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出征半年她竟痴肥至此!整日享乐丝毫不惦念本王!”管家小心翼翼“王妃这是肚子里揣了俩”王爷脸色大变一脸谄媚“方才本王在放屁”

发布于 2022-05-18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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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明珠殁了。


  回顾她这半生,从皇后到太后,手握朝权,杀伐决断。母族兴旺,身份尊贵,养子也是当朝皇帝。


  本可以颐享天年,安顾此生。但她怎会料到,她一手养大的儿子,竟然一朝化成了狼,一口咬死她的那些党羽,后又想降罪于她母族。


  事发突然,她为保全母族,素衣脱簪前往养心殿请罪。


  皇帝却闭门不见,她生性就倔,不见到皇帝不愿离开。最后竟在暴雪之中站在了一夜,也没换来皇帝的一个眼神。


  第二日,她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晕倒在殿前,颜面尽失。


  她本以为她做到如此地步,也应该换来皇帝的心软了。


  结果却是换来了一杯赐死的鸩酒。


  她一手养大的好儿子啊……


  许是她冤气太重,那日喝下鸩酒之后,灵魂久久未散去,后来竟然附在了她那位养子随身所的玉佩上。


  算算日子,今日是她的头七。


  烛火摇曳,风声呜咽,时已子夜,屋外夜色深浓。


  楚稹身影薄瘦,身上披着雪白狐裘衣,火光落于他眉眼跳动,手握毛笔依然在批改奏章。


  “陛下。”


  说话的阉奴步伐款款走了上前。


  姜明珠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阉奴便是那日赐她毒酒的陈富海,如今也是太监之首的掌印太监。


  楚稹微抬眼,继续批改公文,道:“何事?”


  陈富海行礼而道,“太后……不,罪妇姜明珠的尸首已派慎刑司的人扔往乱葬岗了。”


  楚稹笔尖微顿,也就那短暂一会儿,他重新提笔蘸墨,语气平静地道:“知道了。”


  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好似就是听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之事。姜明珠没想到楚稹居然真的这般无情。


  陈富海望向楚稹,细细探究片刻,眼神微妙,又继续道:“罪妇姜明珠的母族求陛下将尸首送回她本家,如今正举家在宫门外跪着,该如何处置?”


  “如今姜则诚关入大牢,她姜家不安安分分的守在自己家,倒是还有闲情前来求情。”楚稹放下手指的笔墨,幽幽灯火在漆黑的眸底跳跃,衬得目光森冷,“那边将那些跪着的,一并发落了。”


  嗡——


  姜明珠整个脸都煞白了。


  ‘楚稹,你到底想要干吗?我们姜家待你不薄,如今你却如此薄情寡义,你还是人吗!’她撕心裂肺之声,却如同一根羽毛轻轻飘落于水面,激不起任何涟漪。


  楚稹和陈富海显然完全听不见她的声音。


  她绝望地看着楚稹,唇齿颤动。


  这是她一手养大的狼!


  陈富海淡淡一笑,“是,奴才这就去宣布诏书。对了陛下,这是罪妇姜明珠死之前写的遗书,说是要为姜家求情,您是否要过目?”说罢,他双手呈上。


  楚稹目光降落在那一份信笺之上。


  这封信是姜明珠留下的最后砝码,那日她遵从旨意喝下了那杯鸩酒,就死希望楚稹能看在她已死的份上,能放姜家一马。


  朱红纸面上几个字写道:与儿书。


  字字虔诚。


  楚稹漠然收回了双眸,“烧了吧,左右不过都是些废话。”


  废话…


  废话……


  耳边不断回荡。


  姜明珠笑了,笑得狼狈至极,泪珠顺应下流,她的儿啊……这十几年的母子情分,终究是她一厢情愿。


  罢了罢了。


  都是笑话!


  姜明珠眼睛阴冷,看着那陈富海道一句是,将信纸没入烛火之中。


  火光明亮炽热,她心却冷如冰霜。


  眼见信笺一点点地化为灰烬,她的灵魂也渐渐殆尽,最后她缓缓闭目,化成云烟飘散而去。


  “娘娘,娘娘……”


  一道女声在姜明珠耳旁唤道。


  姜明珠怔怔地双眸,回过神来,寻声望去,只见她的陪嫁丫鬟春雨巧笑看着她。


  春雨道:“娘娘怎么还发起呆来了,陛下要凯旋而归了,兵马已至城门了,约莫半个时辰便会到宣政殿。奴婢为你梳洗,等会去宣政殿迎接圣驾。”


  姜明珠那张泛白的脸,露出了一道浅笑,“好。”


  她回头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乌发云鬓,香腮雪肌,皮肤嫩得如初生的柳叶一般,眼仁是灵动的纯黑色,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


  细纹不见了,鬓间的夹白不见了。


  就在一个时辰前,她发现她重生了,回到了十六岁,刚刚嫁入宫中不足两个月的日子。新婚那晚,前线战报来袭,玄德帝御驾亲征,秋去冬来,终于凯旋而归。


  前世她与玄德帝缘分不深,她嫁于他一年他便病死了。


  宮婢们纷纷忙来忙去,为她挑拣首饰,她看得眼晕,“罢了,随意点即可,倒不用这么隆重费心。”


