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地下室手记》令我哭泣

发布于 2022-05-18 23:55

3月17日，坐在工位读完《地下室手记》，第一本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悄悄掩饰泪水的时刻，亦是情绪令人感到词穷的时刻。

两个月后躺于另一个城市的硬板床，我仍无力描摹——感动、爱、共鸣、神迹、失控、无法抗拒......都匮乏。

那是言语的词项无法抵达心灵的时刻。

我有发达的泪腺，会在《赛尔号大电影3之战神联盟》中小英雄跳崖时，在《西游降魔片》开篇小女孩父亲被水怪吃掉时，在烂电影粗制滥造的套路情节里哭泣——那是膝跳反应般的眼泪，是隶属生物化学或神经学科的眼泪，或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所写的——如琴键般的人，随着弹奏发出声响——机械的眼泪。

而人总要证明自己是人，非钢琴上的琴键。

亦如我要说——我为《地下室手记》流下的泪水，是作为人流下的泪水，是理性之外的泪水，是精神的灵性的泪水。

那么，为何《地下室手记》令我哭泣？

我想起爱上自己水中倒影的Narcissus。想起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对孤独的阐释。

比起——《地下室手记》抵达了我灵魂最隐晦深入的地方——这样一句粗略不准确的话，我更愿意勉力形容：

我在河水——陀氏的文字之河——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植根深深的自恋令我迷恋于斯。

细细瞧去发觉那河水——倒影着自己的河水——是另一个灵魂的流动，那倒影是他亦是我。

在自恋极致满足的同时，并不受困于由自恋形成的牢笼；走向了并非Narcissism一般毁灭的结局，而是与另一个灵魂的交会，是孤独之囚困的解脱.....

写完这些，室友在打游戏、吹头发、闲谈，我有时加入有时在一旁读书......在所有的时刻里，以合群的意义看，我都身居事外的孤独着。

而在所有的时刻里，我都不孤独。

因为有《地下室手记》。

因为有陀思妥耶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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