尽最后一夜的黑,
不在这里,不在那里,我的马头琴在路上


春光啊 你要慢下来

秋水之湄


暮春
拿出多少流水
也止不住那些花 那些散落的疼
但可以止住内心的波澜
 
春光啊 你要慢下来
花落之前
允许我把一棵树视为亲人
让它替我明媚 缱绻
也替我辽阔 低垂
 
我要用奔走的白发压住那些风


如此,过往

千叶芦花


坐在光阴外
我在一张照片上,铺满香
不远处的水声里鸟儿的呼吸和一串灯火生死契阔
熄灭在影子里的那道细小的波纹
用长长的水牵出一生的浩瀚和胸口的淤泥
一生太浅。所以,我才会如此的
轻率而潦草
 
你曾为谁而深悔 
相逢后,人声寂绝,月夜凉深
夜深人静,披星戴月的露水里
我必须让我的美人痣开出洁白的小花
 
对岸,灯火一盏一盏的绿在杏花里
墨水滴在清晨的冷上,阳光溅出一朵朵的雾气流年已逝,春风尚远
带眼镜的人,始终端着风,课本里
一小片江山,捂住胸口
身体里裹着凉意
 
三十年前。我五岁
那个时候我还小,只为一己之愿摇橹
激进。书页里的羊肠小道
一边肩挑云朵,一边顺手摘走下跌的云雾
红尘里,你一定要看管好我薄薄的身世
让小城的绿,弥漫在
长短不一的
人间


大雾里的末班车

霍楠囡


傍晚的双眼
开始朦胧,他们说
一场大雾隔开了行人
那片混沌,仿佛天地初始
的一团 看不清
熟悉或脸庞的陌生

一辆末班车静静
停靠在阴冷的腊月
站台安静 它的时间
和人流成正比
 
这些陆地上的小鱼
车窗外的灯火
闪了一下鳞片,就游到
了很远的地方
 
而膝盖上一本掀开的诗集
它的意象早已飞进了
大雾 好象在为即将
来临的那些 酝满
一坛 温暖的醉意


梦回魏晋

邹海霞


梦回魏晋
那是家乡的苏门
让我不够宽大的鞋子
轻轻踩过他的脚印
 
梦回魏晋
我走过一个丁丁当当的铁匠铺
那个龙章凤姿的汉子
呼吸着山阳的风
裸露着千年的背
 
在他的身边
不奢求是邻家女子
被长啸之咙泣过
不奢望是飘着异香的酒
被奇峻的文字赞过
 
传说中的孤松玉山
起落着破旧的大锤
啊 我愿为赤红的铁器
将通体的羞愧交付与砧体
锻成最杰出的宝剑
在他的手中舞挥


太昊陵那株古柏(之二)

葛道吉


此端的当朝帝王,用沉重的脚步虔诚的目光景仰始祖。
假如古柏吸纳春秋的天地之灵,定能见证无数的劳作身影。
古柏受到汉风的抚慰,幼苗、陵祠共同享用日月的精辉。
古柏的风华亮目,辨认出唐太宗的御驾,聆听李世民颁诏:禁民刍牧。
古柏苍翠茫茫,在丽日阳光下握手宋太祖:认同三年一祭。
古柏用沉稳的步伐行进,迈过元代的门槛,撞见了明的元璋:姓朱的,你好!
古柏突然迷离了双眼,世袭漫漫,往来与鼎沸交予青天亮月——
明明今人相见,怎么就站到了桥的彼端?


掬 水

贺 红


月白风轻时,我站在水边,弯腰掬起溶溶的你。掬起万般柔情,掬起一阵心痛。我的灵魂和思想在风中破碎,和你的影子一起跌入水中。

泅渡,在水之湄,你柴扉不闭,是否在等我翩然若惊鸿而至?