  春雨笑道:“这哪能行,今日是娘娘和陛下第一次见面,又适逢大军凯旋,自然是得隆重许多。”


  秋月附和道:“春雨妹妹说得极是,如今这六宫的眼睛都盯着咱们宫呢。”


  姜明珠左右说不过两人,便任由他们捯饬了。


  一翻梳洗装扮之后,姜明珠身上换了件火红般雍容华贵的御用衣制,头顶璀璨耀眼的金漆凤头冠,眉似柳叶,眸如皓月,那纤纤长睫如蝶羽蹁跹,雪肌腻理。就如同那名贵的夜明珠,浅浅华光,足以引万人瞩目。


  秋月低道:“娘娘美极了。”


  她望向铜镜的自己,心中微动,片刻过后,“走吧,去宣政殿。”


  微风拂面,日光耀耀。


  倒是个好天气。


  姜明珠:“快到御花园了吗?”


  一旁秋月点头道:“前面便是御花园了,穿过御花园再路过两个宫,便到宣政殿了。”


  秋月是宫中老人,对宫中事务都极为通晓。


  步辇走出御花园,刚至储秀宫,姜明珠抬眼望去,瞬间怔住了。


  一群身着华贵的孩子们汇做一团,将瘦弱单薄的孩子团团围住。


  瘦弱的孩子身着洗得发白的薄衫,脸瘦得可怜,一双眼睛却分外冷漠,好似与二十年后的他重叠了。


  这张脸就算化成了灰,姜明珠都会认出来。


  楚稹……上辈子赐了她鸩酒的好儿子。


  她收养楚稹是他八岁的时候,偶尔听宫人说他被她收养之前日子过的很苦。


  看来确实不太好。


  但,这和她有何干系?


  春雨道:“娘娘,奴婢去赶人。”


  “不用,”姜明珠素手点额,“绕路吧。”


  春雨浅声道:“是。”


  倏然,“砰——”一声响。


  只见那气焰最嚣张的孩子,嘲笑地道:“想要吃的?那你就自己去跟狗抢啊!地上有的是吃的!”


  春雨被吓了一大跳,“这哪家的孩子,这般嚣张跋扈?”


  秋月神色凝重,道:“这是南阳国公府的小世子梁玉,长公主的独子,很是受宠。”


  “这里是皇宫,又不是他家。娘娘,要不要去帮帮那个被欺负了的孩子?”春雨抬头询问道。


  姜明珠抿唇不语,双眸略冷。


  眼见那碗盏碎了一地,一群黄狗争前恐后的去舔舐那些米饭。


  楚稹瞳珠漆黑,嘴巴紧紧地闭着,一言不发,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那一堆米饭。


  周遭的孩子们完全没有同情他的意思,反倒全一片嘲笑之声。


  梁玉恶劣地笑着,道:“楚稹你倒是吃啊!你要是不吃,我让御膳房的人断了你的粮!让你和畜牧房里的猪一起吃泔水!”


  “世子爷,你可别侮辱了猪,猪吃的可比这好多了!”


  “是啊,这饭都馊了!连块肉都没有,我家的下人都吃的比这个好。”


  春雨向来嫉恶如仇,见此不由拧起了眉,“这太过分了!”


  姜明珠眸光微动,屈指在步辇上轻轻敲打。


  一旁秋月低声询问道:“娘娘,要不咱们走吧?”


  姜明珠闭目,鼻音发出了一声“嗯”。


  春雨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般道,她自小和姜明珠一起长大,姜明珠生性善良,素日遇到这种事情定然会出头,今日居然会漠视不管,不由惊了一声:“娘娘?”


  秋月则道:“他们欺负的是荣亲王……不是罪王的遗腹子,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


  春雨瞬间呆住了,居然是谋逆罪王的遗腹子!


  步辇调转方向,身后梁玉的讥讽之声再次传来,“吃的连狗都不如,真恶心!呸,万一他有什么病……”


  “快跑!可别染上了他的病了。”


  “真脏啊!”


  梁玉见一群人纷纷跳开,他则是一脚踹在楚稹瘦弱幼小的身躯上,“恶心人的东西,你怎么还不死!都给我打他!”


  梁玉作为地位最高的,一呼百应。


  “快打死他!”


  “打他!”


  那瘦弱的孩子整个人被踹翻在地,本就洗的发白的衣衫上落下一层黑鞋印,他疼得整张脸都发白了,却依旧是一声不啃,抿着颤抖的唇,又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


  “砰!”的一声,一人拿着黑色的长木棍打在那孩子身上。


  那拿着长棍的孩子道,“都快些!可别让这脏东西起来,感染什么病给我们!”


  众人一听,恶心的掉了一身鸡皮疙瘩,纷纷上去对他拳打脚踢。


  春雨频频回看,终是不忍。


  姜明珠双眸闭着,脑海却一遍又一遍响起那些声音,“娘娘,要是您是我亲娘就好了。”


  “有娘娘在,阿稹过的很幸福,娘娘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她睁开了眼,双眼寂然。


把时间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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