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鲁迅文学杯”全国文化精英大赛:张俊清(特等奖8.88万!)
发布于 2021-10-18 13:06
第二届“鲁迅文学杯”全国文化精英大赛(特等奖8.88万!)
村里的故事
(第四集)
文/张俊清
过完年正月十八定下香菜要出嫁的日子,出嫁这天,精神抖擞的骡子拉的小胶车,红色的毯子搭的轿子,香菜穿的红缎棉袄,红缎棉裤,围的红色围脖,戴的红色手套,鞋也是红色的,那是一个耀眼,香菜这一打扮村里的后生们看的眼睛都不会转了,香菜两眼泪汪汪的在上车那一霎那,嚎啕大哭,就像失去亲人一样,村里看红火的女人也跟着流泪,隔壁的大娘娘(村亲的叫法)说:“把个闺女作害了”,哭声震撼着她母亲的心,母亲也在家里哭,整个村里的人都一下收敛了笑容,愁容满面,香菜就像唱大戏的嚎了几嗓子,又好像一个失去自由的罪人,她没有享受过相亲相爱的那种滋味,也没有一丁点喜欢上这个马上要和自己相伴终生的男人,她也不敢想以后的事情,她用棉袄袖子攃了眼泪,登上板凳上了小车,送亲的姑姑和舅舅,还有一个抱布包的男孩,坐上娘家陪嫁的另一辆骡子拉的小胶车,娶亲的和香菜坐的一个车,放炮的响了几个二踢脚,两辆小胶车一前一后嘎吱嘎吱走开了,香菜就这样出嫁了。
两个村只有三里地, 半个多小时 就到了这个只有十几家人的小山村,全村黄秃秃的土墙,黄秃秃的圪堎外面那些干枳芨在清风的吹拂下摇头晃脑、勾结搭背不知在议论什么,还有几棵歪脖子、驼背榆树那些枝杆也在东张西望,只有二踢脚在天空咚咚铛铛震响,纸屑沸沸扬扬在空中飞舞,全村人都出来看红火,香菜被搀下车走进一个用木头做的摇摇晃晃的大门,院里有三间破旧窑洞,看娶新媳妇的亲亲们一边挤一边有说有笑,香菜心里就像住在一只猫在舔她那颗鲜红的心,不知是疼是痒,眼泪不由自主的流着,她听着代东的喊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这些话就像五雷轰顶,耳朵嗡嗡嗡的在响,她在几个姑舅两姨小叔子的推挤下回到了新人房,坐在炕上看着这个窑洞,简单的两箱红柜,柜子上面中间挂的一个穿衣镜,一个小碗柜,两个大水缸,窰顶上的白泥有的正在插上翅膀准备飞翔,端盘子的正在小跑着往东西两个窑洞端饭,天冷,走的慢饭菜就凉了,炸油糕、黄豆芽、绿豆芽、烧猪肉、猪肉炖豆腐,几盘炒菜,最后是豆腐粉条大烩菜,亲戚们吃的津津有味,都夸大鼻子好厨艺,也在夸二军父母办的好席面,坐席的人们高高兴兴有说有笑,午席在亲戚们的笑语声中圆满结束了,到了晚上吃了饭,亲戚们都已安排睡觉了,三军、四军加上村里的后生们把二军家的窗台挤的满满的听洞房,二军脱了棉衣棉裤,只剩下他妈给缝的红布裤头和一件红色背心,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穿裤头,有点不适应,有点束缚的感觉,他磨磨蹭蹭钻进被窝里,等待香菜睡下吹熄灯,香菜把枕头往边上拉了一下,把另一床被子铺开,自己钻进睡了,二军说:“我的被窝热,进来吧”,香菜没说话,也没正眼看二军一眼,二军也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毕竟是换亲,没有谈恋爱的经过,也没有爱情,慢慢培养吧,二军心想,如花似玉的姑娘和他睡在一铺炕上,这就满足了,其它的慢慢解决吧!他想着想着随着心跳咚咚的节奏声就进入梦乡了,梦见香菜抱着他的脖子,又坐起来骑在他的肚上,扯着他的红裤头在嘿嘿的笑着,满嘴白玉一样整齐的牙齿放着光,他羞得把头使劲往被子里钻,感觉头皮像被针扎一样疼,疼的喊出了声,睁开眼,家里黑洞洞的,啥也看不见,只感觉头皮有个地方非常疼,他也不敢说话,用手摸摸,原来是香菜头上的小卡子,扎住他的头皮,他想伸过手把香菜抱住,慢慢的温柔的亲一口她那不薄不厚的香唇,又不敢,就这样缩手缩脚的左右翻腾的圈了一晚。
第二天二军早早起来出院子找扁担挑水,母亲那屋烟筒里也冒着白白的烟一缕一缕飘向天空,辘辘井旁村里挑水的男人们有好几个,见到二军嬉皮笑脸的问,“昨晚咋样,吃上白馒头没”?二军低着头不敢正视这些结过婚的半大老男人,只是勉强的笑了一下,大鼻子说:“听窗台的说甚也没听见,把脚也冻了,二军,你不是不会哇,哈哈哈”,二军心想:“我不敢,不是不会,村里那些老汉们成天议论男女做爱这些事,我早听到了”,但他没有说,脸上绽放着甜蜜的微笑挑起一担水走了。
二军和香菜的新婚之夜安然无恙的睡了一晚,听窗台的把脚也冻了,第二天晚上,还是有后生们在窗台外鬼鬼祟祟的转来转去,看见二军屋里的灯熄了,他们静悄悄的站在窗台外侧着耳朵听,两个小叔子也在起哄,三军高声说:“锁大门呀,你们回家不了,看冻坏脚趾头的”,几个后生蹑手蹑脚慢悠悠的走出大门,打着口哨回自己家了。
三军锁好门,和四军回家睡觉了,香菜钻进被窝里,二军也没有甜言蜜语,磨磨蹭蹭撩起了香菜的被子,被子让香菜扯了回来,二军记住村里那些光棍老汉的串话,“一要功夫,二要缠,三要脸皮玩”,他继续往香菜被窝里钻,一个大后生生硬钻了进去,他摸着香菜的秋衣,一只手从秋衣的下边伸了进去摸着香菜软绵绵的乳房和那光滑的身体,任凭香菜在他两条大腿上扭了好几卷子,他也顾不上疼,心想,你扭你的,我摸我的,大腿根的肉隐隐的疼,他还是高兴的笑着。他就像吃上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嘴里甜莹莹的,喉咙里却冒出一股烈烈的火焰,浑身发烫,双手紧紧的抱住香菜,做梦似的像腾云驾雾,又像飞檐走壁……
第二天早上起来二军去辘辘井挑水,又遇见大鼻子和村里的半大老男人们了,大鼻子算是村里能说会道的,娶了一个四川夸夸,他也不爱见(不爱见就是不喜欢),看到二军脸上的笑容,他又问:“昨晚睡好了哇,看红光满面笑盈盈的,一看就吃上白馒头了”,二军微微一笑说:“吃上了,就是受了点伤”,大鼻子继续盘问:“哪受伤了,不是让捏扁了哇”,其它几个男人哈哈哈的大笑,起哄说:“美人档下死,做鬼也风流”,二军你好大福气,香菜那是村咱们全大队数上数的漂亮姑娘,让你一个外来户给糟蹋了,二军说:“我也是妹妹给换的,不要哇我能娶上人家了”,大鼻子气的眼睛也直了,挑着水气呼呼的走了。两只铁桶左摇右摆水不停的往外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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