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上网课是一种什么体验?
发布于 2021-09-22 23:18
Write Down Alternative Possibility
“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会先到来?”
“也许,这次他们一同来了。”
随着一条紧急通知的发出,刚返校一周的我第三次开启网课模式。
在学校上网课是一种什么体验?
就像你身在餐厅却撑得吃不下东西,走到游泳馆却发现忘记带上泳衣。平日校园里涌动的人潮倾数退去,只剩下三两零星身影穿梭在烈日与树荫间。微妙的错位感随着呼吸一点点涌入胸腔,沉积成挥之不去的无奈。
开始网课第二天的晚上,我骑着车去教学区取东西。将车停在空落落的车架上时,风穿过楼宇间的声音从未如此明晰。明明时间尚早,我却觉得夜空比平日更漆黑些。
原来人类退后一步时,就会听见大自然的频率。
这样平静的夜,让我想起电影《寂静人生》。如同它的名字,这部电影台词很少,绝大多数时间里只有主题曲单调的旋律循环再循环。
影片的主人公梅是一名社工,他的工作有些特别:替孤身离去的逝者寻找他们的亲友。
白色的无菌服,寡淡的速食罐头,蒙上灰尘的档案夹。这就是梅的工作日常。
梅尽职地完成每个交到他手上的任务——在逝者的遗物中抽丝剥茧,用渺茫线索寻找任何可能认识逝者的人。他拨通一个个来之不易的电话,满怀期待地问:“您愿意前来出席他/她的葬礼吗?”
通常,他收到的多是疏离的拒绝。尽管常常遭受冷遇,他仍会为这些“无人认领”的逝者写下悼词,并郑重出席他们的葬礼。
梅身披厚重的深色三件套,慢条斯理地穿行在被时间侵蚀的记忆里。影片冷调的画面呈现出一种不容置喙的理性,可梅的蓝眼睛在这锋芒毕露的现实里仍旧温柔。
“人的一生中要死去三次,”大卫·伊格曼在《生命的清单》 中写道,“最后一次,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挂念你的人将你忘记。”
梅有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贴满了这些孤独逝者的照片。不愿前来告别的至亲,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将他们遗忘在时间的风尘里。而梅作为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却成为了这世上最后一个记得他们存在的人。
然而,主管认为梅的做法导致部门工作“效率低下”,故将他解雇。虽然失去工作,梅依然想完成他的最后一个任务:替一个死于酗酒的落魄男人找到他的亲人。
梅沿着男人的生活轨迹寻找,从炸鱼店的老板娘,到街头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再到男人曾经的战友。他甚至找到了男人多年未见的亲生女儿。
最开始,人们都表示不会出席男人的葬礼——就像梅曾经收到的无数次拒绝一样。哪怕对男人感情最深的女儿,在这个请求前也流露出犹豫之情。
面对死亡,大家都只愿站在安全的观望区,让它模糊成一团遥远的雾。似乎只有这样,问题才能得到解决。
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说,“当你无限接近死亡,才能深切体会生的意义。”生与死都是生命历程的一环。我们在敬重生命的同时,不该过分畏惧属于生命的死亡。
影片的结尾,先前犹疑不定的人们不约而同来到男人墓前。他们轮流将泥土撒在棺木上,紧紧依靠在彼此身边。
清晨的墓园里,晨雾湿润了旧忆。
死亡的寂寥一扫而空,只留下生命的感动。
疫情当下,令人沉闷的错位感何尝不是人生的一部分?只有直面这份错位感,我们才有可能摆脱疫情带来的阴影,自由地前进。
网课进行了整整一周时,路上戴着口罩的身影渐渐多了起来。在星空下进行一次酣畅淋漓的夜跑,或是用一场桌游和舍友尝试穿越童年……校园正在以另一种方式重新热闹起来。
我想,大家都在尝试走出疫情带来的两点一线。这个九月,我们虽同大海与沙滩隔离,却在绿茵场上找到了如水月光。
“同学,在学校上网课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虽苦,犹甜。”
文/Moming
图/《Still Life》
看见文字的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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