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那年,想起那月夜的美好
发布于 2021-09-21 22:55
每次回故乡，我都是带着一种冲动。
出门在外的人，心犹如浮萍，总是觉得无处安放，唯有回到故乡，才会让自己感受到平静。
因为，回是带着牵挂的，是带着思念的，也是因为我的一切一切的开始都源自于那个三县交汇，两河相夹的镇子。
从我的村庄到达我要描述的小蒋河，也许是不多的路程。
旧时的小蒋河，河道并不宽阔，没雨水的时候只在河道中间位置蜿蜒着一条细细的流水，那流水倒是水草萋萋，时有小鱼流连其间，站在那里回望堤岸，而堤岸因着这弯弯的细水，就显得有些远了。
走在堤坝上，如果赶巧，会看到对岸冯庄赶着羊群的老汉，那些白的黑的羊在河坡上低头啃着青草，在老汉举起的羊鞭挥响时，它们或许懂得放羊老汉的羊鞭并没有真的要抽打的意思，仍旧不为所动地慢慢完成它们的固有动作。
大雨过后的小蒋河，土黄色的水淹没了河道中间的那一弯细水，整个河流因着这雨水仿佛变得宽了，悄无声息地向东流淌着。
站在缺失了护栏的桥面上，脚下的桥板因岁月更替兀自多了些洞眼儿，若低头去看那些大小不一的洞洞，会看到离桥面很高的水面，这高度多少会让人生出一些紧张，生怕某一个不小心踩进了那破洞。
比之小河，我更喜欢沿着河岸向前游荡，大雨过后，河岸并不泥泞，沙沙的土地踩上去是无比松软的，那些经雨水冲刷过的小小沟壑里偶尔会看到新生出不知名的荆棘，细细地枝条蔓延着，一路向下攀爬到了河滩下，让这并没有太多生机的小河多了些绿意。
平原上的小河，是很少能看到鹅卵石的，若偶尔能捡到，就犹如得到了宝，手心里仔细摩挲，仔细把玩，预想要看清它千万年演化下的纹理，终究是没个端倪，索性，用力挥动了臂膀，眼睛盯着远处的河面，侧耳听那石头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水中的咕咚声响。
故乡的月夜，村庄万籁俱寂，若月色撩人，总能让人生出一些快乐来，月光透过木质的窗棂照进屋里，将屋子里的长长条几映出些许的白光，这样的光，在妈妈做的红薯炸糕的香味诱惑下，并没有显出多少凉意，而是暖了。
中秋的夜晚，我常常站在院子里那棵挺直的小枣树下，透过树梢高处斜挑出的一枝树影，看那中天圆月就这样照亮了独独滞留的三两颗红枣，我想念着我远方的亲人，想着，念着，念着，想着……
我想，那见过了一夏日光的鲜红色的枣子，定是甜美清脆的，我想，那亲人间的笑容也一定是幸福绽放开来的，
时光抹不去旧时的记忆，尤记得十三岁那年中秋，妈妈从集镇上带回来一盒月饼，那方方的盒子上是用红色的油纸包了，透过那油亮亮的盒子能嗅到一股好闻的香气，抬头望月，那月亮还不曾圆，大半的月被极薄的云雾围绕着，沐浴着丝绸般的光芒，我心里忽然就有了种极其幸福的感觉。
我期盼着妈妈将月饼盒打开，急切地想看到那似圆月般的甜美。
此时，月亮已经将白云照得泛起光晕，她高高地悬挂在明亮的夜空，犹如妈妈手中那待切的月饼，我感受到了她别样的清辉，那香气是浓郁的、甜蜜的。
妈妈将月饼细致地切成了五份。
我问妈妈，为什么要切成五份？
妈妈笑着说，这里面有你小妹甫洁的一份哦。
我眼里忽然涌出了泪水，那一刻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我知道这样的日子落泪是不好的，可我终究不能自持，这种期待团圆的幸福感滋生了我的伤感情绪，以至于在这样的月夜让我心里陡生出一种痛来。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走走停停间，人生已过大半，妈妈留下的教诲，我始终不敢忘怀，世事无常总有悲喜，那割不断的亲情总是不会变的。
今夜，这圆月依旧高悬，我心有所动，忍不住地想把这些思念诉诸笔端。
我的挚爱亲人，你们总能看得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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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纪念我逝去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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