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夜行》的全新解读,一个埋藏至今的绝望真相——①
发布于 2021-10-10 20:55
由东野圭吾著作的悬疑推理小说《白夜行》1999年出版,距今已有20年光阴,这恰恰是故事中距第一起凶杀案发生到故事落幕的时间(故事主角之一桐原亮司的生母弥生子所言,仔细算应为19年。)
白夜行的故事,大多数的介绍里,是这样的故事。
少女的西本雪穗,在母亲的强迫下,被迫接客成为童妓。这也是她黑暗及扭曲心理的来源。
少年的桐原亮司,目睹母亲与自家店铺伙计有染,身心受创。
而两个深陷黑暗的男孩女孩,产生了心灵的羁绊,互相取暖。最终,当桐原亮司发现敬爱的父亲将魔爪伸向了心爱的雪穗,终于控制不住将父亲杀害。
亮司和雪穗伪造了现场,至此,两人走上了完全截然不同的道路。亮司栖息于社会底层,不断沦落,雪穗被养母收养后,不断在上流社会攀升。两人的联系点就是周围的人不断遭遇不幸,这自然离不开亮司在背后为雪穗处理肮脏的勾当以及雪穗超绝的智慧与冷血。
用小说中警官笹垣的说法就是,两人是枪虾与虾虎鱼一般互利共生的关系。
最终,在象征两人关系的精品店R&Y(亮司&雪穗)大阪店开业时,扮演圣诞老人的桐原亮司眼见无法逃脱追捕,跳下楼梯,用当年杀害父亲的那把剪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目睹亮司尸体的雪穗,“如人偶般目无表情”,已经退休的警官笹垣看到了沿扶梯而上的雪穗,背影犹如白色的影子,她一次也没有回头。
这是对于《白夜行》一般的理解。两个不幸的人走到了一起,以极端的方式共同生存下来,最终,比翼鸟的一翅,断裂了。
那么,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故事的终极悬案,就是两名孩子的童年,也是扭曲黑暗的起因。
比如主角之一的西本雪穗,也就是之后的唐泽雪穗,又是如何度过黑暗般的童年生涯的?真的如结尾老警官笹垣推测的那样吗?
那么我们不如从小说的“细节”来重新解读这个故事。知乎上有专门诸如“白夜行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或者伏笔”或者“白夜行中细思极恐的细节”的问题,但是在我看来,其中大多数所谓的“细节”并不能真正称之为“细节”,更像是类似伏笔的东西。因为这都是在小说里已经明确交代的东西,比如雪穗生母死亡时雪穗衣服中的铃铛声(之后雪穗还专门向家庭教师正晴出示了旧钥匙),社交舞社的银行卡等等,这些与其说是暗示,不如说已经是明示了,假如是电视或者动画,这些势必都是会给特写的镜头。
而真正的细节,恰恰是那些描写了,却并没有给出理由,需要抽丝剥茧自行找出真相的暗示。
关于雪穗,她真的是“童妓”吗?
在警官笹垣第一次与她相遇时,就已经感受到了这是一名绝非一般的女孩,对于这样的小学生,他一般会叫“小姑娘”,但是他却叫了“姑娘”,因为他觉得不适用(在旧版翻译中,这里被翻译为“小妹妹”和“妹妹”的区别)。
而雪穗对待警官的态度,是十分奇怪,堪称奇妙的。
笹垣他们对话的时候,女孩头也不抬地继续看书,可能认为那是愚蠢的大人在讲废话消磨时间。或许古贺也感觉到这一点,便没再开口。他双手好像闲得发慌,以指尖敲餐桌,发出笃笃的声响。女孩抬起头来,一脸不悦地注视,他不得不停止手指的动作。
从这段描写来看,可以感受到雪穗并不是那种受到压迫之后感情崩坏,逆来顺受的女孩,甚至可以称之为脾气较大,警官的一点小动作都会令她不悦,还有强大气场,连警官都不自觉地退让。而雪穗正在阅读的《飘》也暗示了雪穗之后要走的路。
再来看这个家庭中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和地位。
家中只有雪穗,当雪穗母亲归家时,发现门没有锁时,第一句话是“怎么不锁呢,太危险了”。
而面对警官,雪穗之母西本文代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而雪穗仍然保持强势和冷淡,当母亲与警官交流不畅时,甚至会直接打断替母亲发言。
“当铺的叔叔来过吧,”雪穗打断文代支支吾吾的话语,插嘴说,“带和音布丁来的,就是那个叔叔,不是吗?”
