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生意

发布于 2022-05-20 08:18

经常有人挑着担来村子里做生意。
卖小鸡仔,小鸭仔的。卖家放下担子,把箩筐里的鸡仔,鸭仔挪到簸箕里让大家挑选。看着这些黄通通,毛绒绒,叽叽呷呷乱叫,四处摇晃的小家伙们,我们一只只捉起来把玩,抚摸,凑到脸上不停摩挲……爱得都不行了。大人们通常也会选几只我们最喜欢的买下来。

修鞋的。皮鞋,拖鞋,布鞋,雨鞋……各种各样的都能修。
我爸会挑两双经常要穿出门的皮鞋上个油,再在鞋底钉两片马蹄铁,以减少对鞋底的磨损。这个对我也有好处:升级之后的皮鞋走起路来动静非常大。隔老远我就知道他要来了,赶紧收起《故事会》或关掉电视去写作业。


补锅的。苍白话家里的铁锅缺了好大一个口,就那样搁灶上用,也不说去补一补。


补碗的。是个细致活,好久才能补好一只。在农村搞这个不知道挣不挣钱。


剃头的。俗话说剃头担子一头热。没亲眼见过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阉鸡的。看起来很简单,一把小刀就能讨生活的样子


卖冰棍的。之前只有一种老冰棍。后来多了两样:膨化雪糕,绿豆雪糕。
听到冰棍的叫卖声,在家里不敢出声(资金来源都不正规),偷偷跟着跑好远,觉得家人听不见了,才低声叫住卖家的自行车,买一根来解馋。


卖糖饼的。热乎乎的糖饼躺在竹篮里,还裹着棉被。两毛钱一个。边缘软而中间酥,一口下去,红糖汁都流出来了,赶紧拿嘴去吮……



卖米发糕的。米发糕又叫洋蛋发糕。圆圆小小的一个,洁白如玉,弹性十足。就算没钱买,凑在旁边瞧一瞧也是一种享受。


敲麻糖的。听到“叮叮锵,叮叮锵”的声音就知道敲麻糖的来了。爹爹喜欢吃这个,碰到了,多多少少都要敲一点。小铲子搁在雪白带有纹路的麻糖上,小锤子那么轻轻一敲,敲一小块下来,上称一称,不够,再敲一小块,再称一称……


爆米花的。一巴缸子(搪瓷缸)米,一小袋糖精,两毛钱的加工费。黑黢黢的爆米花机架在火上转啊转。师傅站起身,拿一条长长的布口袋套在机器上——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嘭的一声巨响,一团白烟冒出,胖乎乎,胀大好多倍的米花就爆好了。


轧花根的,也叫花杆糖。一台类似于拖拉机头部的机器。也是自己带大米,糖精。
一瓢大米能轧好大一蛇皮袋子花根,感觉赚大发了。一根一根的吃还不过瘾,我们在每根手指上都套一根,一边写作业一边翘起手指,咔嚓咬上一口……


转棉花糖的。一茶匙白糖下去,一大团棉花糖转出来。感觉被老板赚大发了。
至于味道,有句诗叫“草色遥看近却无无”,和吃这个的感觉类似。


卖簸箕,筲箕,筛子,箩筐,撮箕等各种篾制品的;卖叽啦子(口哨和气球的组合,上面粘一片鸡毛。很吵,大人们都不喜欢我们玩这个),泼浪鼓,风车,铁皮青蛙等各种小玩具的。卖针线,扣子,剪刀。镜子,梳子等各种日用品的……

卖纺织品的。在自行车上挂满袜子,毛巾,围巾,丝巾……
我们围上去看热闹。尾巴子趁小贩不注意,将绑在自行车龙头上的袜子解下来,揣了几只进怀里。我不甘示弱,也揣了几只。
小贩走后,尾巴子从怀里掏出袜子来炫耀。
大人们都表示批评:“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偷偷摸摸……”
“小来偷针,长大偷金。”
“你偷一双两双还好。你这都是单只的,自己穿不了,别人也不好卖……”
尾巴子红着脸,把袜子塞怀里跑了。
我越听越害怕,赶紧把那些偷来的袜子全都丢进了茅坑。在茅坑里也被发现了,还是躲不过一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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