再次轮回,我祈望自己长成一棵树,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没有青藤的缠绵,小鸟的依恋。没有根的相握,叶的相触。

相对无言,我只把柔情蜜意刻录在年轮里。相思如豆,挂满我枝枝桠桠,摇摇曳曳,含情幽幽。

风起的时候,你微笑着向我点头,月眠的时候,和你脉脉对视,除此,我别无所求。



读 你

孙新华


也许,我无法读懂你,就像无法读懂自己。

当沉重的一刻即将来临,让我记住:醉心的执手相看;无奈的欲说不语。月夜河边,无尽缠绵;十里长亭,凄迷背影;高天旷野,孤帆远逝。甚至一幕伤情画面,一首哀婉小诗。

你相信吗?

红颜会消,岁月会老,但许多美好的回忆会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活。

当你选择了新的旅途,挥手离去时,请收下这束吊钟花吧,深深地望一眼,你会读懂沉淀已久的叮咛和牵挂。

纵是依依不舍,终将挥泪告别。

人生是一次漫漫苦旅,在今后的岁月里,我会为你摇响芬芳的风铃。

我坚信这久违的季风,一定会跨越沧桑,跨越凄迷,跨越苍茫,沿着一路欢歌,来到身边。

带着我的祝福,带着我的问候,悄无声息。




做一个牧人

北 野


做一个牧人,在风中唱歌,流浪
阴山下,跟着云彩、弯刀和草地行走
跟着转场的牛羊漫过山坡
寂寞的心中突然涌上一团愁绪
黧黑的面孔偶尔被湖水照亮
 
我遇到的羊群都是白云的碎片
我遇到的妈妈正钻出陈旧的毡房
我遇到的花朵,都在旷野的
摇篮里摇动,我遇到的儿女
正在母亲的怀抱里成长
 
我遇到远嫁他乡的姑娘,正等着
我把她抱走,在草原深处
用百花为她建一所明亮的新房
我遇到的敌人已经逃遁于黑夜
我遇到的朋友都是两肋插刀的
醉醺醺的死党;而我遇到的寡妇
正在星光下暗自抽泣,她饱胀的
胸膛起伏不安,正暗藏着一团
被风吹开的月亮的银光
 
当牧人的马蹄穿越千里草原
我心中的胡笳和牧歌突然响起
而秋风中的大地,此时正升起摇荡的
山岗、炊烟和暮色中的苍茫


溱湖一夜

 


溱湖 在水上漂着
夜 很潮湿
轻轻一拧 有水草的私语
廊的跫音 野禽的聒呱
滴滴嗒嗒地落下来
 
白天的倒影 在渔网上
晾着
渔歌已被层层涟漪挤得
消瘦成另一圈涟漪般的鼾声
素面朝天的宁静 在溱湖上
惬意地游弋
饱满而豁达
 
这一夜的溱瑚
又在我的梦中
波光粼粼


从后山上飞出来的一群蜂鸟

康伟明


它们当中有一个是我,
面目狰狞,行踪诡谲,附和的嗡嗡声
仿佛村庄里的悲鸣。没有人认识我,
我掌握着自己的生死与命运——一根足以让人
胆寒的箭。我远离巢穴,来到人间,
除了扳开村庄的影子,注射这一根箭,
让它感知我的存在,我的生命几乎
没有任何的意义。有很多人
看到了我,他们是我的亲人和
我儿时的玩伴,他们是我曾
靠在胸脯里哭泣过的人。
但是此刻,它们只看到飞出来
的这一群蜂鸟拥有辽阔
的背影,浩瀚的波浪。
没有人知晓,它们是一群
远方归来的游子。


路 遇

雪 马


在一个路口
他撞见了他的过去
他们拥抱、哭泣
一度失语
用泪水清洗
三十年的误会
现在他们枯老了
蹒跚迈进一家餐厅
腋下夹着一堆旧时光
安然就座
然后他们掏出
身体内的密语
放在餐桌上
供彼此享用
剩下的打包
带走


鸽 子

 


那只鸽子,披着晨雾,踏着日暮
飞出长城,盘旋于诗歌中。我把眼睛
挂在树梢之上,只看到它的羽翅
阳光很毒
那首好听的情歌,何时响起,我
并不知晓。只在音乐奏起时,让心
呼啸着飞到天上,等待。我的
肉体还在地下,手捧一把嫩米,等着
她来啄食
世界,一片荒芜。帮我
衔一根柴禾吧,我需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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