而在第一起命案,也就是亮司父亲之死的案发时间段,有人目击到文代似乎在思考什么,在公园呆呆地荡秋千。
种种细节表明,文代与雪穗之间的关系和地位绝不像一般的母女,文代更不像是拿女儿来做皮肉生意的老鸨。即使亮司父亲当时确实准备和雪穗进行罪恶关系,但绝不是一件经常发生的事情。
而对于雪穗的家庭环境描写,堪称是令人绝望的贫穷,如“毫无采光可言”,“对于一家人来说太过狭窄”,“明明是女性的住处,却没有丝毫明亮精美的气氛”。
更关键的一点是,
两个叠在一起的纸箱就摆在笹垣身边,他挑开纸箱盖,往里头看了一下。里面塞满了橡胶青蛙玩具,压下去就会跳的那种,常在庙会时的夜市售卖。看来是西本文代的家庭代工。
可见,文代在打工之余,还要兼做家庭代工,即使如此,仍然十分贫穷,她甚至连自己打工店面的面条都没有尝过。
从笹垣的角度,已经很清晰的阐明了想法。
“文代会不会是桐原的情妇?妈妈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女儿就在外面耗时间。”“也许。不过,如果是情妇,多少可以拿到一点钱,那就没有做家庭代工的必要了。”
这个家庭,假如有在做皮肉交易,不至于贫困到如此地步,家里连一件高级点的物品都没有。从性格上来说,一边是拿女儿赚钱的老鸨,一边是又要打工又要兼做家庭代工的母亲,很难将两者的形象联系到一起。
正如之后雪穗对家庭教师中道正晴所言。
“那天天气有点凉,我穿着妈妈为我织的开襟毛衣上学。那件毛衣我现在还留着。”她的视线望向五斗柜,那里面多半收纳了充满心酸回忆的物品吧。
早在第一章的结尾,文代去世那天,雪穗确实穿着那件由文代亲手织的,已经起球的开襟毛衣。我觉得将文代视为压迫女儿的邪恶老鸨,是极不恰当的,恰恰相反,她更像是一位在丈夫死后,默默拉扯女儿,忍受着令人绝望的贫困,做着过劳的工作,一位辛劳的母亲。
实际上,小说中,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指向雪穗曾经被作为童妓出卖。
在此基础上,还可以再度挖掘。
雪穗之后的养母唐泽礼子与雪穗的第一次接触是在雪穗父亲的七周年祭上,此后,几乎每星期雪穗都会自己坐公交前往礼子处,而雪穗又有前往图书馆的习惯,并在此与桐原亮司相会(由图书管理员证实),可见,实际上,再排除掉上学时间,雪穗能够去“交易”的时间是很少的,如果文代想用女儿赚钱,不可能如此,更不可能允许雪穗前往礼子处,因为这不光大大减少雪穗的“工作时间”,还有极大的不确定性。礼子是一名高雅的女性,只要雪穗将“妈妈强迫我去卖”的行为告诉礼子,礼子一定会让雪穗离开文代,甚至报警。
另外,实际上,文代告诉警察丈夫死于七年前,也就是说,在雪穗与礼子相遇后不久,桐原洋介死亡案就发生了,这之后就是寺崎,文代之死等一些列不幸的事件。
这真的是巧合?不得不令人遐想。
而关于雪穗母亲文代之死,许多人都在思考,这到底是雪穗的谋杀,还是确实是巧合?
实际上这都不重要。
首先这里有一个插曲,那就是文代是怎么死的?
小说中给了两种可能,一种是自杀,一种是意外,而雪穗坚称是意外。
这里很多人搞不懂,这有什么区别?雪穗为什么要坚持是意外,自杀不是和她更没关系吗。
甚至连小说翻译在这里都翻了车。
在老版中,在以家庭教师中道正晴的视角推理时,正晴心中的想法是“真相似乎不是自杀”。
而在新版的翻译中,改成了“真相应该还是自杀吧”。
书中也给出了理由,假如是自杀,对雪穗的名声不利,假如母亲死于自杀,别人就会有各种看法,所以雪穗才要发现母亲自杀后伪造成意外。
至于雪穗发现母亲自杀时,到底母亲已回天乏术还是仍有一线生机,我想这个答案并不用说,因为只要提前30分钟,文代就有抢救的可能。雪穗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伪造现场后再去地产中介处叫人过来装作突发情况。
以上是插曲,而我为什么说文代之死到底是谋杀还是自杀不重要呢?
这里就要提到一个出场不多,可能容易被人遗忘的死者,送货商寺崎忠夫。
寺崎忠夫的死是很奇怪的,不同于其他人,所有遇到不幸的人,或多或少都对亮司或者雪穗产生了障碍,比如或是传了雪穗的坏话,或者是夺了雪穗的光芒。
但是寺崎忠夫和桐原洋介命案完全无关的人,那么他的死,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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